第四十八节 来自执念的信(8)
解决了晚饭,宁思以闲了下来,无所事事的坐在外面的露台,望着虹江的另一边——新区,新区的夜晚依旧繁荣,处处灯红酒绿,喧嚣无比。相比之下,旧区就差远了,湮没在夜幕之中,说句荒无人烟心不为过。故里书馆尤甚
她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她待在故里书馆将近两个月了。
想想两个月前,她还在为加不完的班,改不完的企划案,忙得焦头烂额。而今,她不再需要为生计奔波,也不必压抑自己委曲求全,然而,她驻足的地方跟原来的世界相隔岂止一条虹江。
分明是两个世界了。
“太不真实了,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宁思以靠着围墙抱起双臂,喃喃自语道。
说起做梦,她条件反射般地想起了之前的噩梦,宁思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赶紧制止自己回忆梦境,否则,今晚绝对会失眠的。
为了避免再胡思乱想,她决定还是看看书转换一下注意力。
恰好,中午上楼的时候,顺道带了本古典小说,正好派上用场。她从梳妆台上拿过书,窝在飘窗的沙发上,准备好好品读一下古典大师的作品。
哪知才翻开封面,一封信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到地板上。
看到这异常熟悉的牛皮纸,被揉成团后再摊平的信封。
宁思以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不!会!吧!
这封信不是被她锁在工作桌的抽屉里了吗?
居然又出现了!
她尖叫了一声,整个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身体紧紧贴着墙角,恨不能嵌进去,仿佛那封不是信,而是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正扬起头来随时准备噬她一口。
第三次了,这封信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眼前,足足三次了。
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还能找个借口勉强搪塞过去,可现在,她要是还以为是巧合,就不是神经粗了,那是脑子有病!
尼玛,这信是被鬼附身了吗?为毛一直阴魂不散的跟着她?
僵持了不下十分钟,宁思以半边身子都僵硬了,那封古怪的信不见有何动静,依然安静地躺在地上。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尝试着从飘窗上跳了下来。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睡觉做噩梦就算了,看个书也能招来横祸,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宁思以警惕地俯下身来,远远地盯着那信踌躇不决,要不要把信扔了呢?或者干脆一把火烧掉了事?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毕竟这封信多次出现在她面前,肯定是跟她杠上了,哪有那么好打发呢,万一它记恨上自己,岂不悲剧么!
可不管不顾也不行!
她踌躇半天,最后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把信拆了!
是的,除了拆信她想不出任何办法,既然找不到线索,不如干脆把信打开看看,或许会有线索也说不定。
拆信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她心理建设了老半天也没敢伸出手去。
最后逼得没法子了,翻出塑胶手套戴着才把信捡起来,不知道到底是她心理作用,还是怎的,她感觉信封冒着一股冷飕飕的寒意,隔着塑胶手套都能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冷意。抖抖嗖嗖地将手指伸进信封里,把里面的信拿了出来。
信跟那天看到的毫无二致,叠成3折,轻飘飘,皱巴巴,力度稍微大些都能揉成渣渣。
宁思以的神经高度紧张,深深吸了口气,她捏着两个手指把信打开了……
前天的信,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连墨水星子都没粘上一点。
然而,眼前的信却不再是洁白无暇的白纸了……
繁花落尽无暇,孤月对影成双。
妾身暂寄浮萍,蒙君抬爱垂怜。
鸳歌笑逐欢颜,郎心原似妾意。
剑指惊雷事起,燕台零落成泥。
鸾鸟双双别首,夜夜泣血啼霜。
情谊绵绵无绝期,生死茫茫两别离。
劝君莫将妾心忘,三生石旁续前缘。
血红色的字迹,仿佛由鲜血写成,血液沿着笔画晕染而开,犹如催命符咒一般,在斑驳的纸上浮现。
满目腥红,触目惊心!
宁思以彻底僵住,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
突然间,耳边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唉······”
源自噩梦中的恐惧如潮水一般瞬间将她吞噬!
“啊啊啊啊啊······”
她被那鬼魅般的叹息吓到魂不附体,几欲昏厥!
宁思以从不知道,原来当自己惊恐万分的时候竟发出如此凄厉的惨叫,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逃出房间的,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到了古离的房门前,拼命地转动着门把。
她已经无法思考这种擅自闯入别人房间行为是否侵犯他人隐私,她的潜意识里认为只要有古离的地方就是安全的。
可悲剧的是,门根本打不开!
宁思议急得想爆粗了,古离把门锁上了,她进不去!
情急之下,她飞奔到了一楼厨房,厨房里面不光有食材,还有各种刀具。她赶紧抄起一把剔骨刀,躲在了隔壁的储物室。
有了武器在手,宁思以才稍稍恢复了些许冷静。
港真,她这辈子从未试过如此害怕,尤其在看到信上内容的时候,她的大脑嗡的一下,铺天盖地的恐惧迅速湮没了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信上的突然出现的内容跟梦里那女鬼唱的戏一模一样······
还有那声突如其来的叹息······
这些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被那女鬼缠上了!不但在梦里吓唬她,如今还找上门来了。而且这紧要关头,古离竟然不在,简直太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