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跟着丫鬟进了栖月阁，转过几处庭院，就见虚小寒坐在阁楼旁陪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公子玩耍。

虚小寒看见了穿着月风院服的小白，辨认了一下道：“原来是剑风院的弟子，我记得你好像叫什么白的，你第一次剑歌之试时还是我和一心去当评判呢，那时我还想邀你加入月诗院呢，可最终你还是被一心拐跑了，不然你还得叫我一声老师呢。”

小白恭敬的道：“现在我已经进入中院了，道一心师父也不再教习我们了，只是换成了个严剑生，那脸面，我看见就讨厌，哪有一心老师好。”

虚小寒听小白如此说，也乐道：“严剑生人品不怎么样，但也并不算恶人，他只是爱财了些，剑术其实不比一心哥哥差。你不要因为讨厌一个人的一点就否定他的一切啊。”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活在世上，还是包容些好，性格太直，总会受到些磕磕绊绊。许多的事情，不到一定年纪，是不会懂的。”

小白道：“哪有，我都十七岁了，怎么还不算长大了，现在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大人了，我也知道自己这性格太过孤傲，看不惯的东西总是懒得妥协退让，也觉得这性格让我的知音寥寥，但就是改不过来，罢了，罢了。”

小寒道：“还大人呢，十七岁懂得什么啊，我十七岁时失去了一切，要是没有那些变卦，我也许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就像我姑姑一样。可天意弄人，虚家彻底没了，就像一场幻梦。”

“那时我才明白：长大有时是时间拖着你长大，然而更残忍的是命运逼着你长大。很多人二十多岁还赖在父母身边，那只是长不大的孩子，可我十几岁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就看透了这无常的尘世，像你这样的孩子，莫说十七岁，再过两年，还是长不大啊！”

小白看了看小寒旁边玩耍的小公子，道：“我能理解你的伤心，但生活总是要向前看，你看这小公子多可爱，他不就是你的希望吗？让我陪他玩会吧。”

小寒道：“也好，孩子在家也寂寞，我闲时才会带他来这栖月阁散散心，更多时后他是被关在王府里，不让随便出去的。”

小白于是和小公子在小院里玩耍起来，仿佛暂时回到了童年。玩了一会，小公子累了，就嚷着回屋休息，小寒就让丫鬟领着小公子回屋休憩。小白也有些疲倦，望着虚小寒道：“怎么不见风世子？你今天不去月风诗院教课吗？”

小寒道：“雨默是个呆不住之人，他偶尔在圣院做点剑术指导，更多的时候四处闲逛，我也不是每天都在诗院的，基本是隔两天去一次，安排好课程后让弟子们自己学习。”

“你也明白，诗歌这东西，学习主要还是在于自己，我给他们足够的自由，自己肯读点书，悟点道理，总好过教习在身边喋喋不休。”

小白道：“你这教习理念倒是和一心师傅很像，他也是不太管我们的，除了基本剑术外，基本放任我们在天一阁悟剑。我也同意这种做法，毕竟学习这种东西，师傅只是给你指明道路，走多远，走多快，都取决于弟子本身。”

小寒看小白如此想法，心里倒也高兴，两人越聊越欢，突然大门外脚步声传来，不久老仆人急忙赶过来对虚小寒说：“道风院长来了。”

小寒忙对小白说：“去迎接一下，我姑父来了，也就是咱们院长道风。他偶尔也会来这栖月阁怀旧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