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搬家）

听到小尔找过我，急忙穿好衣服起床，在厨房里拿了个馒头边走边啃朝小尔家走去。我妈的抱怨声被我远远的抛在后面。等我到小尔家的时候，依旧是苏奶奶开的门，“小尔啊，去他那个大伯家了，过两天才能回来。”我失落的回到家里。我妈在厨房里嚷嚷，“九九吃饭了。”在饭桌上，就我跟妈妈两个人。妈妈一边给我夹菜一边问道，“还有没有觉得身体哪儿不舒服？”我扒了两口饭，摇摇头，闷闷不乐说，“没有。”

一下午我就在卧室打发时间，傍晚的时候，爸爸回来了。爸爸似乎特别高兴，到家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九九，哈哈，咱们就快要改变生活咯。”爸爸脱了外套，走过来捏了捏我的脸，然后就朝卧室走去，我想应该是去跟妈妈说这个好消息去了。

我坐在书桌旁，看着窗外的桂花，已经开始凋零，落得满地都是。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我究竟要怎么对小尔开口说搬家这件事情。

就这样在不安中度过了两天，在1999年的十月中旬，爸爸一大早就把我叫了起来，让我收拾东西。迷迷糊糊的起了床，妈妈递给我一个大口袋，让我把自己的衣服全装里面。装到一半时，我才突然想起，是不是要搬家了。急忙丢下手中的衣物，去问正在忙碌的爸爸，“爸爸，是不是要搬家了？”“嗯，傻丫头，那不然干嘛让你收拾东西。”爸爸笑道。

衣服还没收拾完，急忙向小尔家跑去，气喘吁吁的敲了门，依旧是苏奶奶看的门，“九九啊。”“嗯，苏奶奶，小尔回来了吗？”我紧张的问道。“还没呢，怎么啦？找他有急事啊？”苏奶奶和蔼的说。“我。。。。。。我们要搬家了。”我低着头，有些难过，以后就不能跟小尔在一起了吗？“啊，搬家？哦哦，听你爸爸说过，你们命真好，全家都要搬家了。”苏奶奶高兴的说。

“小尔他，我们。。。。。。”我低着有，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小尔啊，等以后放了暑假，我就带他去你们那儿玩。”苏奶奶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我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告别苏奶奶就回了家，开始跟着把妈妈一起收拾，直到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搬运车上。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二姨不在家，我们也搬走了，那棵桂花树除了花稀稀拉拉的几朵外，仍然是满树的绿叶，绿的那样深沉。

因为家里东西基本上都搬走了，所以只能去小外公家歇息，然后等第二天坐早班车。离开家的时候，我回头望了望，那颗桂花树，我好像听见它在跟我说再见。我轻轻的说了声，再见。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小尔家，灯还亮着。收回视线，跟着爸爸妈妈，头也不回的朝小外公家走去。

到了小外公家，舅舅也在。估计是收拾了一天的东西，有些累，我便早早的上床睡觉了。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被妈妈拉了一起来，妈妈神采飞扬的说，“九九，高兴吧？咱们今天就搬家了。”“嗯。”我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快点啊，车可不等人的，你自己收拾好，我去看看还有什么没准备到位的。”说完妈妈就出去了。

我弄完之后，出了门，爸妈都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提着两个袋子。“九九，快来，不热然一会赶不上车了。”爸爸欢快的说道。

小外公和舅舅把我们送到了车站，刚好合适，我们刚上车，司机就说各位乘客请坐好，车子要开动了。慌张的挥别了小外公和舅舅，车子开出了车站。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小尔的一幕幕，突然想起很多美好的回忆，与爸爸妈妈的、与小尔的、与小外公的。。。。。。就像放电影一样，历历在目。靠在椅背上，我最放不下、最想念的还是小尔。他还没回来吗？苏奶奶真的会带他来琴海来看我妈？想着想着，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还在小尔，还在那个有桂花树的院子里。每天早上天刚亮，小尔就会上来找我，一起去上学，在学校里，小尔坐在我后面。我们俩都坐在靠墙壁的那边。我的同桌是一个大胖子，他叫陈星。他老是仗着自己长的壮，老爱欺负我。每次我想出去的时候，他都会故意用他那肥胖的脚伸出来，有几次我差点就摔倒了。但我又没办法。

那天放学后，小尔说，“九九，你帮我去小卖部买点水，就在那儿等我，我去趟厕所就来。”我点点头便向小卖部走去。那天我在小卖部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小尔，正欲去找他，小尔的同桌苏兰走过来说，“九九，小尔说让你先回家，他今晚要去他大伯家。”我对苏兰说了声谢谢，便回家了。一路上还在心里抱怨小尔，“死小尔，害我等那么久，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小尔和陈星的打架细节我没有看到。但第二天我到教室的时候，我看到陈星满额头的淤青，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小尔坐在座位上，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就是打死不说，我问他是不是跟陈星打架了，他硬是闷着头不说话。

后来为了他俩打架这件事，苏奶奶还被老师叫到学校。但从那以后，陈星真的没有再欺负我，反而对我很好。

“要是你以后再打架，我就不理你了。”我知道小尔不能让别人欺负我，所以才挺身而出。可是，我也一样不想他受伤。“小九九，别啊，不要不理我，我以后不打架还不行吗？”小尔一脸委屈的说道。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但还是故意板着脸，“这次例外，反正你以后再打架，我就不理你了。”“好好好，听我们家小九九的，不打架，行了吧。”小尔拉着我的手说道。

苏兰坐在一旁，瘪了瘪嘴，“你们俩注意一点，虽说都知道你们是青梅竹马，但也得注意一点儿吧，这里是学校。”我和小尔听了就傻呵呵的笑。

突然，一个晃身，我又置身在另一处场景，依然是小尔和我。“小九九，你太伤我心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了，那我怎么办？”我正想解释，小尔突然一脸笑意的说，“小九九，我也来琴海，我们要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我还没来及反应，从颈项处传来的疼痛让我惊醒过来。

双脚传来的酥麻感，让我顿时不能动弹。车子还在路上继续颠簸着，沿途的风景早已经跟小尔不同，两旁的树全是弄的整整齐齐的，不时的有人流和车辆经过。我想，离琴海应该不远了。爸妈依旧在讨论店面的事情。爸爸最先发现我醒了，宠溺的对说我，”九九，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我不接爸爸的话，只是点点头。

昏昏沉沉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司机叔叔终于大吼一声，”各位乘客，已到站，请下车。“在车上蜷缩了三四个小时，终于到了。妈妈一手拉着我，一手挽着爸爸的手臂，走出了车站。“九九，你头晕吗？”爸爸关心的问我。“不晕。”我笑着说。充满新奇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以后我就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吗？那要生活多久呢？一辈子吗？甚至更久？

跟着爸爸左走又走，走了十几分钟，到了一条满是银杏树的街道，街道并不是算的上很宽，如果经过一辆大卡车的话，会有很拥挤的感觉。周围基本上全是饭馆和宾馆。爸爸在一家关闭着的店前停了下来。

?

“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根落地了。”爸爸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串崭新的钥匙，打算开卷帘门。铁门哗啦哗啦的声音随之而来。同时，我也听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哟，这不是志明老弟麽？”我转头一看，一个打扮特朴素的女人从隔壁的饭店出来。

穿着一身素色的略带职业风的衣服，头发全被弄到后面，扎起了一根马尾，圆圆的脸蛋加上一双大眼睛，给人的感觉比较和蔼可亲。

“呵呵，是秦老板啊。”爸爸也同时起身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存在。“这位是你的妻子吧？”那个姓秦的女人笑眯眯的看着我爸爸，然后一手指着我妈妈。她伸出手，“你好，我叫秦慧琳，以后就是邻居了，还得多多关照啊！”“呵呵，秦姐你就叫我林杨吧。还得是你关照我们不是。”妈妈一脸笑意的说，妈妈象征性的跟她握了握手。

爸爸稍稍侧身，“这是我们家九九，呵呵，九九，快叫秦阿姨啊。”“秦阿姨。”我听话的喊了一声。“哟，你们这闺女长得可真可爱。”秦阿姨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蛋。我也没反对，任由她捏，因为我对她的印象还不坏。

我们进了屋，秦阿姨也跟着进来了。楼下是一个小超市，货物都是准备齐全的。楼上是用来住人的。因为有一个阳台，所以房子还算宽敞。当然肯定是跟小尔的房子没法比。“你们九九上几年级啊？”秦阿姨跟在我们后面问道。

“四年级。”爸爸腾出了一张椅子，让秦阿姨坐下。“哦哦，四年级，那跟我们家夏北一样啊。”“秦姐啊，你看，我们这也是人生地不熟在这里安家，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麻烦你多照应呢。”妈妈不知道从哪里端了一杯茶出来，递给秦阿姨。

“哎哟，你们这说的什么话，大家以后就是邻居了，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那咱们以后那也算是一家人了，对吧？”秦阿姨听到妈妈这样说，立即很爽快的回答她。“嗯嗯。”妈妈点点头。

“九九的学校你给他们安排好了吗？”秦阿姨看着站在一旁的我，关心的问道。“嗯，差不多安排好了，是她姐姐帮忙找的，呵呵。”爸爸高兴的说道。“本来我想说九九要是没找好学校，那就干脆把她和夏北调成一个学校，那样也好有个照应。”秦阿姨说道。

“嗯，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因为已经安排好了，呵呵呵，现在换学校的话，恐怕不方便。”爸爸的语气里带有几分抱歉。“没事啦，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没有安排好，呵呵，既然一切都按皮好了，那岂不是更好。”秦阿姨挥了挥手。

“好了，那你们好好收拾收拾，有什么需要就到隔壁叫我一声啊。对了，晚上咱们可以

一起吃个饭啊，两家多了解一下嘛。”秦阿姨起身准备离开。临走时又摸了摸我的头，“九九，有空过来我们家玩啊，你和夏北也差不多大，应该有共同话题吧。”“好的，秦阿姨。”我点点头。

秦阿姨走后，爸爸打电话把搬运车给叫了过来，里面装的全是我们家之前的一些家具和日用品。从车上下来的不止司机，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我急忙跑上去，一把搂住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哦。”二姨站在一旁，假装吃醋道，“九九偏心啊，想姐姐就不想二姨。”我傻傻的朝二姨笑笑，心想，哼，谁会想你呢，大八婆。

“九九啊，姐姐也好想你的，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很多咯。“姐姐拉着我手，笑眯眯的说道。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本来很多家具，被搬运叔叔们几下就搬上了楼，安置好了。

姐姐和二姨也帮着我们一起收拾，我和姐姐打扫我的卧室，妈妈和爸爸负责他们的卧室和客厅，厨房和厕所有二姨打理。不出两个小时，新家就被我们整理的井然有序。坐在以前的沙发却是不同的环境里，爸爸高兴的对二姨说，“二姐和阮阮晚上一块跟我们吃饭吧，隔壁的那个秦老板也叫上。”我一直拉着姐姐的手，生怕她不答应。没想到姐姐和二姨挺有默契的点点头答应下来。

我看了看表，已经五点了，便提醒爸爸，“爸，已经五点了哦，你可以先定好位置嘛，不然晚了可定不到的。”“啊，五点了啊，哈哈，还是九九懂事。”打了电话，定了位置，爸爸起身说要过去跟秦阿姨说一声，不然她不知道在哪里吃饭。“姐姐，你今天不上班吗？”我突然想起姐姐已经工作了。“嗯，为了给九九庆祝，姐姐专门请假了啊。”姐姐笑着说。“哦哦，请假不会扣你工资吧？”我傻呵呵的问道。“不会啦”姐姐伸手搂住我的肩。“喏，姐姐送你一件礼物，当做你来琴海的见面礼好啦。”姐姐像变戏法一样，突然变出一个包装特别精美的盒子。“嘘！你先猜猜这是什么？”姐姐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说道。

“我说阮阮啊，你怎么又花钱给九九买东西，你看，你上次送给她的衣服，到现在才穿了几次呢。”妈妈坐在沙发上嗔怪道。二姨在一旁假情假意的说，”哎呦，都是一家人，这有什么，不就是一个礼物嘛。”如果不是因为礼物是姐姐送我的，我怎么可能收下，如果是二姨给我的，打死我都不会收的，因为她是那样虚伪的一个女人。我在心里愤愤的想，但表情依然很开心。过了一会儿秦阿姨也过来了，秦阿姨边走边说道，“夏北这孩子真是的，让他来跟你们见个面，整天就知道玩。”我们闲聊了一会儿，就去了饭馆。

在饭桌上，爸爸举着杯子说道，“谢谢大家对我们一家人的关照，来，我敬大家一杯。”说完便仰头一杯酒酒下肚了。爸爸的酒量其实并不好，一沾酒脸就会红。妈妈随即也敬了在座的人。就只有我和姐姐坐在自个儿的位置上，安静的吃着。“九九，明天跟姐姐去学校看看吧，那儿环境还不错哦。”姐姐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道。“嗯，好啊，姐，你说他们会不会瞧不起我？”我边吃边点点头，突然想起自己是从一个小县城来的，那他们这些大城市的人会不会瞧不起我。

“不会的啦，九九你想啊，嘲笑别人的人是不是通常都是没素质的人，喏，你们都要升初中了，也懂得一些道理，所以他们是不可能嘲笑你的。”姐姐放下筷子，对我说道。“谁嘲笑你？”爸爸红着脸说道，看样子就知道是喝高了。“没有啦，我跟姐姐聊天呢。”我不再说话，埋着头吃饭。吃完饭再逛了一会儿街，回到新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爸爸和妈妈早早的洗漱完就躺下了。只有我依然睡不着，我蹑脚蹑手的出了卧室，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因为阳台只能通过客厅走过去，所以基本上爸妈是不发现的。看着依旧满街灯光的环境，我又想起小尔来。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苏奶奶不是也有一个手机吗？听小尔说那是他爸爸给苏奶奶买的，说是方便联系。

于是我悄悄的潜进爸妈的卧室，灯光穿过窗户照在被子上，爸妈已经熟睡了。爸爸和妈妈的外套都放在衣架上。拿下爸爸的外套，摸了摸外面的口袋，没有手机，里面也没有。正当我丧气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床旁边有一团绿光，手机的充电器正一闪一闪的亮着。怪不得找不到，原来是没电了。走过去拔了手机，又轻手轻脚的退出他们的卧室。来到阳台上，翻了一下电话薄，赫然看见第三个便是苏奶奶。我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高兴，按下了号码，电话正在拨号中，“嘟嘟嘟。”“嘟嘟嘟”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正当我想挂了电话再重拨的时候，电话突然通了，“喂。”不是苏***声音，竟然是小尔。

“小尔。我。。。。。。很想你”我突然结巴起来，不知道怎样说。”小九九。我也想你。”小尔轻轻的叫了我一声。我的心里瞬间一股暖流流过心间，仿佛我还在小尔的时候。“你们现在安顿好了吗？”隔了一会，小尔问道。我明白小尔有很多话想对我说，有关心的、责怪的、爱怜的。“嗯，小尔，不是我想走，而是我必须这样做啊。”我希望小尔能理解我的苦衷。“嗯，我了解，爸妈的决定不是我们能改变的。”小尔依旧温和的说道。“对不起，小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唯一说出口的只能是抱歉。“小九九，我们之间，永远没有对不起。”

小尔说道，声音有些哽咽。“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突然出来了。“我也要走了，离开小尔，去我爸妈那儿。”小尔说。“你也要离开吗？”我的心忽然漏掉半拍。“他们说我过去就有人照顾妹妹了。”我听得出小尔的难过。“那。。。。。。那我们以后会再见面吗？”我走了，小尔也离开了，那是不是我们以后都再也见不到面了。“不会的，一定会再见面，请你相信我。”小尔急忙说道。“嗯。”电话里突然传来滴的一声，没电了。“手机没电了吗？”小尔问道。

“嗯。”我说道。“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吧。小九九，我喜欢你，从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这种喜欢里，包含着爱情、友情、亲情，甚至其他的情愫，所以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明白这些话是小尔鼓起勇气才能对我说出口，我了解他，他是一个外表骄傲，骨子里却是自卑的人。“小尔，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我那样，永远不会变得，只是情会越来越深。”我也坚定不移的说。“那咱们约定，初中毕业以后，咱们考同一所高中，那样，就能在一起了，好不好？”小尔有些激动，声音有些颤抖。“嗯，好，我答应你。那考哪所中学？”

“听他们说高考的时候会回到自己所在的本地户籍考试，所以，咱们就考你所在的琴海的一中。那样，离小尔也近，你觉得呢？”小尔问道。“嗯，好。”我答应下来。正当我想在开口说话的时候，手机因为低电量而自动关机。开了几次机，也不行。无奈我只能把手机放回去充电。我刚把手机放回去站在客厅，爸爸起来估计上厕所，“九九，你也上厕所啊？”“嗯。”我点点头。说完便回了卧室。一整晚我都没有睡着，心里反反复复的斟酌小尔所说的话，越想越觉得这是最可行的办法，在凌晨五点钟时候，才沉沉的睡去。睡了大概两个小时，就被开门声吵醒了，昏昏沉沉的起了床。站在楼梯口往下看，爸爸妈妈正在收拾店里的副食准备开门。

听爸爸说，因为是东西现成的，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弄个什么开张仪式。“九九，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啊，快去睡觉吧。”妈妈最先发现我，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楼梯口的我。爸爸手里拿着抹布也随即过来，“这说明咱们九九不睡懒觉啊，好事啊。”我没有理会爸爸妈妈，独自回了卧室，躺在床上，又昏昏沉沉的说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我正在吃很多好吃的，有五花肉，有饺子，有包子。。。。。。还有好多我叫不出来名字的。突然一双手放在我脸上捏了有捏，我厌恶的拿开他的手，我要吃东西呢。随即我听到姐姐的声音闯入了我的耳膜，“九九，快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我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那些好吃的东西也随即消失。我嘟嚷着叫了一声姐姐。然后就被姐姐硬拉了起来，”九九啊，快起来啦，我带你去新学校看看，很漂亮的。“姐姐一边说一边帮我穿衣服，兴奋的好像是她自己上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