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惊醒的凌晨比失眠的夜更难熬
希望有人懂我的低头不语,小心翼翼守护我的孩子气。
他说他很喜欢她,他给了她最动听的情话,最亲切的关心,最真实的在乎,但却从未给过她一份心安。
也曾想过爱你很久很久,却被你无尽的失望和心酸打败。
这个假期,没有他,我们的关系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是还是会想起他。
没有电话的问候,没有短信的关心,也没有QQ微信的交集。
你越讨厌一个人时,他就会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你的面前;而当你想念一个人时,翻遍地球都找不到他。
有时候真的很喜欢你,很想和你在一起,有时候又真的很累很想放弃,可是你偶尔的温柔总会让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而我自己却放手了多可惜,所以就为了那么一点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喜欢,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你要知道不联系你的人比你想象中更不爱你。
这个假期让我感到失望的干净,只有周烨、廖梵及好久不见的黄珊。
究竟要让我失望多少次才能做到不爱你。
周烨没有回C市,我们利用这个寒假玩得热火朝天,偶尔周烨会组织一个小小的聚会。
回来后的黄珊似乎换了一个人,越发的瘦,看起来有些憔悴,皮肤变得白皙,她长长的黑发变得稀少,我们都以为她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我们陪她过完这个假期放松一下就好了。
我们四个一起回到我想念已久的母校。
过了很久,学校的规模逐渐扩大,也有了少年宫,有乒乓球台,羽毛球室,音乐室,绘画馆……
那些都是我们小学梦寐以求的,可惜直到我们走了再回来才看到。
黄珊提出去音乐室,刚好我们都会乐器,我和周烨都会钢琴,他还会吹笛,黄珊会小提琴,廖梵会古筝。
我们在音乐室里观赏着各种各样的乐器,里面的管理员是我们小学时的张老师,我除外他们三个学霸可都是老师的团宠,所以我们算是会员VIP了。
平时不让人进去,除非是他们的音乐课,因为怕学生毁坏乐器。
看到钢琴的周烨很兴奋的坐在椅子上自如的弹了起来。
我曾喜欢弹钢琴的男生,因为这样的男生温文儒雅,有气质,而欧瑾轩会的是吉他,他说弹吉他的男生最酷。
我喜欢靠在他的背上,静静地听他弹着吉他。
我们都去选择乐器合奏小学时我们用这几种乐器创造的神曲。
当我转身的时候,却看到黄珊选的棕色小提琴上有一滴一滴的红色液体。
阿姨说,她是胃癌晚期。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病情到了晚期我们才知道。
明明约好了,一定会陪着彼此走到生命终结的那天。
她陪我们走到她生命终结的一天,她觉得够了。
感觉一片昏天暗地,我在一个漩涡里打转不停,毫无厘头,没有人能把我从这个地狱里拉回来。
整个城市笼罩在阴湿的雨里,灰蒙蒙的天空,迟迟见不着阳光,让人感到莫名的沮丧,常常走在街上就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她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床边静养,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
我好希望我们一辈子可以在一起久一点,再久一点。
看到她脸白得像一张纸,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红润。我忍不住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哭,多么无助。
看着每天靠药和化疗维持生命的她,消瘦的一眼望去只剩骨架,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黑眼珠往上翻,两颊深深地陷进去,仿佛成了两个黑洞,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我醒了就会没事了。
她靠在病床上,双手死死的抓着被单,头上的汗如雨似的落下来,冲着我们扯出一个很难看的微笑。
多少你以为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人,就是利用了你的以为。
她面对我们,总是一副不会有事的样子,总是把那张笑脸扯得很难看,那么僵硬。
每当看到她的笑我的心都在流血。
如果有一天,她走了,那我的生活会掉了多少色彩?
该怎么继续?我问自己。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你们不用每天都来陪着我,我没事了,你们有事都去忙吧!想我了就可以来看我了。”她云淡风轻的说着。
“没事,今天都二十九了,跨年我们一起过。”廖梵一边削着苹果皮一边回答道。
“跨年!你不说我都忘了。”她笑呵呵的样子萌萌的,真想在她的脸上胡乱捏一把。
我承认,我们都在利用她最后的时间陪着她,因为怕一转身就失去了。
“大年初一,我想和你们像以前一样,去寺庙……”她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话。
她是在害怕等不到那一天。
“臭丫头,我们怎么舍得丢下你自己去玩呢,没有你一起还有什么意义?”
这句话是从廖梵口里说出的,我和周烨自始至终沉默。
对啊!没有她一起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我们的眼泪都不约而同那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能笑到快断气的人自然也可以哭的无声无息,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就别放纵善变的情绪。
我们都是一群在阳光下肆无忌惮的笑,却在月光下歇斯底里哭的孩子。
闺蜜就是你越迁就她,她就越得寸进尺,但是关系依旧那么好。
我不是许多人的太阳,但我会努力照亮身边的人,我给不了你多少温暖,但有一个词叫尽我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