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健身房，L直接走到天台上抽雪茄。人心情郁闷的时候总喜欢用烟酒来逃避现实。神经沉溺在酒精中会短暂忘却现实的烦恼，烟充斥着在肺部享受着缥缈的虚幻感。

今天的天气还是不错的，秋意初临微风阵阵，夏季的炎热在人们的舞台淡去。

“少抽点吧，这玩意对你身体不好。”

“我抽完这只就会戒掉的。”L这句话说了不下百遍。人有第一次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事不过三吗？今天我会说：“就这一次”。明天我会改：“下不为例。”。后天的我则会耸耸肩：“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你昨天说过这句话了。”

L咳了几声，随后又缓缓吐出一缕白烟。微风拂过，白烟转眼而逝。

“哦，也许吧。”世界上有许多人整天说着戒烟，到最后还不是没有戒掉。烟对于我们来说的不是一种上瘾，而是一种依赖。失去了这份依赖的你还有什么可以陶醉麻痹你罪恶的灵魂。

有些人更喜欢沉睡在那虚无缥缈的幻想世界里。或许这才是人类的悲哀——甘于堕落，坠入到万丈深渊永不回头。

L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有一个穿着白丝短裙小姑娘和一个披着大衣的中年男。男人半身侧歪着脑袋，小姑娘踮着脚去亲男人的脸颊。而男人的嘴角和头发上都混杂着奶油。L反手去看照片的背面，右下角有个字迹潦草的签名：A和可恶的L。

“可恶”两字写得歪歪斜斜的，小学生字体啊。L想笑却笑不出来。原来在年轻的小姑娘眼里，L是个“可恶”的人。这个形容词是不太生硬了。

有的人一直陪伴在我们的身边，忙碌使我们忽视了那些爱我们的人。或许只有失去后才会真正懂得珍惜。多少的岁月从我们的指尖流逝，到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

“老爹！疼，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啊？”小姑娘被一个过肩摔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男人怒斥着：“给我起来！要想活着就给我抹掉鼻涕咬着牙站起来！”

姑娘知道男人不会真正伤害到她便赖在地上不起。

男人一只脚搭在旁边的“丁字拐”甩弄着丢给小姑娘：“给我站起来！今天的训练还没有结束！你要用这个打倒我！”

“可是……”

男人一声吼，挥舞着拳头猛得砸向小姑娘的鼻尖。

小姑娘吓得捂住了脸。半响过后，小姑娘睁开眼睛。迎接她的不是拳头而是一只插着几只小蜡烛的蛋糕。

“啊？”

“今天是你的生日哦。”男人勉强挤出一张尴尬的笑脸。

前后画风骤变，让小姑娘没反应过来。

“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男人故作神秘的将食指树立放在嘴唇前。时间悄悄溜走三秒后爆发了蛋糕大战。

“咔擦”快门按下，一张照片滑落。

......

多年以前，有个男人对一个小姑娘说：“要不要跟我走？”小姑娘眨巴着眼睛：“去哪？”

是啊，去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们该何去何从？男人没有回答小姑娘这个问题。多年前如此，多年以后亦是如此。可惜的是再也没有机会解答小姑娘天真的疑惑。

这是一趟没有归路的旅行，小姑娘走了，而接下来的路需要男人只身一人人走完。

今日的夕阳还会像往常一样落下，月亮会照常升起，地球没了你照样转。世界上不缺你这个人。我们都不过是这个浩瀚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空老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还记得我们打的一个赌吗？”硬币的一面上镌刻着数字“1”，另一面则是镶着一只橄榄枝。

“记的。当时我选了有数字的那面，你选择有图案的那面。”K深吸一口雪茄。

“赌注呢？结果呢？”硬币被抛到空中翻转着。

L嘴唇微微颤动着说了什么。狂风呼啸而过掩盖了声音。

空老掏出表确认了时间：11：49。

基地上空升起电网，完整的防御设施就差最后一步了。跟预计的时间差不多，十二点前就能结束了。

硬币凭空消失下一秒出现在L的正前方。L伸出一只手接住硬币。警报声突然拉响，刺耳的笛鸣响彻着教研区。天空一团黑影在四修门的上空盘旋着。

“我本来不想干涉的，可它们还是来了。既然如此……”L揉了揉肩膀，甩弄着拳头活动着筋骨，“让死胖子别装睡了，起来干活了。其他的八羽呢？都没回来吗？旋律那个死丫头去哪了？真是一点纪律性都没有！”

楼下的胖子装睡也太明显了，正面逃避空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L根本就没有安排其他八羽的任务，自然也没有人回来都在忙活着各自的事。对于八羽来说自由才是“纪律性”，一切约束反而会限制每个人的能力。

空老轻扣上蓝牙耳机：“B计划执行。” 一块又一块荧蓝色的影像及数据投射在老人的眼前。学员倾巢而出，警备机器人从街道各处聚集在一起。重型机器人加载上了炮筒进入了备战模式。轻型战斗型机器则腾跃飞升上天。

L为了应对血虫，草拟了三份案底。A计划是闭关自守继续本部的科研待防御设施竣工。这计划是L的本意，一来可以保证组织内部人员的安全，二来可以削弱机构和夜月修的势力。

在血虫这件事上，如果机构失败就会失去民心。平民都会认为交的税收都丢进大海里了，机构居然保证不了他们的人生安全。夜月修会抽出不少的兵力，经济损失、人员伤亡在所难免。

B计划则是出动四修门本部的力量驻守基地并分派一定兵力肃清附近的血虫。必要的时候弃离主基地去分基地。

“这些家伙的胃口真大。机构不够它们塞牙缝吗？夜月修喂不饱它们吗？”L缓缓抬起左手，小指上的一枚戒指在电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空老没有打断L的话，默默得站在一旁听L唠叨完。

“兵临城下”时，一个好的将领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从容应对。

“老家伙，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把戒指戴在小指上吗？”L一指掸拭掉雪茄。明明还有半只没抽完，够浪费的。

“有点素质行吗？你这样让清扫的机器人很为难的。”空老并没有在意L说的话。

“机器人没有芯片只不过是坨废铁。”说罢，L腾空跃起跳下天台。

过分了，这是18楼。L顺着边沿往下滑，皮鞋擦出火花冒着黑烟。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吗？

“因为这是我的使命！我的归途！我要做的就是引导一个人向上！”

一架机器人展开机翼飞向空中接住了L，紧接着调转机头飞向了那团黑影。一切毫无联系，L手里没有远程遥控机器人的设备，机器更像是一个巧合路过。硬币从L的掌心滑落坠入到地面上。

地面防空炮架起，瞄准着空中高速盘旋的黑影。L坐着的这台机器冲在最前头。

“你渴望力量吗？”空老的耳边有人在低语着。

“你的敌人又是谁？”同一个声音继续质问空老。

“是他吗？还是她，亦或是它？”空老很厌烦有人在他身上耍花样，用空间置换波频查找声源。然而他的周边空无一人。

“都不是！”回答的声音依旧是那个诡异的声音。空老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你的敌人是你自己！”听到这个回答，空老微微一笑。老掉牙骗小鬼的一番忽悠啊！

L掌心一团黑影冒出，一柄长刀消影从袖口抽出。刀刃缠绕着黑色的雾影，柄边镶嵌着一排蓝紫色的纹底，通过反射的光点都能感受刀深深的凉意。

这股恶意仿佛警告着入侵者：战士的刀离开鞘后不见血是无法收回的。

一只身长5米左右的螳螂虫急转方向掉头俯冲而下，却不料被突然闯入的长刀夺去了首级。周边的同伴则迅速摆开阵型一起夹击这个“怪人”。

一柄镰刀切开机器的引擎。没有飞行的工具，人类在空中是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怪人”不慌反而露出一丝宽慰，跃起踩在一只螳螂虫身上。

L不是正常的人类，换句话说他自己不承认自身作为人类的存在。螳螂虫群挑错了对手，这一个致命的错误足以让这一个血蛔虫分群全军覆没。

“这是我的战场，老子说了算！一群死虫子，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一抹黑影在虫群中穿来穿去，那是L挥舞着长刀的身影。虫群在这渺小的“人类”面前居然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组织成员受到首领的鼓舞也一股脑架在各自型号的机器冲进虫群厮杀。这是一场战争，没有绝对正义，活下来的一方才有权利改写史书。原始的野性，生存之道，弱肉强食。

L在虫群中开出一条鲜活得血路。有人被血蛔虫啃食致死，也有血蛔虫被钢铁枪弹贯穿虫腹。人类和血蛔虫彼此都是抱着杀死对方的决心厮杀着。怜悯是什么？能吃吗？

一只螳螂虫咆哮着用手肘的背刺一口气扎入人类的咽喉，动作衔接后侧翻躲过一枚飞弹。

一朵又一朵的红色“烟花”在半空中炸开。

陨落的生命是我们前行的路上的垫脚石，爬得越高你脚下的罪孽越深重。L背负的不光光是守护羽的使命，还承载着一代的信念。“羽”顾名思义，轻飘的生命随风而逝飘向远方。

前方等着我们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