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色袭人
随着二人的离开,围观的众人也纷纷散去。
在目送二人离开之后,我猛的才想起李阳和坤佛来。
正当我想要去寻他们之时,只见他俩却刚好站在我旁边。
我惊奇道:“你们一直在这?”
坤佛一耸肩,道:“嗯哼!”
李阳对我道:“想不到羽哥还是持久战的行家啊!”
我羞涩一笑,腼腆的回到:“那你看看。”
坤佛:“好了,中午了,我们也该送你回病房了。”
李阳接到:“对,吃完饭之后我和坤佛还得去双排呢。”
我挥舞着残臂哀嚎道:“你们难道就这样抛下我了么?”
坤佛:“养伤要紧,等你康复了,一起开黑。”
李阳:“嗯,这种事情急不得,慢慢来。”
我也只能无奈的一点头,道:“好吧。”
于是,坤佛和李阳二人,掺着我消失在花园里。
午饭后,我慵懒的躺在病床上,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虽然李阳和坤佛的离去让我倍感无聊,但也没有影响到我即将出院的好心情。
可能是身体太虚弱的原因,聊着聊着我就睡着了。等到母亲叫醒我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此时父亲和罗医生也在房间里,罗医生由于已经下班的缘故,并没有穿着白大褂。
看到我醒来,父亲很嗨的对我道:“一会你罗叔请吃饭,到时千万不要客气,就算吃不了,也要兜着走。”
迎着父亲激荡的眼神,我很坚决的回道:“我尽力!”
这对活宝父子让母亲颇感无奈,她向罗医生报以歉意的微笑。
后者笑着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席上归来,已是深夜十一点多了。不胜酒力的父亲,被罗医生拖回了他家。而母亲因为需要照顾我,就在我的病床旁边加了一个床位,这些天她一直就在这里休息。
说是休息,但由于担心我的原因,她并没有睡的太好。今天我的眼睛终于重见天日,她似乎也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而且睡的格外香甜。
我因为睡了一下午,此刻一点也没有困意。看着窗外闪烁的繁星和明亮的一弯下弦月,听着夏夜独有的阵阵虫鸣,不由得心旌摇曳,一种静谧的惬意蔓延开来。
反正也睡不着,如此良辰美景又岂能虚度?
于是,我也没有开灯,轻手轻脚的绕开母亲的床铺,便开门缓缓的走了出去。
因为我的病房是在二楼,所以很快的便出了住院部的大楼。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视野中的一切,朦胧中却透着清晰。
我慢慢的来到了医院后身的小花园里。这里的虫鸣格外响亮,夜风中还带着阵阵花香。
伴着月光继续前行,慢慢的,一座凉亭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这便是上午和中年人鏖战五子棋的那个凉亭了。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此时的凉亭里居然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子,还穿着本院的护士服。
我心中诧异:“这么晚了,一个小姑娘不睡觉跑出来干嘛呢?难道是……”
想到这里“约会”、“野战”、“偷情”等让人脸红心跳的词语不由得浮现在脑海。
善哉,善哉。平日里只能发生在硬盘中的故事,如今却要真实上演。可想而知,此刻我的心情是怎样的激荡!
于是我赶紧趁着没被发现,闪身到不远处的假山当中,寻得一处绝佳的位置藏好,焦急而兴奋的等待着好戏的开演。
透过石缝的间隙,我仔细观察着凉亭中的那个小护士。
由于距离和光线的制约,我看不到她的五官。但从她及腰的长发,和窈窕的身子来看,必定是个美女无疑。
窃喜的同时,不用的在心中感慨到:“又一颗好白菜被猪拱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也不见有其他人赶来。
再看一眼那个小护士,这傻姑娘居然一动不动的,还在那站着。
难道被放鸽子了?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愤怒了起来:“TMD这么好的一颗白菜在这放着呢,这猪竟然还这么挑剔!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天苍苍,野茫茫,无知少女爱流氓”。最关键的是,我是等着看动作片的,没成想却变成了静态图片,而且还是低像素的。”
此情此景,不由得在心里悲愤的呐喊着“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还没等我发完牢骚,凉亭中的那个小护士终于动了。
只见她缓缓的走出凉亭,沿着草坪中的石径小路,向花园后身走去。
终究是等不住了吧!我心中暗笑着,而后又有些奇怪的想着:“花园后面还有单位么,是哪个部门呢?”
事不宜迟,看到小护士的身影越来越远,我充满好奇的尾随着跟了上去。
穿过蜿蜒的石径,那小护士终于走上了宽敞的大道。这条路我知道,是医院的主干道,平时也走过很多次,只是从未走到过尽头。
那小护士继续在前方走着,连头都没回过。
我不远不近的吊在她身后,在心中道:“现在这些小丫头,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万一遇上坏人了怎么办!”一边感慨着,一边继续鬼鬼祟祟的继续跟着她。
渐渐的,一栋平房出现在视野当中。这是一栋很老的建筑,窗户的制式也是好几块拼成一扇的老风格。从外望去,里面黑漆漆的,看起来格外的阴森。
老房子的门是敞开着的,那小护士来到门前,没有丝毫的停留便踱了进去。
待到她身影沉底消失,我小心翼翼的来到那个平房的门口处,观察起来。
这大门是两边敞开式的,实木材质包裹着铁皮,看起来虽然年代久远,但磨损程度并不严重,似乎很少开合。
我站在月光下,向里面望着,大门里面黑咕隆咚的,也不知究竟有没有灯。恍惚间我有种错觉,好像月光能照射到的地方,是凡间的世界,而眼前这漆黑如墨的入口,却通往着血刹的幽冥。这扇敞开着的大门,此刻就像择人而噬的巨口,时刻想侵吞着枉入此中的生灵。
片刻后,我清醒过来,不由被刚刚那个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擦去额头的冷汗,我小声嘀咕道:那小护士就这样走进去,也不把过道的灯弄亮,这么黑都不怕啊。
而后我又在想:“这里是什么部门呢,怎么如此冷清?”
我在门口处四下寻找着,但并没有看到类似于门牌之类的事物。
突然,我转念一想:“早些年的这些建筑,虽然不见得一定有门牌,但大门朝外的一面肯定是有标志性的字样的。”
于是,我来到大门左侧,用裹着石膏的双臂,费劲的将敞开到贴在墙上的一扇大门,向中间推了起来。
老旧的大门,随着我的推动,发出一阵倒牙的吱嘎声,这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做贼心虚的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赶忙停下了动作,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片刻后,并不见有什么反响的我,终于放下心来。
此刻,我推动的这扇大门正立在门口当中,虽然没有关闭,但门上的文字在月光的映射下,却显现出来。
门上是竖着排列的三个字,明显只是左边的一半,与之对称的另一半应该在右边的一扇门上。虽然只有一边,但这并不能影响什么,我依然可以想象到完整的文字是什么内容。
片刻后,三个摄人心魄的大字猛然浮现在脑海——“太平间”!
这三个字此刻吓得我背脊一凉直冒冷汗,随即心思电转,之前发生的一系列片段,像电影快放似的出现在眼前。慢慢的我发现到了一处细节,之前一直没在意,如今却格外清新。
那个我跟了一路的小护士,无论是走小径还是跨台阶,似乎都格外的平稳,好像并没有什么行路时的起伏和颠簸感,她貌似一直是飘着走的!
思及至此,我吓得亡魂皆冒,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
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转身的逃跑的那一刻,那个被我一直跟着的小护士,渐渐的从黑暗中浮现了出来。
她此刻正望着我惊慌的背影,嘴角浮起略带嘲弄的冷笑,那场景说不出的诡异与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