阊阖初开瑞雾中，丹霞晓日上苍龙。

鸣鞭响彻廊千步，佩玉声趋戟百重。

早起晨雾还未散尽，庄严肃穆的大殿外，重兵把守，随着嘎吱嘎吱的开门声，太阳跳出地平线，门外的大臣们已等候良久，终于可以免受冷风吹袭。

然而，今日注定要令他们失望了，没有了寒风，却有比寒风更吓人的，那就是九五至尊的眼刀。当大臣们看到赵衍的第一眼就心中一个咯噔，毕竟皇上的眼神太吓人了，再配上那毫无表情的严肃面庞，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

皇上今天心情不好啊！这是众大臣的第一个想法，接着就想的多了、杂了。毕竟没有一人手里称得上干净。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赵总管拉着尖细的长腔喊道。心中却是很不安，皇上发怒是因为王爷遇刺，还是王爷所说的“风波”，他不知道，他只看出皇上不会惩罚王爷，但皇上有气难出，就不会让他们好过。

果然，只听赵衍愤怒地盯着那太监总管，一声怒喝：“大胆！没有人上奏，朕就不能继续上朝了？！”

赵总管吓得一哆嗦，马上跪下，不停的磕头认罪:“老奴错了，皇上饶命啊！”

他不求饶，因为他知道越是求饶，皇上越烦，就会处置了他。

“念你以前尽职尽责，今日之事先给你记下！”赵衍知道这奴才是故意让他撒气的，也就不难为他。

“谢皇上！”赵总管起来时赶紧悄悄地擦了擦冷汗，虽然见到皇上不会处置他，倒也不能保证皇上突然改了注意。

赵衍那股怒火还没有地方发泄，于是，现在最前面的三皇子四皇子就“无辜”遭殃了。至少两人中有一个是“真凶”！

赵衍直接指着两人厉声说： “你们两个逆子，你们王叔归府，都不知道去陪同，至少也应派人保护吧！你们说说你两人都到哪儿去了？！就那么忙？”说到最后，赵衍只觉胸中怒气横冲直撞，一时间心脏一阵刺痛，心中惊恐，强忍着不变脸色，捂着胸口，硬撑了下来。

台阶下的三皇子一听此话便马上跪下认错：“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只在事后探望王叔，等会儿一出宫便向王叔请罪去。”

赵衍听此话心中有些安慰，毕竟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储君。

这时，四皇子却一脸无所谓，嘟囔着：“父皇都将羽林卫派去保护皇叔，他怎可能有事？”

赵衍一见到三皇子就想到那跋扈的护国大将军，心中更是生气，想着动不了那大将军，还训斥不了自己的儿子吗？顿时就把怒火对准四皇子：“你这不孝之子，不尊长辈，罚你禁足府中一个月！给我滚回去！”

四皇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撇撇嘴：“是！”转身离去，看的护国大将军恨铁不成钢，甚是心酸。

……

早朝过后，赵衍思索着早朝时新科状元提出的立太子的事。今日生气时，他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自己的身体明显开始衰老。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惊恐的怀疑——自己真的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