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为谁挽回,为谁等待(1)
为谁挽回,为谁等待
没有什么深浅不一的回忆,有的只是一片空白。我以为从没有停下行走的脚步,为谁挽回,为谁等待,可终了终了,原来我才是守在原点眺望的那一个。
鲜红色的围巾几乎每一块地方都围在我的身上严严实实,我有些不耐,刻意向下扯了扯,可刺骨的寒意又让我浑身一哆嗦。
电话亭外排了一条长龙,我慢慢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和地址的白纸,不自觉的冷笑一声,转身,将纸揉成团,挥手将纸团扔掉。
那张纸是白猾给我的,上面写的是她在这个城市的表妹白久玖的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她说,她妹妹很欢迎我的,而且若我见了她,也肯定会喜欢上她。
这只是她说,与我庄夷舞无关。
在我看来白猾也无非就是在愧疚,愧疚夺走我所爱的路元饶。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承认,在那时,我爱路元饶爱的疯狂,所以我对白猾也嫉妒的疯狂。
我那是想不通,为什么,爱上路元饶的明明先是我,可为什么。
后来我想我知道了,爱情,不分先后。明白了这些,我对白猾的恨意也淡了几分,可回不去的,就始终回不去了。
路元饶结婚了,新娘不是白猾。白猾结婚了,新郎却也不是路元饶。
冥冥之中,我们三人都在顺着命运的轨道脱离,我有些不清楚,在他们之中,我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分离了他们,还是让他们找到了彼此的幸福。
我想我只知道,我还是在原地,兜兜转转,只是少了对路元饶的爱情,对白猾的友谊。
眼中稍稍模糊了一下,我停住脚步,就这么站在路中央看着一个个人与我擦肩而过,我笑笑,这是一个新城市,这是一个新开始。
再见,路元饶;再见,白猾……再见,过去。
灯红酒绿,花天酒地。我庄夷舞从不相信自己不能养活自己,哪怕是用最堕落的方法,我也不想像任何一个人低头。也是这样的性子,让我决然的扔了那张纸条。
我用最后的余钱买了一身价格昂贵抹胸红短裙,衣上的绒绒给了我寒夜的斑点温暖。放眼望去,现在这时候已经很少有人穿成这样了。
很冷,可冷不过心。
我简单的化了化妆,踏着亦是火红的高跟鞋走进了面前的酒吧。先闻到的就是那种久违了的颓废气息,空中弥漫了一阵阵的浓重的酒味烟味。
没有任何的不适。我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直到遇见了白猾,她将我从过去沼泽中拉了出来,让我可以感受外界的阳光,而路元饶更是让我体会到了阳光的温暖。
可阳光是短暂的,或许从一开始我便知道,所以在那阳光消失时,我也不愿在做任何的挣扎,心甘情愿的退回原地,再次被沼泽吞噬。
熟练地做到吧台前,打了个响指向服务生要了一杯蒂塔,静静的坐在吧台面前摇着杯中的蒂塔,等着男人的搭讪。
一切都很熟练,可却又觉着陌生。
我举杯,细细的品酒,透过杯中的液体,我看到一个男人向我走过来。饮酒的嘴唇微微上扬了几度,我眯了眯眼,果不其然,他停在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我可是从没想过,我也会用好看来形容男人。不过,他那身红色的休闲服,和呈酒红色的短发真的是很博得我的喜爱。
他是找我的,没错。本想着他会用一句“小姐你寂寞吗?”或者是“小姐,你一个人吗?”等交往常用话来和我搭讪,可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子。
我以为他会是那种花花公子类型的轻浮男人,可他说出的却冰冷的吓人,而且说出的话也让我愣了几分。
“做我情妇。”就这四个字,他也没有管我,自顾自的从衣服中拿出一张支票写上一串我连想都没想过的数字,然后瞥了我一眼,把支票摔在桌上。
他静静开口,“如果你觉着价格低我还可以给你涨。”
我没有说话,真的,像这么直接邀请别人当情妇的男人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我笑着把支票放在随身的包中,静静开口,“价钱我很满意,要我怎么做。”
“什么名字?”
“庄夷舞。”
“手机有没有。”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不过至少我摇头的动作他是看到了。他蹙了蹙眉,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递给我。
“至于怎么做,我会手机通知你,你也不用费心。”
事实证明,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买卖,当天晚上,我就吃上了高档的西餐,住上了高档的旅馆,最重要的是我以后的生活也有了着落,这让我欣喜万分。
临睡前,我突然想起他给我的那部手机,带着好奇心翻开了手机中的通讯录,上面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晟冀。
一个很少看到的姓氏,不过我倒是对这个晟有些印象,好像就在几月前,我还从报纸上看到了晟氏企业晟大少爷娶了一个小公司的总经理,结亲也好像是因为世交关系。
我苦笑一声,我之所以能记住,也是因为那天的那张报纸上,有白氏集团董事长侄女,白猾的婚讯。
白猾虽出身于豪门,但却执着的爱上了一个普通的男人,并放弃一切和他在一起。我想,我没有她这样的勇气的,也没有实力有这样的勇气。
伤感的情绪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扰,我扫了一眼手机上的一串号码,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犹疑了片刻,我将手机放在耳边,还未说什么前言,电话那面的便已经着急开口。
“晟冀,你在哪儿,我找不到你了。”
“晟冀,你在哪儿,我找不到你了。”
带着哭腔的温柔女声,我虽然看不到,但我可以想象得出,此时电话那边的女人,一定很是脆弱。
不过她脆不脆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想早点睡个养颜觉的。于是我淡淡回答给了她两个字,你好。
安静了片刻,我听不到了任何声响。她挂了,她很知趣,听到回答她的并不是自己所期料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便草草挂了电话。
我叹息一声,也明白了事情大致的来龙去尾,估计我今天遇上的这两位就是报纸上的那刚刚结婚的两位。一场政治婚姻,不过是一个想嫁,一个不想娶,于是那个不想娶的就想找个情妇来刺激刺激那个嫁过来的,好让她知难而退,乖乖离婚。
我轻笑出声,从小到大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俗套的情节也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而且还是个参与者。
旁观也罢,参与也罢,我只需做足自己的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