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偶进古墓
“那,咱们怎么引出来那具血尸?”老胡挠了挠头,憨憨的问了一句。
“我去吧,雷叔伤口本来不大,却因为二子一阵胡搅蛮缠的乱弄已经很严重了,而且尸毒未清,现在下去无异于送死。”沈公子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地上的青砖淡淡地说。
“可是,如果你下去了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的父母怎么办。”我看着沈公子,嘴角扯了又扯,才说出来。
“还是我下去吧,我老胡有的是力气,和那血尸斗斗还是绰绰有余的。”老胡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一副慷慨就义的摸样。
“我。”听风只扔下来一个字,声音沙哑的像是很多天没喝水的人一样,透着种莫名的坚决。
“其实我下去最合适,我什么都不会,就算留在这里可能也是拖后腿的。”我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抽签。”雷叔淡淡的抛下两个字,就从背包里拿出五个杯子,在其中一个杯子中刻了一指甲盖大小的圆圈,意思再简单不过,一会儿只需要打乱顺序,谁抽到有刻痕的杯子谁就下去引诱那具血尸,只不过如果身手不过关的话,后果肯定是相当惨烈。
“抽吧。”雷叔拿着那些被子一阵旋转,旋转到我已经眼花缭乱了才停下,站起来背过我们说“再来。”沈公子会意的再一次捏起那些杯子一阵乱换,拍拍手,悠闲地背过身子,听风几乎是在沈公子转过头的一瞬间就将那些杯子的顺序又一次打乱,一个优雅的转身,只留下一个冷漠的后背。我和老胡对视了三秒钟,同时将手里的杯子一个劲儿的乱转,等我们俩停手的时候,雷叔沈公子和听风几乎就是同时转过身来,我们五个人眼对着眼看了一会儿,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都集在雷叔身上。
雷叔看着我们,淡淡的抿了抿唇,突然我的眼前一花,发现雷叔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杯子,雷叔直接将杯子翻转过来将杯口对准我们,碧绿色的杯口整洁如新,雷叔没有被选中。
沈公子深吸一口气,直接捏起了一个杯子然后翻转过来,依旧是一片碧绿,沈公子也没有被选中。
老胡看着仅剩的三个杯子,大大咧咧的翻了一个。
只剩下两个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翻起了一个,看到的第一秒,我笑了。
“看,到底不还是我嘛。”我故作轻松的站起来拍拍屁股,掩盖住心中的慌乱。
“放心,兄弟不会让你出事的。”老胡拍拍我的肩膀,就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截绳子,缓缓系在我的腰上,又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个死结,确定不会松开之后,才放心下来。
“二子...”沈公子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嘴角抽动了好久,最后叹了一口气,“放心,一切有我呢。”
“嗯,走吧。”我突然之间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二子,你把这个带上。”雷叔突然塞给我一个东西。
我握住了那个东西,拿到眼前一看,赫然就是刚才被我抱起来塞在背包小兜里的那尊已经不能称之为玉佛的玉佛!
“这个有什么用?”我傻愣愣的问了雷叔一句。
“这东西原本也是个极辟邪避毒得东西,只不过因为直接放在我的咽喉处保护我不受尸毒侵害,所以现在不禁不能辟毒,甚至还是个剧毒之物,因为本身这玉佛就是克这些脏东西的,现在又有脏东西入侵,所以现在基本上就是遇见什么东西,无论是好是坏都是侵蚀掉的。你把它戴在胸前,如果那个血尸想要对你不利,直接就扔过去,虽然说不能直接把那血尸怎么样,但是纠缠一会儿那具血尸绝对是绰绰有余,这段时间内足够你带听月出来了。”雷叔边说边把那黑漆漆得东西呆在我的脖子上,一股难闻的臭味儿让我简直不能呼吸,我隐忍的点了点头。
雷叔说完这些话扭头就走了,沈公子拉了我一把,快步跟上了雷叔。
“二子,准备好了么?”我趴在棺材上悬空看着那黑漆漆的夹层,其实都不能称之为夹层,因为那里被沈公子和老胡他们硬是机关破坏加武力破坏,已经打开了一个可以让成年男子自由爬进爬出的洞口,估计那血尸就在这个洞口下面的某处,现在可能正虎视眈眈的瞪着猎物进嘴呢。
我深吸一口气,抛开那些令人害怕的想法,又做了几个深呼吸,便直接跳进了那个棺材里,头朝下脚朝上的钻进了那个洞里。
我的身子刚刚全部进洞,就发现这下面的地方很是宽敞,甚至都能让我半蹲的站起来,我打开老胡塞给我的狼眼手电,一瞬间这下面的情况被我看的清清楚楚。
我现在在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地窖,下面什么青砖之类的都没铺,只是土地,只不过看不到一点儿血尸得痕迹,我将狼眼转了个方向,向前爬了几分钟,突然发现在前方又有一个洞口,看样子是通向另一个地方。
我从土地上捏起了一块土疙瘩,打算扔进那个洞里看看深浅,可是那土刚一到手里就觉得不对,那里的土有这么柔软?像是人的肌肤一样,我把那土在手里用力捏了捏,突然发现那土好像渗出了什么东西,因为我的左手拿着狼眼,又是半蹲的姿势,根本无法把那捧土递在狼眼前面看,只能轻轻的往前送了送,一股浓重的金属味儿直接钻进了我的鼻子,我心下猛地一颤,这渗出来的都是血啊!难不成这片地方都是被血浸泡的?
我越想越心寒,腿肚子都忍不住的打颤,我缓缓的向后退,向后退,心里的恐惧如同海潮一般涌来,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害怕,甚至害怕的我自己都有一种缩在角落里永远都不嫁出去的冲动。
我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我必须马上去找到听月,我要把那具血尸引诱出来,否则我这一次就是白来了,听月可能就要这么香消玉殒了,一想到听月,我的心里莫名多出了一股勇气,我强打起精神,刚刚往前爬了两步,突然觉得系在腰间的绳子紧绷了起来,难不成是绳子到头了?不可能啊,刚刚看拿绳子明明一共有很多的,怎么可能才走这么点儿路就没有了呢?
我下意识的一回头,就直接和后面的东西脸对脸。
一股酸臭味直冲我的脑门,我和那张血盆大口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一对毫无生机的眼眶上挂着一只摇摇欲坠的眼球,血红血红的脸皮像是被扒了皮一样不断向外滴着鲜血,我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活动能力一般直愣愣的看着它。这血尸的动作在我眼前就像是慢动作回放一样,长着一张腐烂的嘴想我的脖子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