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强化

肌肉姐的武具消失了，她为了救我断了一只胳膊，她已经无法再作为英雄了。常纯被数十剑穿过胸膛，不知道该说他是死不了还是运气好，到现在还没有死，但是也生命垂危，现在还在虚空社里接受高阶虚空术士的急救手术。学姐虽然伤的不重，但是也挨了一刀。只有我总是毫发无伤，只有我总是最无能为力。

我必须变强，我必须能够随时掌握手中的力量。

我一边想着如何变强，一边将手伸向城堡上的夜空之中，然后我在温润的风中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时，身上多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大衣上沾着点点的露珠。太阳正好从海面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黎明。

“醒了？”老校长坐在城堡的天台上，静静的望着日出。

“校长。”我少有的认真。我不是个严肃的人，但我必须认真对待这件事。“能不能训练我，我没法随时运用这份力量，我不想总是被别人保护了，我要连着赵昀姐的那份一起努力下去。”

“有这份心是好的，小子。但是很遗憾，在英雄的力量上我没法帮你半分。每个英雄的力量都是自己祖先的遗产，没有人能比你们自己更加明白的。我开这家英灵学校，也只是能提供前辈的一点支援而已，只是让你们跟能熟悉运用力量的前辈一起出任务，在战斗中逐渐掌握自己的力量。英雄的力量是你自己的造化，还是自己慢慢领悟吧。”

“可是我连自己的力量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伤口愈合的速度倒是数一数二，但武具啥的从来都没有在我意识清醒的时候弄出过。英雄的武具不是只有一把吗，我手中同时出现过弓啊，盾啊，刀啊啥的，但是要怎样才能再把它们给变出来啊。每次我要死的时候总会有个人在我脑子里说话，然后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就止不住的狂了。”

“呵呵，那还真是你的。。。。。。。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摇摇头，拉长的影子在风中一颤一颤。

“不是你不知道，只是你忘了。”

“校长你知道？”我急切地问道。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我自然会让你去见她的。”

“去哪看啊。”

“这。”校长指着自己的胸口。

“那家伙，还跟我订了婚来着，不知道是不是当真的。”我挠挠脑袋。

“哈哈。恐怕是当真了，不然她也不会救你。”

“她到底是。。。。。”

“我说过，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现在别多想。”校长打断我继续的询问。我只得瘪瘪的闭上嘴巴。“小子，你要真想变强的话，就去虚空学院看看吧，他们对英雄的研究比我们自己都更加彻底，没准对你有帮助。这一次的战役，我们打退了这一支，但以后零零散散的家伙还是会打上门来，到时候你就可以慢慢锻炼了。不过，就算是有学姐在一旁照拂，我们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死了也不要怨我们。”

“明白。”我点点头。

那天上午，我远远的看望了一眼赵昀姐的伤势，她的胳膊已然无法再次找回了，满身伤痕的她坐在后院之中试着用一只手拿刀削出一柄木枪。她的手总是无法将木头定住，木头一遍一遍的从手中滑落。谁能想到这个断臂的强壮女子是一个英雄，谁又能想到她以前雄姿英发时的摸样。她的悲惨结局是我造成的，我没有脸面去见她。这更使我下定决心要变得强大，只有我左右他人的命运，没人能奈我何。

我决定去找找虚空社，没准他们能帮我打开道路。

当天下午，虚空学院。

“你是我遇见过最废的英雄”月桂毫不留情的对我说。好像这句话也从哪听到过。“居然连最基本的肉体都没有得到强化，你当真是个英雄吗，无论如何看上去都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

“要是我有那份能力我还求你干嘛。”我坐在月桂的办公室里，低着头小声的回嘴。

“你能使用什么术式吗，好歹你也是从能够出英雄的家族里出来的。”

“完全没有。”

月桂拍拍额头。“那你还能做什么啊？”

“吃饭睡觉功能齐全啊。”

月桂不理我的插科打诨，将窈窕的坐姿换了一个更为优美姿势。我的目光止不住地在她的流畅的曲线上滑下。

“那行，先做个测试吧。”

月桂打了个响指，一杯咖啡凭空出现在桌子上。

“转移术，最基本的术式，不是什么凭空造出来的，所有的术式也都要遵循世界的平衡法则。行了，过来吧，把这杯咖啡端正，站好。”

我老老实实的过去，照做。

“嗯，闭上眼睛，试着随便想一点什么，什么都行。”月桂清凉的手指点在我的额头上，似乎有什么力量从那一点处呈网状蔓延。绿色，我思维的黑暗中有绿色的星光点点闪耀。我试着想象东西，但是怕月桂这个家伙是在偷窥我的心思，而我又不可能不在独自遐想的时候去感谢yd的联想，所以我只敢追寻着光芒的尾迹。

过了五分钟，月桂叹了口气。

“行了。睁开眼睛吧。”她说。“自己看看吧。”

我看着眼前的咖啡。。。。。。。。。。。褐色的，周边围着小圈的泡沫，没啥问题啊。

“没怎样啊。”

“就是因为没怎样才有问题啊。不管怎样你都是没天赋学习虚空术了。哪怕是一个平常人也比你好啊。”

“别这样啊。”

“艾莉森。”月桂不开口对着空中发出声音，不久，艾莉森匆匆赶到。

“校长你叫我。”艾莉森对着月桂行了一个标准的西式礼。看到我时，她先是一惊，继而双颊浮上点点红晕。

。。。。。。。。这小妮子貌似对我好感不错啊。本大人也有受欢迎的时候啊。

“你，你好。”艾莉森支支吾吾的向我打招呼。

“好啊。”我装出成熟稳重的样子。

“艾莉森，给他看看测试。最简单的那种科布伦咖啡测试。”

“哎。是。”艾莉森端正咖啡，缓缓闭上双目，调整呼吸。如同受到感应一般，她手中的咖啡缓缓浮起，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五芒星图案。

“这是对学员的天赋测试，平常人经过我的帮助，至少会在杯中形成一个模糊的图案，那是最最普通的人，在有能力一点的，可以形成清晰的图案，以此类推，往上可以在空中形成图案，再者就是符文。你连最平常的水准都达不到。可以了，艾莉森。”

艾莉森缓缓睁开双目，眼前的咖啡乖乖回到杯中。她有些得意的望着我，像是做好功课想要奖励的小女孩一样。但是我却眉头紧锁。

。。。。。。。。。废柴到哪都是废柴啊。

轻柔的音乐从空中透出，虚空学园的学生们开始享受可贵的休息时间。我望着窗外的学生，不禁怀恋起没心没肺的高中时光来了。我的同学们，应该还在做最后的冲刺吧，痛苦却又充实的最后几十天。

“唉，我这没什么可以帮你的，唯一可以让你学学的只有强化了。大部分英雄都会这个简单的术式，但其实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他们的肉体本就是强化到极限的英灵之躯。对你。。。。。。或许还有点用吧，至少不至于被普通人给杀了。。。。。”

。。。。。。。干，这纯粹是可怜我给我一点别人用不着的冷门技巧啊。也罢，有总比没有强。

。。。。。。。

。。。

。

学了一个下午，终于可以把一张卫生纸强化到像是两张卫生纸了。进步颇大。。。。。。。个球啊，我好歹是个英雄，至少让我稍微天赋异禀一点吧，至少也要一个下午可以变成三张吧。马勒戈壁的，哥哥不干了。

我叹了口气，颓然坐在原地。这样下去只有让力量吞噬我本身了。

。。。。。。。。算了，还是再试试吧。哥哥还想再好好活几年呢，至少也要找个女朋友吧捏捏搓搓舔舔啥的吧。我坐在原地，对着纸巾不断练习。

回城堡的路上，我站在广场的正中心，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就像我现在的脸色一样。

似乎每次那些家伙进入英雄模式的时候，头发都会超级拉风地变得老长，我试着变化，但是毫无反应。是不是姿势不对啊，我换了个体位，将右手伸出，想象着盾牌的样子。

空中传来一声空落落的枪响，伸出去的手感到猛然向右冲来的力量，接着手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远处有一道刺眼的反光，那是狙击镜反射阳光时所特有的。

有人在狙击我。我感到心中一沉。是谁，为什么。不行这些都无关紧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一个地方隐蔽等到有人老救我。等？又要拜托别人，为什么自己不行？

我感到两条腿像是被水泥给定住了，无法动弹，心脏狂热的鼓动。不行，这次我必须自己来，我必须自己来，必须自己来。

又是一枪，子弹呼啸着穿透我的肩胛骨，整个左肩感到如铁般沉重。几秒后，枪响信步徐来，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

血液喷涌而出，脑中被剧痛烧烤，思想火花四溅最后变成纯白虚无。

冷静。我对自己说。冷静啊。

要我帮你吗？温柔的声音在我脑中回响。我可以瞬间就帮你解决呢。

“又把我变成杀人恶魔吗。”我恨恨的说，胸口一片炙热。“我自己会解决的。”

真的吗？

“别管我。”

哈哈，这才是我的夫君嘛。

声音消失不见，宛若被风吹散在虚空之中。

我咽下口水。听着心脏在狭小的身躯中艰难鼓动。这是我的战争。没有人可以帮我，没人可以救我，没有人因为我受伤。

我闭上眼睛，一瞬间，我感觉得到风的流向，树叶的颤动，灰尘的飞舞。我身边的空气仿佛变成了我的皮肤，随着我的一吐一吸而震颤。远方的空气中，震动的波纹缓缓传来，什么东西？我更加仔细的去感受。。。。。。。圆锥形，正在逐渐划开空气。物体在我的头脑中勾勒出形状，它的结构，它的运动轨迹，它的距离，历历在目。心脏鼓动一下，子弹到达我的身前2米处。它划破空气，直指我的脑袋。

。。。。。。。强化！我感到全身的毛孔急剧收缩，皮肤上如同钢铁般固化。再强化！周遭的空气骤然收缩，围拢在我身体的周围形成一层护盾。继续强化！身体的密度以几何级叠加，密度的增加导致重量的增加，地面经受不住急剧增加的质量爆裂开来。

我睁开双眼，子弹旋转着撞击在眼球之上，子弹的火红弹头清晰烙印在视网膜之上。子弹向内压缩，成了干瘪的一堆，一声脆响，子弹被弹开溅出四散的火花。

。。。。。。。。。。成了！我抑制住内心的狂热，准备接受下一轮的射击。但是下一枪迟迟没有到来，仿佛知难而退一样。

。。。。。。。怎么，干，我的蛋蛋好重啊。疼死了，像是有人在猛拉一样。得赶紧跑开解除了。。。。。。。。。。不对啊，月桂那小子没告诉我怎么解除强化啊。我日，疼死哥哥啦。

远处的高楼之上，月桂与罗警官看着在广场上耍活宝的小子，终于舒了一口气。要是那小子真是一无是处，刚刚就算是杀了他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