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混乱

因为程死的渣都不剩，我只好将他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残片收集归拢了起来。我想用这些东西给程做一个衣冠冢，好让少女以后来凭吊。我不知道以后怎么向少女解释，也不知道她会怎样对待我和学姐，但不可置疑的就是，我和学姐杀死了程，而程也曾力图杀死我们这一事实。谁对谁错已然不再重要，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错。

学姐像个小女孩一样蜷在半毁的天台上，微张的嘴唇细小而均匀的呼吸，如瀑的黑色长发被压在身后，如同是一床高级黑色被罩一样。

。。。。。。这么看起来，还蛮可爱的嘛，为啥性格却会比男的还刚毅冰冷呐，简直就像是造了一座冰山将自己冰在了里头，这样活着不累吗。

“学姐诶，该回去了。”

没有反应。

“再不起来我抱你了啊，我可是不敢保证不会毛手毛脚的啊。”

“你。。。。。。抱我回去。我消耗太大了，已经。。。。。。没法。”学姐虚弱的动动嘴唇，再也懒得说话了。

“真的吗？”我咽下口水，手指蠢蠢欲动。呵，风拂动着学姐的裙摆，我这么忙前忙后的，终于要有回报了，黄天不负有心人啊，英雄抱得美人归啊。

。。。。。。

一觉醒来，你可能会发现许多东西改变了，就像是本来还在假期的你突然发现上课了一样。当然，这种变化还只是小事，但当你突然发现，一觉醒来，自己光的只剩下一条裤衩，而你身边，躺着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就像学姐那样的，并且她似乎还颇有兴致的穿着一身惹火撩人的黑色蕾丝镶边内衣时，你会，作何打算？

我睁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学姐身体的香味丝丝飘入鼻腔之中，她的手柔弱无力的搭在我的胸前，细细的吐息撞击在我的颈部，引起阵阵酥麻感。我感到，身体某个部位似乎，不，应该是确实已经蠢蠢欲动了。在这种甜美的地狱里，我仅存的理性只要再接受哪怕一根羽毛的重量都将分崩离析。

我用力的把指甲抠进肉里，以求努力保持我并不可靠的理性。这种情况，只要走错一步都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啊。

到底怎么回事啊，虽说我表示过我不敢保证不会毛手毛脚，但顶多也是“不小心”碰到学姐的屁股再暗爽好一阵这种程度而已，我深信我那可悲的胆子顶多也就比撸管的大拇指大一点而已，这种事，不可能。

话说回来，要是我真是那种“事后一根烟”的家伙也不错，至少活得潇洒。我努力摇摇头，试图摆脱那种不靠谱的想法。多年了受欺负而锻炼出来的直觉告诉我，这绝对是我人生的巨大危机。想想学姐会怎么干掉我吧，一刀断头是最痛快的死法。我又想起了三天前那个被爆掉底下的韩姓年轻人，保不齐我也会步他的后尘呢。啊哈，*市惊现一具没jb的男尸，多碉堡的新闻标题啊。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学姐的稍稍头动了两下，然后，她极具诱惑性地慵懒张开双眼，如同1月份冰冻的泉水的双眸与我眼神交汇。

真tm漂亮。。。。。。。我的意识差点给吸了进去。不对，现在可不是陶醉的时候。必须解释清楚。

沉默，像是水滴没入无尽洞穴般的沉默。

猛然间狂风骤起，学姐将我一脚踹飞，背部撞到墙上时巨大的的冲撞力挤压肺脏，如同拧抹布一样将肺部的空气全然挤出，还未等我将下一口气补入肺中，冰冷的剑刃穿透右臂，将我钉在墙上。视野一片空白，左臂如同被烈火炙烤一般，肺部颤抖着渴求空气，肌肉哀嚎着急需氧气补给。

急剧而来的打击使我甚至忘了恐怖是为何物。再睁开眼睛时，只看见学姐紧咬嘴唇，眼中的愤怒如同雪崩一般。

“等等，学姐，我，我会负责任的。”

话一出口我就对自己无语了。啥，负责任？这话说的像是将一切都肯定了似的。兴许本来学姐还准备拷问拷问再决定杀不杀我，现在好了，你把一切都招了，连审问都省了，直接砍头。

学姐将剑拔出，血液四溅，手臂如同被抽空了一般垂落下去。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学姐面无表情。

“有！有！有！”我闭上眼睛仔细想出缘由，一场思维的风暴猛烈刮过脑中的稻田，压死无数挂着沉甸甸脑细胞稻穗。首先要解释清楚为啥学姐睡在我床上，说因为我们都太累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倒下了，这似乎还说得过去，那情趣内衣呐？怎么解释，不论怎样都感觉像是昨天我颇有兴致的将她扒光，再按照个人喜好哼着小曲愉快地给她套上的。这，扒光就算了，还，八嘎。。。。。。。那如果解释说因为她的衣服太脏了所以我给她换上一件好看又舒服的新衣服她信吗？我日，八嘎才信。

“。。。。。。没，没啥要说的了。”汗从额头滚滚滴下。

难不成真是我那么干的，我日啊，怎么说死之前我也得弄清楚昨晚上我有没有过一夜神仙的经历啊，不然死了也没得啥向程他炫耀啊。

学姐举起剑，剑的影子摇摇晃晃，最后宛若被一阵微风吹散的烟一样消失了。学姐再次倒地昏迷，诱惑的身姿毫无防备。。。。。。这是，我的第二次机会？我咽下口水，捂着右手的伤口试图止住汩汩血流。干，啥时候了，赶紧看看学姐怎么样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心脏兴奋鼓动如同过年一般。

学姐平静呼吸如同一口古井一般，我摸摸她的额头，也没有发烧，似乎只是太累了而已。确认她没有大碍后，我拿着急救包裹冲向厨房，途中看见一只老鼠就顺手用右手把它给抓住干掉了，哈哈，这兔崽子也真不走运。我要干啥来着？对对，包扎。嗯，不大对啊，刚刚用那只手来着，右手？！好了！。。。。。。喔，真他*碉堡了。感情当个英雄还有这样的福利啊，不行，得赶紧把床上的学姐给解决了，万一爸妈突然回来了我就算了，学姐的清誉给毁了可不得了。

我赶回卧室，看到床时当时差点没气得晕过去。学姐的身下，被我的血染得一片殷虹，仿佛这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她要再在这个时候起来我就是跳进女浴室也洗不清了。

正在我忙活的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冷不防地从身后传来。

“哟，恩人，进展如何啊。”

完了，败露啦。我想。我僵硬地转过头，却只看见一只黑猫舔着前脚掌舒服的坐在窗台上，身后天气好的让人想睡觉。

看见那一片血迹时，猫惊讶的睁大双眼，本来就是三瓣的嘴唇咧得如同菊花般欢畅。

“哟，挺能干的啊。”

你妹啊，能不能来点正常的啊。我啪啪脑门，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