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
秦氏虽聪明,可骨子里终究还是个普通的夫人,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也莫过于后宅争斗,何至于变化如此大。即便是思想开明,女儿的变化如此之大,换成是自己怕是也不能做到像她这般。
看似善解人意,实则不合常理。
站起身的时候,柳紫溪顺手将手指搭在秦氏手腕上,没有武功,难道是自己想多了?除了有些凌乱之外倒也没什么。
微闭了眼,柳紫溪绽出一笑,“既无事,那今晚便一起用膳吧。好久不曾和娘亲一起用膳了,还有爹。”笑开如繁花,恍如春风拂过,舒适怡人。
总有一种女人,她有千万种笑,每一种笑仿佛都能勾人魂魄,甘愿沉溺。仿佛身心都慢慢的不是自己的了,这是一种近乎极致的美。却极少有人看到,在深处,更深处,深藏着的不容忽视的巨大的黑暗,仿佛一碰触就会万劫不复,再无苏醒一日。
“之前委屈爹娘被禁锢深院,实属阮阮的过失。而今是阮阮补偿的时候了。这世道不太平,想必爹也明白,日后阮阮定会力保爹娘安全,再不会发生那样不好的事情。”柳紫溪眼角和顺,这般说道。
柳子宗顿了顿,似放下了筷子,“若你真是我们的阮阮,何以这么多年…竟都不知晓你竟是这般厉害的性子。”
柳紫溪也放下筷子,“爹可还记得女儿七岁之时曾被掳,三年后才回家?”
柳子宗眉头蹙着,包括秦氏此时也好像认真的抬了抬眼看着柳紫溪。
“便是那三年,阮阮受高人所救,学的一身武学,又机缘巧合接手了一方势力。这实属阮阮之幸,没有告知爹娘,也是顾及柳府的安全。”
良久不曾有声音,秦氏率先开口,“阮阮倒真真是好运气。吃菜。”说着就夹了柳紫溪喜欢的菜到碗里。
柳紫溪眉眼都漾着笑,心里却做着其他计量。不知青衣查那人查的如何了?秦氏对自己再不复当年。
是夜。
柳紫溪坐在桌前,桌上摆着各处暗线传回来的消息,窗外月色怡人,凉风袭袭,烛光微闪。
“小姐,该人受命于一个叫黑银之人。据查,梨木公子身侧护卫有一人擅使蛊,人称黑银。”青衣埋着头说。
联想起柳子宗额间的黑雾,柳紫溪眼中杀机尽显。秦氏额间却没有黑雾,说明她没事,可是为何仿佛换了个人?
“留在总阁的,刚入夜便有几人偷偷摸摸出门,属下已使人跟着,但凭小姐吩咐。留下的都没有动静,待在各自的屋子里。”
柳紫溪冷笑,“非奸即盗,包括手下人等一律杀。另外,等娘入睡后,将她的贴身丫鬟叫来,我有话要问,切不可声张。”
“是。”青衣应声,一隐而去。
梨木公子吗?那个苍白的少年。我不犯人,人尽来犯我。自从杏儿一事,柳紫溪对他一直都未曾松懈,据线人来报,梨木公子每年这几月都要朝着东边雪峰山而去,雪峰山常年积雪,且多风暴,据说试图上山之人从没有人能活着下来。
他去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