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天牢
阴暗的牢房里,唯有从高高的小铁窗缝隙里挤进一缕缕顽强的阳光,空气中的小尘埃为那一缕缕阳光的到来欢快的跳动着。有一缕阳光调皮的落在书生的睫毛上,书生静静的打坐,浑然忘我。
一个狱卒贼头贼脑的对着牢头问:“头,这小子还挺闲的。要不要给他‘松松筋骨’?”说着望向书生一脸愤怒,仿佛再说“老子还没这么悠闲,你个入狱的犯人竟然比我还闲!”,然后又一脸期盼的望向牢头。
“一边去!这是皇上下令抓的,但没说过罪名,又有丞相暗中打点,你觉得会是一般人吗?你有命动他吗?”牢头皱着眉头,也是左右为难为难:丞相派人打点,大将军派人打招呼,让“好好照顾”,这就是个站队问题,站对了,从此荣华富贵,站错了,命就不保不住了。
那贼头贼脑的狱卒眼睛一转,想到了什么,拱手弯腰谄媚地说:“大人,小的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
牢头抬头望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平时鬼主意就多,不妨听听他怎么说!拿定主意,牢头脸色温和了许多,语气也亲切了:“小五,我就知道所有年轻人中就你最聪明了!来说说你的主意!”
那狱卒一听牢头这么说,就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忙回答说:“大人,咱们不想得罪丞相大人,已经让他好吃好住了,你看还是牢里最好的单人间呢!但如果他自己心里受不了这种环境而生病,死了也怪着咱们!”
牢头暗自思索着狱卒的这句话,仔细想想说的也挺有道理,我们尽可能提供了好吃好喝的,他要是自己受不了,那就怪不了别人。
于是,牢头下令:今天提所有犯人到最里的审讯处,要轮流拷打,而且要严刑拷打!
众狱卒一脸茫然:这是要闹哪一出?要通宵了?
众犯人一脸惊恐:这是要加重刑罚了?想要我们的命?
只有那称为“小五”的狱卒和牢头在哪儿磕着瓜子,等着看书生惊恐的样子:这天牢里可是有全国各处的重要刑犯,一次提六七人,严刑拷打,到了明天晚上也审不完!啧啧啧,那此起彼伏的凄厉的嚎叫声足以吓破平常人的胆,更何况是文弱的书生!
只是,令他们失望了。凄惨的喊叫声刚传来时,书生睁开了眼,有些迷茫了一下,而后眼神复杂,最后又归于平淡,而后闭上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脸色。
小五拉下来的脸变得忽青忽白,心里恨恨的想:怎么可能?!我刚进来第一天就被吓得失了魂,他怎么可能不受一点影响?一定是不够狠,他一定是在装的,我要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么安慰着自己,小五脸色好了些,依旧咬牙切齿地对其他狱卒说:“再打狠些!”
其他狱卒见小五命令自己,心中不平,看向牢头,牢头也不发话,可见是默许的,于是一个个隔应地进行更为残酷的拷打……
牢头神色复杂:可以无动于衷的要么有强大的内心,要么已经看惯了。然而很少有人有这样强大的内心,有强大内心的人无一不是封王拜将,这说明了什么已不言而喻。
一天一夜过去了,从一次提六七个犯人增加到一次提十四五个犯人,小五气的青劲爆起:合着自己这一夜都是在耍杂技的?!耍杂技还会引起路人注意,而这臭书生竟一无所动!我看能撑到什么时候!
小五正准备再加人时,牢道里走来一群羽林卫。
还是那日的领头人,只见他拿出一块令牌,说道:“奉皇命提书生进宫审案。还不开牢门?”最后一句竟有些降罪之意:以为我们看出来你们在吓这书生!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走出天牢,仿佛天牢中从未出现过书生,只是精疲力尽的狱卒们瘫倒一地,心惊胆战的犯人们风声鹤唳,暗示着天牢里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