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良药
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饥。 ——山海经?南山经
阳光正灿烂,透过头顶的桂枝洒下点点光斑,温度正好。书生手捧着《山海经》认真的看,好似一辈子都看不完。
远方走来一大群衙役,浩浩荡荡,引来众人好奇的目光。书生面不改色,默默放下书,起身整理好笔墨纸砚,让小哥代为保管。小哥很是担心,此时倒是话少了些。书生只道“无碍!”,已然猜到衙役此行的目的:此时距书生离开云府已有三天。
为首的还是那个大汉,只见他态度恭敬,拱手说:“公子,付郡守有请!”他虽知书生此行凶险,却无落井下石之意,书生也乐于配合。
“威武……”一阵水火棍捣地声响起,突然一声,原是郡守拍下惊堂木:“下站何人?”
如若是寻常人,只怕早被这官威吓倒,但书生却只是昂首挺胸,拱手一辑,答道:”草民闹市捉刀人赵氏。”
付郡守付庆见他不卑不亢,心中点头,却仍按审犯罪流程走。面上一千严肃,厉声问:“丞相家仆状告你欺诈之罪,你可认罪?”
“在下无罪,何来认罪?”书生眼神轻轻飘过家仆身上,再略过大堂偏厅。家仆虽低头,却从心底产生一丝丝畏惧,而此刻在偏厅正吃茶看戏的云良心中一紧,只觉此子不可留。
付庆大声说:“你可听好:此仆言,你为丞相送信,却私吞信件,昧下银两。可有此事?”说着,看着书生,却无意间向偏厅那里瞟去一眼。
书生微微一笑:“大人明察,我已经将信送到,而丞相大人已收到回信。”
听到这里,付庆心想:坏了,家仆与人后的云良心中暗乐:死人怎可收到信?死人怎可给人写信?你这是自寻死路!
家仆欣喜,忙说:“启禀大人,此人言可给夫人送信,可谁人不知丞相夫人已逝,这不明显是欺诈朝廷命官?”
付庆虽心想不妙,却不动声色,只问书生:“你可有话要讲?”
听得此话,偏厅的云良心中懊恼,这付郡守也忒不上道了,有机会必将其革除。
书生言:“大人容秉,丞相确实已收到回信。大人可否请丞相大人来府衙一趟?”
“准!”付庆只道是书生有丞相为靠山,却不知书生所言乃事实。
一众人等进去偏厅休息,此时云良已走。正此时,一丫鬟急急走进偏厅,对着付郡守耳语几句,之后郡守眉头紧皱,颇为烦闷。
“郡守可有困扰,我等愿为君想法子。”书生本不愿多事,思及郡守之前好意,只当是还人情。
“不瞒公子,贱内得怪病,先是突然吃胖,后又吃不下东西,这会儿正饥饿,但吃什么吐什么。”
“郡守不必忧心,《山海经?南山经》记载: 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 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饥。祝馀可解贵夫人病征。不过还需要看一下夫人现状如何。”
“多谢公子。”郡守十分激动,“公子能否现在为我夫人诊治?”
“可。”
两人同行至后院,只见一中年妇女身穿紫色锦衣,虽年纪稍大,却因保养得当,看上去如二十几岁夫人,许是因病折磨,面色有些憔悴,看上去别有一番美感。
“大人可否回避下?我有些问题想问夫人。”书生说得倒是坦坦荡荡的,只是话有些不妥,使得付庆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自家娘子竟还要回避。转念一想:有丫鬟在,应对夫人名誉无害。于是,付庆干脆地回答说:“那就拜托公子了!”语罢,付庆转身离去
书生盯着郡守夫人看了两眼,言道:“夫人心事有些重啊!可要让大人知晓您的病因?”
郡守夫人吃了一惊,心道:这书生真不简单。却只是抿嘴不语。
书生似是知道夫人的不安,轻声说:”夫人放心,我绝不外传!”
郡守夫人思索了一会儿,张口说:“我叫万英,与老爷是青梅竹马。不久前,大人远方表妹来投奔大人,起初怜其不幸被休,后才发现她竟觊觎夫人之位,使我突然变胖,我察觉晚,后又有婆母多方暗示为大人纳她为妾,我竟不曾听他反驳,心中郁闷罢了!”
书生拱手说:“我告诉了大人:招摇山祝馀可解夫人病。但却怪兽横行,凶险至极。夫人可看大人用心。”
此时,郡守派人寻书生,却是丞相已到,而书生无罪。继而,丞相拜谢。
回闹市后,只听说郡守请假三日,前往招摇山寻药,遂其妻病愈。然无人知,郡守出发之日,其妻万英已病愈。
郡守归来感谢书生,小哥惊叹书生博学,书生只道:“付庆是万英的良药。”
同时,翰林云良被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