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君玉
老桂树颤颤巍巍的,落尽了桂花,一转眼又要入夏。李氏、点翠仿佛只是幻境中的人事,书生感觉已有好久没接生意了,只是上月点翠来写信给的金子提醒着他,只是过去一个月。
那个古玩小哥还在书生旁边,只不过离得更近了,说话也随意了。
“欸!书呆子,我上月问你你的名字,你还没说呢!”小哥还是话多,但总归是聪明点了,总算是记起要问书生名字了!
书生不禁笑了,小哥只觉阳光更加灿烂,还有些莫名其妙。书生忍着笑说:“亏你还记得起来。我叫赵拓。”
“你……”还未说出口,只听到一阵喧哗声。
一队官兵齐齐跑来,荡起一阵扬尘。
为首大汉胡髯浓密,眼神凶狠直盯书生,平地起雷,却是他在说话:“你可是为点翠写信之人?”
“正是在下。”书生起身,身形瘦削,却更突其风骨,“不知几位有何要事?”
书生一边问,一边不慌不忙地收拾着笔墨纸砚,看似随意散漫,却很快的收到包裹中。
“怎的那么多废话?你犯了事,快跟我们走吧!”大汉说着就要动手。
只见书生随意后退半步,正好错过大汉伸出的手。书生眼神变得深邃,脸上却看不出喜怒,轻声说:“大赵律有言:未定案,士优待——不押、不跪、不可不敬。”
大汉一惊,心想此人身份必定不凡,否则大人们不会指名要见他,就算此时落魄,指不定有东山再起之时。想到这里,大汉态度变得尊敬了许多。“大人有请,请公子随我们走一趟。”
“好。”书生眼神再次变得古井无波:他们只是替人办事罢了。
一柱香后,书生被带着走进云府。只见云府有些简单,没有亭台轩榭, 只是几株花草,几个仆妇。
走入大堂,只见首位上坐着一个温润如玉中年男子,他身着淡青色粗布道袍,眉眼全是正气。首位之下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大汉拱手作辑,中年男子摆摆手,大汉低头退下,只是眼神偷偷望向年轻人,微微摇头。
“公子送信可有不到之处?”中年男子端起茶盏,轻轻滤去表面的茶渍。
“无。”书生回答地没有半丝犹豫。
听他这般说,中年男子有些激动,端茶盏的手颤抖了一下:”那就拜托公子帮我送封信,可否?”
“我若是帮人送信,必为其代笔。否则不能传信。”书生回答道。
听得这话,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下。年轻人却是非常高兴——他是云良,负了点翠的云良!自从上个月一觉醒来凭空出现了一封信,而他看完后那信无火自焚后,云良就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派人查他,这次正要动他,却恰好碰到找书生帮忙的丞相君子洛,原以为除不掉这穷酸书生,谁知他自己却在作死……
“好吧!我说你写。”打破沉默的是那中年男子,丞相君子洛。“云良,借你的客厅一用。”
云良掩下心中的怒火,笑的很是媚谄:”是。”继而“恭敬”地离去。
书生微笑了一下,显然对他的配合很满意。
待得书生一切都准备好,君子洛开口:“苏妍启:
思卿成疾,不欲于世间苟延残喘,望君许我追随。
犹记得卿乃礼部尚书之女玉苏妍时,天真烂漫,甚是可爱。怎奈废王抢婚,卿虽逃出,已被侮辱。卿因此心有郁结,终郁郁而终,恐我自裁,故留书言:不灭废王,不清朝臣,不可随去。卿可知我独在世,无人话凄凉?我不想你卿意这些,只想与卿扶持到老。
现废王已死,朝臣多为忠良,我想伴卿常眠地底,望卿许可。
君氏子洛上。”
语落笔落,书生再次收拾包袱,一边说“好了,请丞相静待回音。”
离开云府,书生转身走近一个小巷。不一会儿,书生又出来了,而小巷中只有小小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