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耑霄
青色的匕首刺入肉体,牧蛇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已经几近脱力的少年。虽说意识已经开始了模糊,但是牧蛇依旧能看得清,此时的司空晓确实是在笑着——又,大意了吗。
千钧一发之际,司空晓左手迅速的从身后抽出了那把一直都没有动用的匕首,转手就送入了牧蛇那并不在软甲包裹内的脖颈之中。
“唔呜……哇——”
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由口中冒出的大量鲜血却使得牧蛇此时仅仅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
“赶紧去死吧。”
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来躲避牧蛇口中涌出的鲜血,司空晓被鲜血喷了一身,不过见牧蛇还没有要咽气的趋势,所以司空晓就用最后的力气将匕首滑动了半圈,喷涌而出的鲜血片刻间便将这片土地浸染成了血红之色。
“呼——”
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来移动自己的身体,司空晓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着四周混杂着血腥味的空气。连续不断的动用灵气对如今的自己来说还是太过于吃力了,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武老那样子将灵气运用自如。
“算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身下粘稠的鲜血让司空晓也十分不得劲。运用昆仑镜将自己送到了风吟剑旁边,将风吟剑收回了昆仑镜之中。司空晓就这么直接倒在了草丛之中昏睡了过去,其实司空晓的身体早就已经到极限了,不过由于死亡的威胁,司空晓才得以坚持到了现在……
第二天清晨,倒在草丛中的司空晓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由于昨天晚上实在是透支体力过多,这让司空晓现在全身都还有一些酸痛,抬头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气,叹息了一声,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换了一身比较干净的衣服,司空晓摇了摇头,“哎——去下一个镇子吧。”
然而就在司空晓刚想离开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好似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与此同时,在丛林深处武老所在的那个村子之中……
“村长你这是要去哪啊?”
“对啊,跟我们交代这么多是不是要离开好久啊。”
“不会的不会的,就是出去看一个故人。”武老起了一大早,跟村里的人交代了很多事情,这让村中的人很是不解。
“不过确实是要出去一段时间,不过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小鹰会帮我守护这里的,大家不用太过担心。”
武老招了招手,空中便回应了一声嘹亮的鹰鸣。
村民们抬头去看,那是一头足有一栋房子大小的巨大苍鹰,此等生物被武老称之为小鹰还真是……
“总之不用太过担心我,老夫过段时间就会回来的。”武老将行李打了个包袱背在了背上。
“那村长先吃过饭再走吧。”
“不用了,我这么个老头子就是出去一趟,哪来的这么隆重的仪式,去去就回,去去就回。”武老打着哈切说道。
“那村长保重啊。”
“保重啊……”
“……”
辞别了村中的众人,武老踏上了前往九黎族的路。
“哎,本来说是要过两天再去找那小子的,结果还是放心不下啊。本来以为自那以后就了无牵挂了,但是谁知道人到暮年还平添了这么一个小家伙,罪过罪过。”
“武阳?”
武老还在感慨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的就从他的身后传了出来。这让武老不由得绷紧了神经,随手将包裹丢到了一边,转身一脚就向后踢去。然而这一脚并没能命中那个人,此人鬼魅一般的就向后方平移了一段距离,刚好足以躲开武老的攻击。
“什么人!”难道是因为自己放松惯了,对手临身这么近自己竟然刚刚发觉。没有一丝轻敌的想法,武老瞬间张开了自己的神识。
这个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的破布之中,仅仅只能看见其下的一双有些暗紫色的眼膜。
“武阳?”没有理会武老的问话,已经是毫无感情流露的声音自那人的口中传出。
“正是,你是什么人。”武老此时也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出言问道。
呲啦——
那人将身上的破布撕扯了下来,随手丢在了一边,露出了其下的真容——暗紫色的短发,略长的浏海将将遮住双眼,漆黑如墨的软甲包裹住了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就连手上也戴上了不知用什么兽皮制成的手套,此人正是耑霄。
“奉主人之命……”
话音刚落,耑霄在下一秒便已经冲到了武阳的面前,反手握戟,一记斜挑径直的挑向了武阳的面门,“杀你!”
脚下一动,身形向后倒退了一步,武老轻松的避开了耑霄这次的奇袭,“看样子你和上次的那三个是一伙的喽。真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们供奉为主人。”
就在两人交手不远的地方,两个人正密切的关注着武老与耑霄的战斗……
“啧……”虽说也包裹着黑色的破布,但是其中一人显然没打算好好隐藏自己的身形,头部几乎就完全都露了出来,这人还真不是别人,正是孽狂。
“要我是耑霄那家伙,我根本就不给那老头一丝机会,直接偷袭弄死他算了,为啥还非要确认身份一对一公平的交手?给自己找罪受?”
“耑霄很尊重强者,这应该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表示尊重。”另一个人简易的回答道。
“尊重?那狗屁东西值几个钱?能当饭吃还是能提升实力?我打赌耑霄这煞B肯定会吃大亏。”
“那也是尊重的一方面。”
“握草,你们这帮家伙真特么怪,能直接弄死的老不死的非要搞什么尊重。”孽狂虽说声音比较大,但是似乎在周身也设置了什么可以避免声音和气息传出去的结界,所以武老并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存在。
“你声音太大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们三个一起出手的话还担心那老东西能跑喽?”孽狂不以为然。
“……”
另一边战场上……
右手一转,左手扶戟,转挑为刺,耑霄向前踏出一步戟尖直指武老的心口。
这次武老并没有再次躲避,碧玉色的手掌径直迎向了戟尖,另一只手化作掌刀直接劈向了耑霄的左手。见此耑霄冷哼了一声,枪身一阵荡开了武老的手刀,随后身形一转,以腰带身,一记帅戟斩向了武老的腰间。武老伸手挡住了戟头,同时一脚踢在了戟身之上,,另一只手青光大放,径直的轰击在了耑霄的胸口,将他击飞了出去。
“实力不错,但是力量太过于集中了。”
虽说在软甲的保护下并没有受到致命伤,但是这一击也足以让耑霄的胸骨产生些许裂痕了,静养个十天半个月是没跑了。然而出乎武老意料之外的,在耑霄压到了一棵树本该就这么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他却再次站了起来。
突出了一大口鲜血,耑霄皱了皱眉,随后在他的胸口变渐渐地传出了“咔咔咔……”的怪响声。
虽说是皱了皱眉,但是耑霄的神情却还是平静的吓人,仿佛这种重伤并非是发生在他身上一般。
“你……”
武老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已经再次冲了过来的耑霄,手下也有了些许疏忽,缠斗再次分开之时已经被耑霄一腿击伤了腰肋。
“武阳,你很强,能够成功的重创我一次,不负原先的‘半帝’之名,不过你老了,而且主人也下了命令让我杀死你,所以你今天总归难逃一死。”难得的,耑霄主动开口,并还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
“你到底……”
没有理会武老,耑霄再次与武老展开了缠斗,不过这次的缠斗到完全是偏向于耑霄的那一方了。对于武老的攻势,耑霄完全采取了不躲不闪的态度,完全就是和武老在以以伤换伤的趋势进行着缠斗。
“喝啊!”在被耑霄在肩头、腹部、大腿都留下了一道伤痕后,武阳终于是找到了一个机会,将全部灵力聚集在掌间猛然拍出直袭耑霄的胸口。
“噗唔——”
身体被大力的推了出去,耑霄突出了一大口鲜血,在空中洒下了一大片血花。然而就算是临死之际他还不忘将手中的长戟丢出,在武老反应不及之际斩断了他的左臂。
“这家伙……噗——”
赶忙将手臂上的血给止住,虽说是成功的杀掉了耑霄,但是为此武老也还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武老吐出了一口血,有些虚弱的说道。虽说修为到达他这个地步完全可以断臂从接,但是在击杀耑霄的时候代价也不可谓是不大。
……
“握草!这就死了?这也是尊敬?拿命孝敬这个老东西?”孽狂有些不理解,同时还将自己身上的黑袍给撕了下来。
“应该是耑霄觉得武阳值得这个代价。”
“X的!那现在咋办?我出手弄死那老东西?”孽狂一脸的跃跃欲试。
“看着就行了,用不着你出手,主人也没允许你出手。”
“X的,真特么无聊。”
……
噗——
就在武阳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很突兀的,一只手透过了他的胸口,穿到了前胸。
“怎么……可能……”
转过头,一身是血的耑霄正一手持戟,另一只手穿透了自己的胸口,同时在他的胸口还不断地发出咔咔的细小声响,胸骨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着。
轰——
强大的气场将耑霄振到了一边,武老捂着伤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耑霄。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吾名耑霄,乃是主人的一介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