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赵予燦略显颓唐地坐在地上，手中还拿着一幅画卷。

那画中的女子和月荷很是相似，只是她的眉端处多了一枚朱砂痣。

“芳儿，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谁的人。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

因为她真的太像你了，每次和她在一起，就像你和我在一起一样。可她最终还是离开了我。

芳儿，其实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尽管我们之间有婚约，但你一直都拿我当哥哥看。你真正爱的人从来都是阿史那羯灵。”

赵予燦平静的说着这一切。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别人的经历，而非他亲身体验一样。

另一边，杨书婠终于再一次醒了过来。

杨书婠醒后，慕容成便将方才慕容封到来之事全都告诉了杨书婠。

其实他原本也没想要瞒她的，只是他终究低估了慕容封在杨书婠心里的地位。

“说实话，成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他一定会误会的，而且你明明可以骗他的不是吗。就算他不信，也好过你就这样把血淋淋的真相撕开，摆在他面前强啊。”

慕容成看着杨书婠不发一语，只是过了许久才问到:“你恨我吗？”

听到慕容成这么问，杨书婠不免一笑，随后才说道:“没有爱又怎么会有恨哪？我的爱也还，恨也罢，今生都只留给了慕容封一个人。”

这样的话说的是多么绝决，又多么残忍。此时此刻，无疑是一把利刃刺透了慕容成的心脏。

说完杨书婠便挣扎着起身，并推开了慕容成想要扶住她的那只手。

拿过来一旁的衣服，迅速套在身上。随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慕容成却一把拉住了杨书婠的手，杨书婠眉头不觉一蹙。

正打算甩开慕容成的手，却听见慕容成在她耳边低语道:“你昏睡了一夜，一定饿了吧。吃点东西再走。”

杨书婠盯着慕容成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一瞬间眉头更紧了。

可迟疑不过片刻，她最终甩开了慕容成的手独自离去。

独留在原地的慕容成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也不知过了多久多久。才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

杨书婠拖着尚未恢复的身体，就这样走到大街上。

疲惫之感忽然传来，只感到头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她连忙后退了几步，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跌倒的时候，迎接她的却是一个非常温暖的怀抱。

杨书婠回头望去，竟然是慕容封。

“封哥。”

杨书婠还没反应过来，慕容封便一把紧紧抱住了她。

杨书婠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用异常疲惫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别离开我，求你，永远都别离开我。”

不知道为什么，杨书婠永远都没有办法拒绝慕容封，当他听见慕容封这近乎恳求的言语时。只觉得一种莫名的心痛，疼到另自己无法呼吸。

仿佛这一刻只要他们紧紧拥抱着对方，就算失去所以也不可惜。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所以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

一瞬间，好像天地万物，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这世上只剩下两个相爱的人，他们紧紧相拥，永远都不会离开彼此。

只是美好总是暂时的。

最终，慕容封还是放开了杨书婠。他送杨书婠回到了晋王府。然而关于昨夜的一切已经从前所有的闲言碎语，他都没有跟杨书婠提过半句。

好像，只要他不替，一切都可以变得和从前一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他错了，他不说并不代表一切都不曾发生。他越是不说，这些疑虑就会一直积压在他心里，知道有一天，再也压抑不住的时候，就会彻底爆发。

而赵予燦最终还是放下了对月荷的执念，他将月荷的尸身安葬在了长安城外。

他选择了原谅杨书婠，同时也选择了继续和柳氏走下去。只是芳儿永远都会留在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