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走着
“尊?”子翊轻声自语。
突然,字迹变得模糊,三重道痕碾压过来。
而子翊手中的暗灭此刻闪过五种色彩,刹那间本来平静的枫叶林,又沸腾了。
无数的枫叶从老旧枫树上飘下,遮住少年的面庞。
子翊清楚,另一个人也在望着他,可他不是磨刀石,不能印证什么。
“有意思。”翠绿的枫叶慢慢从树上落下,一道声音顺着落叶慢慢的响起。
“没有意思。”子翊冷声道。
骤然间,手中的暗灭突然伸长,漆黑如墨的剑气斩破了那片翠绿的树叶。
子翊转身,他身后的枫叶已经平静,而另一边还未有。
翠绿的枫树随着微风而摇曳着曼妙的舞姿,尽管它不是女子,可风华依旧。
可再曼妙的舞姿也留不住那片死灰的叶子!
它知道自己也走了,走的很匆忙,一刻也没有停留。
子翊瞬时停住,微风不在,枫树不在摇曳,那唯一的死灰色的也已经不在。
接着,少年继续走,如同那片枫叶一样。
这里是一个碰巧的地方,碰到该碰到的人。
少年走后,死灰色的枫叶逐渐飘在半空,接着翠绿色的枫叶也飘到半空、
再接着,一大片火逐渐燃起,所有的枫树都被燃起。
另一边,天骄突然扬起嘴角,远方熟悉的地方既是家,也不是家。
清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待。
从小到大,他一直以那个男人为目标,可目标越加距离他遥远。
而浊满脸的战意,实际上,他更渴望用那人的鲜血来铸造他的王座。
而少年独自一人坐在一个小毛驴上,一个瘦弱的毛驴,它和天骄一样没有长大,而它上面的主人微噘着嘴,可表情已然发生改变。
或许他的心事没有人能够清楚,可眼前这条半坡路就是不能够令他感到高兴。
崎岖的路面直直的向上通去,无论你怎么走这条路都是向上走,所以它叫走半坡,
没有向下的路,连着是这个世界金字塔顶端。
而在大门口,每个人都等的非常的耐心,可每一个都没有相互交流,所有人都期待着。
此刻,圆圆的夕阳映衬着少年的背影。
此刻,无数人动容,无数人惊叹。
一直微低着头的天骄此刻扬起头颅,直直的望着头顶上那块匾,慢慢的他跳下毛驴,左手轻轻的拉着它。
“到家了。”少年道。
毛驴打了个响鼻,应和着。
接着一直从未亮起的两盏红灯笼突然亮起,太岁一直褶皱的脸,在大红灯笼照耀下红呼呼的。
清慢慢向前走去,抱拳对少年笑道:“欢迎。”
“现在你还遮遮掩掩的?”少年轻声道、
清回头,知道那不是对他说的,好的言语都不会被驳回,更何况用冷冷的言语呢?
然,果如他所讲,他的后背出现一朵蝴蝶,一朵漆黑的蝴蝶。
“幻。”少年再次低头道。
“欢迎。”幻轻声道。
少年慢慢的迈入大门,望向幻的神色极其的惊异。
而幻表现的极其的不卑不亢,只是静静的呆着。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表现的极其的尊敬,强者本应当被尊敬。
可这里的一切又都变了,变得都陌生了。
曾几何时,少年满头的银发已经乌黑,星河般的眼眸也失去了纯净。
那个时候,老人牵着他的手一步又一步的向着外面走去,背后的夕阳照在他的后背暖洋洋的。
可当他真正迈出那一脚之后,前方的一切都变了。
少年曾说过,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家。
这里的一草一木,点点滴滴,都未曾有过那日的暖和。
清还在外边,他没有动,呆呆的站在那里。
幻也没有动,一朵蝴蝶呆呆的那里很是尊敬,神色依旧没有变化。
突然,一道影子飞了出来,轻声对清道:“为什么不进去。”
清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进去。
深红色的大门还没有关下,两旁的石狮子依旧冰冷的矗立在那里。
而幻在清走后,身影渐渐幻化。
就放佛站在地狱的人,仰望天堂;站在阴影中的人,仰望阳光。
而这里阳光有些刺眼,有些明亮,令阴影的人不适应。
幻呆在阳光下,没有得到他所要的温暖。
但什么是真正的温暖?
刀客坐在石板上望着无云的天空不由的想着,但在之前他做了一个承诺。
所以,刀很满足,人也很满足。
婴孩此时依旧站在那颗梧桐前,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这棵树,有些时候,他会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刀客,有时候小脸有些紧张,尤其是他的刀在悲鸣的时候。
莹也恢复依旧的温柔,平时安静的做着农活,望着刀客那张平凡的脸时,她也有些羞涩。
刀客此刻望着天边,不时的,野外传来阵阵的鸭鸣。
“冬天要来了。”刀客时常自语。
“来了又能怎样。”子翊嘴角轻扬。
此刻,树上已经没有树叶了,光秃秃的枝干矗立在寒风中。
一切一切都沉睡了,这个季节本来就是要沉睡的。
可不沉睡的还大有人在,弃没有沉睡的习惯。
所以,弃的血始终是热的,他的刀和刀客完全不一样,他的刀就是他自己,可刀客的刀不一样。
所以,他会走着,一直走着,直到有一天他找到属于他的家,或者说他走累了,要睡了。
他的姐姐告诉他一直想着启明星的方向走去,因为她会在天的尽头等他,等着他归来。
但,在某个早上,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告诉少年眼中的那摊血迹,她死了。
“死了......”弃眼中满是泪水,嘴唇一直喃喃道。
在那时少年眼中,无数的影子在重合,山依旧是山,雾气还在弥漫着,山上还散发着奇特迷迭香。
弃向着北方茫然的走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