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赵予燦和慕容封又谈了一会儿，用过午膳之后慕容封便离开了。

慕容封回到晋王府，杨书婠刚好也刚用过午膳。此刻正在书房作画。

杨书婠看见慕容封走了进来，忽而一笑：“怎么，舍得回来了。”

“瞧你这话说得。”慕容封只是一笑，随后便走到杨书婠身边，站在一旁看着她作画。

“有件事，昊轩不想你知道，可我总觉得不该瞒你。”慕容封从背后，将杨书婠轻轻抱住，随后便将下颚抵在她的肩上。

杨书婠手里的笔并没有停，仍就画着。

“什么事啊？你说就是了。”

慕容封一手仍揽在杨书婠的腰间，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摸了摸杨书婠的头，迟疑半晌，最终才开口：“昊轩，他新纳了一个如夫人。”

杨书婠静静听着，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笔，一个转身面对着慕容封。

“他纳如夫人怎么了，有问题吗？陇西赵氏好像没有一条祖训说，不能纳妾吧。”

慕容封看了杨书婠一眼，先前抱住杨书婠的手，渐渐放了下来。

“他这位如夫人像极了一个人。”

听到这儿，杨书婠眸中一亮。她唇角的笑意渐渐散去。

“像谁？”

“楚芳怜。”慕容封一字一顿的说着。

杨书婠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这不可能，芳儿已经死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亲眼所见。昊轩的那位如夫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情，亦或是谈吐打扮都像极了当年的楚芳怜。或者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杨书婠的连忙摇了摇头，接着又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幸好慕容封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杨书婠。

“你没事吧。”

“没事。”杨书婠猛吸了一口气，连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亲眼所见，没有看点假。”

“当然。”

“可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一模一样，如果只是长得像就算了，可是就连给人的感觉都一样，你不觉得这未免太可疑了吗？”杨书婠看着慕容封的眼睛，说道。

慕容封却有些迟疑，他仿佛明白杨书婠在说些什么，又仿佛不明白。

只是过了片刻，才试探性的开口：“你的意思是说，楚小姐没有死。”

“你想什么哪。这怎么可能。”杨书婠立马否决了慕容封的话，“芳儿的尸骨是我亲自交到阿史那羯灵手里的。”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把她调教成第二个楚芳怜，就是为了能让她接近赵予燦。”慕容封说道。

杨书婠不在说话，只是转过身去重新拿起了笔，却不知道为什么再也画不下去，良久才又一次扔下了手中的笔：“看来，我得亲自去见一下赵予燦的那位如夫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封的心中陡然生出来一种不安。

“你确定。”

另一边，太子府。

“大哥果然神机妙算，那枚棋子已经就位了。”慕容杰站在慕容成的面前，笑着说道。

慕容成却不动声色，只是饮了一杯茶后才淡淡说道：“站着不累，先坐下吧。”

“是，大哥。”说着，慕容杰便在慕容成对面坐了下来，“不过大哥，臣弟还是有一事不明。”

“说。”

“这赵予燦是出了名的多情公子，甚至经常拿青楼当家住。你怎么知道这美人计就一定对他管用。”

慕容成唇角微微勾动，露出了一个不经意的笑：“赵予燦悦女无数，寻常女子自然是入不了他的眼。那么寻常的美人计于他而言自然也没有用。可这月荷却不是寻常女子。”

“就因为她长得像楚芳怜吗？”慕容杰不解的问道。

慕容成只是一笑：“有些事，你不知道。楚芳怜不是寻常女子，他是赵予燦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这么多年了，赵予燦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可是这些莺莺燕燕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她们或鼻子或眼睛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肖像楚芳怜。”

“可是无论是鼻子还是眼睛，这些都是零星散碎的，只有月荷她才能将这些拼凑完整。因为她就是第二个楚芳怜。”慕容杰立马就明白了慕容成的意思，连忙接着说道。

“你说的没错。只是我的目的还没有达道。”说着，慕容成便站了起来，他双手背后，看向天际的那一边。

另一边，此刻，赵予燦正牵着月荷的手走在长安大街上。

“月儿，有你陪着我，真好。”

“阿燦，你别多想，我答应你的会陪你一辈子，就一定不会食言的。”面对赵予燦的告白，月荷并没有太多的波动，只是唇角微微上扬。

赵予燦忽然为自己的敏感，多疑而自嘲一笑：“是我多心了，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这一次，月荷并没有说出任何回应赵予燦的话，只是亲启朱唇：“阿燦，我们现在要去哪？”

“我想带你去赵府。”

赵予燦说着，月荷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我不希望你就这样无名无分的跟在我身边。我已经写了家书给我父亲，现在我想带你去见见我夫人，然后三媒六娉迎你入门。”

听到这儿，月荷的神色微微有些变化，就连眼神都有些波动。不过只是片刻，她便恢复如常。

“别开玩笑了阿燦，妻就是妻，妾就是妾。自古只有娶妻才能三媒六娉行天地之礼，纳妾根本不行。”

赵予燦看着月荷，忽然极其认真的说道：“那如果，我想你做我的妻子哪？”

月荷却当他是开玩笑，只是一笑反问道：“那你能为了我休妻吗？”

赵予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当然。”

他见月荷不信，随后便也不顾是在大街上，就抱住了她：“你本来就该是我妻子的。”

其实连赵予燦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他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只是月荷，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她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她只知道从前她从未有过如此感受。

她明白她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