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my lover 18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们!”一个中年女人握住我的手,眼含热泪的看着我,一直对我道谢。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这个中年女人便是刚才孕妇的妈妈,孕妇顺利产子之后,她就跑过来对我道谢,还把她准备带回家的礼品全部送给我,我自然推却了他们的好意。
“姑娘你可真是个好心人,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女儿不可能顺利生产啊。”杭州女子都带着一股独特的韵味,这个阿姨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即使再激动,也没有做什么有失体态的事情。
“姑娘你和你男朋友这是要去哪?我们可以捎带你们一程,这杭州是我们老家,我对这可谓是熟悉的不得了。”阿姨热情地拉走我手上的行李箱,而我却在呆愣中缓不过神来,被“男朋友”这三个字炸的不轻。
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含羞带涩的说一句,他不是我男朋友。
开玩笑,那怎么可能是我尤安的作风。我顺势抱住贺嘉烨的胳膊,抬头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只是眼皮一跳,并没有要甩开我的迹象,我更加放肆的牵住他的手,此时不占便宜,何时占便宜?美男当前,能揩多少油就揩多少油,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那谢谢阿姨了,我们要去沈家桥附近。”我笑的一脸温柔,然而在贺嘉烨眼中,无疑变成了一种吃到豆腐后的猥琐笑容。
产妇被送上了救护车,阿姨也跟着上了救护车,送我们去沈家桥的是那位产妇的爸爸,这位父亲体态有些丰腴,但却并不肥胖,眼中有些一闪而逝的精光,但还是非常谦和的一位叔叔。“你好你好,谢谢你们啊,我姓周,你们叫我周叔叔就行了。”
“小姑娘,你们是要去沈家桥附近吗?”我和贺嘉烨上了车,周叔叔启动了汽车,我点了点头回答道:“对。”
“你们去沈家桥干嘛?”这位周叔叔转动方向盘,又开始搭话。
“额,去探望一个老人,顺便取些东西。”我回答道,旁边贺嘉烨,捏了一下我的手,我才发现我还牵着他手,顿时感觉脸皮有些燥热,我松开他的手,抬头看他,他对我斜了一下眼,又微微摇了摇头。
我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大概是不想让我告诉那人太多。
“哦,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尤安,尤其的尤,宁安的安。”我承认是我有些嘴贱,不过贺嘉烨防心太重,我刚刚都已经帮过人家一回,总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真是个好名字,家里一定是搞文学的吧。”周叔叔又转了一个弯,我摇了摇头,又觉得他可能看不到,才回答道:“不是,我家都是当兵的,不懂文学,只会打架。”
我和这位周叔叔一路瞎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直保持沉默的贺嘉烨,先一步下了车,头也不回的离开,连声招呼都不打。我只好说了声谢谢,追着他跑了过去。
他似乎知道我在追赶他,又刻意放慢了脚步,最后直接站住不动了。
我看他莫名其妙的停下来,已获得问他:“怎么了?”
他转过头来,偏头看着我,因为身高的原因,他这么看着我,倒有点像蔑视,顿时搞得我心情不好,我皱起眉头,却听见他的声音响起:“我……找不到路……”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毫不留情的嘲笑他。“哈哈哈!你竟然是路痴?这可是你外公家啊,你都找不到路吗?”
他神色间带着一些难堪,又别扭的别过头。“我也只是儿时待过一阵子,现在连那里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
“算了算了,今霓虹宫心情好,就勉强给你带一回路吧。”我插着腰,昂首挺胸的向前走,嘴角还残留着笑意,难得看到贺嘉烨这么窘迫的样子,真是让她好好长了一回脸,如果路上他对她甩脸子,她就把他扔到小胡同里,让他自己找路,哼!
越想越得意,脚步不自觉也加快了,一路左拐右饶,终于来到了袁先生的老宅子,我推开面前的古木门,迈过门槛,贺嘉烨和我一同迈了进来,果然院子里还一如既往的干净,清脆的鸟叫声婉转不停,知了声此起彼伏,绿木成荫,即使太阳烘烤着,进了这园子也感觉阵阵凉风袭来。
袁先生坐在前堂的茶几上,前堂的门大开着,我能清楚的看到袁先生刚开始的神态自若,到后来看到贺嘉烨时的震惊,然后做什么事都开始别扭起来。
“那个,我给你们倒茶。”室内的气氛奇怪的尴尬,袁先生拿起小勺,舀起一些茶叶放入壶中,又舀了一勺放了进去,又开始舀下一勺。我本来觉得袁先生挺正常的,但是当我看到茶叶罐上的名字时,顿时觉得眉心突突的跳。
“那个……袁先生,你放的是花茶,这剂量,应该够我在厕所蹲一晚上的……”我有些艰难的开口,袁先生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下,拿起茶叶罐瞧着,然后重重拍了一下额头。
“你瞧我这脑袋,人老了真是……连眼神都不好了。”
我有些无语,真的只是眼神不好吗?难道不是因为贺嘉烨紧张过度吗?
“外公。”
贺嘉烨清凉如三月春雪般朦胧的声音响起,眼神犹如古井深潭,深幽的仿若能把人吸进去,但又好像有些晶亮的光芒若隐若现。
袁先生抬起头望着他,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欣喜,不同于贺嘉烨的镇定,他却是有些激动地伸出手,好像习惯性的想去拍他的头,但又顿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像!当真是……像极了你的母亲。”
提及贺嘉烨的母亲,两个人都双双陷入沉默,贺嘉烨眼中晦暗不明,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在悲伤。
我看周遭的空气都有些凝固,压抑的沉重。又赶忙做起和事老,转移话题。
“袁先生,我和贺嘉烨是来取那副画的,我临行前你嘱托我务必要告诉贺嘉烨来这取画,我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是不是该夸奖我一下!”我眯着眼笑起来,好像一个小孩子在和前辈讨要糖果。
袁先生仿佛被我的笑意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完成的很好!来吧,小夜,我带你去看看你外婆给你留下的画。”
贺嘉烨点了点头,跟着袁先生一同走进了后院,我也跟了过去,半路上也不忘跟他们扯扯家常。“袁先生,你叫的‘小烨’是指贺嘉烨吗?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叫他。”记忆中好像都是贺嘉烨贺嘉烨这么叫他的,不知道他还有个这么乖宝宝的昵称。
“哎,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小夜是小年夜出生的,再加他本名里有个‘烨’字,就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小夜。”袁先生又开始捋他的胡须,眼光颇为悠远,好像回忆起了当初的事情。
“小夜,那我能叫你小夜吗?”我推搡了贺嘉烨一下,他垂下眼睑俯视我,眼中带着冰冷的轻蔑。“你试试看。”
又是这种眼神的威胁,我会怕吗?我不屑的哼了一声。“试就试!”
接着我就像只八哥一样围在他身旁不停地叫嚷。
“小夜呦~”
“诶呦小夜~”
“小夜回家吃饭了哦~”
……
在贺嘉烨终于忍无可忍即将爆发的前一刻,我果断明智的闭上了我的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