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燦看着慕容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来许久，才终于开口说道：“你是信我，还是信那些流言。”

“我自然是信你，多一些。”慕容封顿了顿才说道。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信不信赵予燦。也许是是信的，也许终其一生。他最信的人还是他自己。

赵予燦是聪明人，自然能听出慕容封的迟疑意味着什么，只是他也没有明说，而是一笑：“既然你信我，那我愿以人格担保，书婠她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

可慕容封听后，却是连忙摇头：“可是昊轩，空穴不来风。如果只是些流言蜚语我可以不信，可是司徒向瑾亲口告知我，司徒夫人分娩之日，杨儿和大哥曾同去大司空府，而且举止暧昧。”

“你方才还说信我，怎么这才过了一会儿就不信了。”赵予燦说着，随即又是一个无奈的笑意。

慕容封也是一阵苦笑：“我也不知我究竟该信谁。”

“你可以不信我，但必须信书婠，因为她是你夫人。古人云‘结发为夫妻，生死两不疑。’所以，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必须信她。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赵予燦仍旧笑着，看是开玩笑的语气，却多了一丝决绝。

慕容封微微低垂的眼眸，透着一丝笑意：“这么多年了，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拿我当弟弟，拿杨儿当弟妹。没想到是我错了，你是拿杨儿当妹妹，拿我当妹夫。”

赵予燦唇角的笑意微微收敛，只是缓缓说道：“她是我表妹，可在我心里她一直都像我亲妹妹一样。”

“阿燦。”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悦儿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赵予燦回头，看了那女子一眼，眉头微蹙：“不是让你先离开的嘛。”

谁知月荷淡淡说道：“刚才下人来报有客来访。否则，我也是不愿打搅你的。”

说着，月荷便转身准备离去，赵予燦的眉头似乎皱的更厉害了。终于，他起身一个健步走到月荷的身边，轻轻拉住了她的手：“方才是我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你若心里实在过不去，你就是打我骂我，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只是别憋在心里。我心疼！”

终于，月荷看着赵予燦浅浅一笑：“阿燦未免太小看我了，没那么小心眼。”

说着，月荷便不露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赵予燦手中抽了出来。

赵予燦见状只是尴尬一笑：“对了，你方才说有客来访，是？”

月荷只是看了慕容封一眼，随后才说道：“晋王妃。”

“什么？”慕容封说着，连忙一下子站了起来。

可是震惊的却不止慕容封一人，就连赵予燦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可他们终究是不同的。慕容封的惊讶更多的是担心，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杨书婠。而赵予燦担心的则是月荷。

“月荷，你告诉我晋王妃有没有见过你。”

“还没有，怎么了？”

赵予燦听月荷这么说，这才松了一口气，忙说道：“那就好，你先回房吧，我有些事要处理，你暂时还是不要出来。”

月荷虽心中有疑惑，但也并未多问，只是转身便离开了。

慕容封看着月荷离开的背影，突然开口：“看来是我猜错了，你心里最爱的终究是楚小姐。”

赵予燦也是一愣，随后才看向慕容封一笑：“为什么这么说。”

慕容封看着赵予燦，亦是一笑：“杨儿曾今说过，她之所总是喜欢喊你阿燦，那是因为当年楚小姐就是这么喊你的。所以，这么多年了，除了楚小姐和杨儿喊你阿燦以外，她是第三个。你允她这般唤你，也是因为楚小姐吧。”

赵予燦忽然忘了忘窗外，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他和楚芳怜，和萧誉，和月荷。

忽然时光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他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他对萧誉的爱是有条件的，是因为萧誉对他情真意切，所以他才同样待之。可对于楚芳怜的爱却是没有条件的，纵然他知道楚芳怜心中所爱从来不是他，他对楚芳怜的爱也没有减去半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你是对的，我终究是爱芳儿更多一些吧。”

慕容封看着赵予燦，不知又想了些什么，良久才终于坐下：“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爱楚小姐，可是又爱萧誉，这不仅是因为萧誉是男子，纵然是女子，我也不明白。可现在，我想也许我明白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一生只爱一个的，更何况情也分很多种，你对他们是不一样的。”

赵予燦没有想到慕容封会这么说，只是看向他一笑：“丫头来了，你还不快去，否则她又该闹了。”

一瞬间慕容封好像又想起了杨书婠发脾气是的娇俏模样，忽然一笑：“走吧。”

很快两人便结伴来了大堂，而杨书婠早已在那儿等候多时了，看她的样子，还好不像是生气。

“来了。”

“嗯。”慕容封见赵予燦没什么反应，只有硬着头皮答道。

杨书婠看着慕容封一眼，随后又看了赵予燦一眼。忽而一笑：“你们兄弟感情倒是好，封哥一会长安连府上都没回，就去见你了。本来嘛，这也没什么，可你们也不给我通个信，要我白担心一晚上，这就不对了吧。”

慕容封和赵予燦都与杨书婠相识多年，当即便听出了杨书婠话中的不满，二人对视一眼。

随后，同时看向杨书婠一笑。

“丫头，你也不别这么小心眼嘛。”

“杨儿，就当我错了，回去再说，这在阿燦面前，你好歹给我个面子。”

杨书婠这才掩袖一笑：“好了，先不跟你们计较了。”

听杨书婠这么说，二人都不觉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们却忘了，杨书婠是何等聪明。

她早已从慕容成那得知，昨日慕容封的行踪。他知道慕容封之所以夜醉前往赵府多多少少与大兴城内的流言有关。他是心里难过想找人说说话，才去的赵府。

杨书婠自知理亏，见慕容封不提，她便也准备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