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封看着赵予燦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一下子，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连空气都充满了压抑，直让人透不过气。

终于，还是慕容封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想这儿，应该不是你的府邸吧。”

赵予燦眉头轻挑，浅浅一笑：“你怎么知道，这间房间的布局和我在赵府的房间一样。”

“你堂堂御史大夫，家里还不至于穷的没有下人，以至于要你的如夫人来给我送粥吧。”

赵予燦听到这儿，直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能让你见月荷一面。不过你确实厉害，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住你。这儿其实是我在京郊的别院，专门安顿月荷的。”

“原来是金屋藏娇。不过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慕容封没有去看赵予燦，只是低眸一笑。

赵予燦斜眼看着慕容封，一脸不情愿的表情，说道：“这还的多亏了您，喝的大醉，我怕你撒酒疯，把我府里的奇珍异宝都砸了，才连夜让人送你来的这儿。”

“笑话，你这儿别院就没有奇珍异宝。”说着，慕容封还指了指房内的一尊小型青铜石狮像，“这个战国的吧。”

赵予燦摇了摇头：“不是。”

慕容封一脸不信的看着他：“不是？”

赵予燦同样也一脸认真的看着慕容封：“真不是，仿的。”

“少来。”说着，慕容封还白了赵予燦一眼。

谁知，赵予燦却是一笑：“我说真的，这个真是仿的，真品在我家。”

慕容封当然明白，赵予燦口中的家并不是陇西老家，而就是长安城内的赵府。于是慕容封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那个石狮像，道：“那好，赶明个儿，我去你家偷去。”

“想的美。”赵予燦边说着，边回了慕容封一个白眼。

“好，就算如你所说这石狮是仿的。可这墙上挂着的画，哪一幅不是先贤所作，价值连城，这种不是假的吧。所以，你大半夜送我来这儿，应该不是怕我砸了你赵府的宝贝吧。”

赵予燦并未回答，只是反问道：“那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这一次，慕容封选择对上了赵予燦的视线：“如你先前所言，你是故意为了让我见到月荷。”

赵予燦听到这儿，忍不住拍了拍手：“的确，没想到你还是猜到了。”

可原因是什么，二人却都没有说，也许他们心知肚明不必明言，也许究其缘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她真的很像楚小姐。”慕容封再一次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赵予燦却是一笑：“你方才说过了。

“方才说着是样貌，这一次不是。”

“哦，那是什么。”

“是气质。”慕容封斩钉截铁的说道，可说完后他又摇了摇头，“其实远不止，无论是体态样貌，穿着打扮，还是说话的语气，给人的感觉都一模一样，甚至连那股孤傲都像极了当年的楚芳怜。”

“岂止是这些。”说道这儿，赵予燦的嘴角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已然上扬，“就连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和当年芳儿一样好，她真的很像芳儿。”

所以，我才觉得可怕。这世上怎么会有两个人这么想，或者是简直一模一样。

慕容封心里这么想着，可最终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害怕把赵予燦从虚拟的幻境中拉出来，怕破坏了他这最后的一点欢愉。

“倒是你，昨个儿怎么喝那么多。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赵予燦的目光看向慕容封试探性的问道。

“你应该知道的，我大哥和我夫人。大兴城都传遍了。”慕容封一笑说着，眼里却多了一丝无可奈何，“真奇怪，那我算是什么，我慕容封又算什么。”

另一边，杨书婠见慕容封一夜没有回府。心中不免有些不安，她想了想慕容封最有可能的就是去了赵予燦那儿，于是一大早就赶到了赵府。

到了赵府之后，杨书婠才知道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当她确定慕容封和赵予燦在一起之后，才不由生了一口气。

谁知道，当杨书婠刚从赵府出来时就遇见了慕容成。

慕容成只是看着杨书婠一笑，见杨书婠要走，忙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怎么，从金陵回来了。可我今天上朝没看见二弟啊，难道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

杨书婠看着她笑了笑：“怎么，太子殿下不知道。不应该啊，这长安城里不是有很多你的眼线吗？”

慕容成对杨书婠的冷嘲热讽置之不理，只是清浅一笑：“知道我为什么回在这儿吗？”慕容成问道，可却没有给杨书婠任何回答的机会。

“今天早朝赵大人忽然告假。我来就是想看看赵大人是不是病了。”

杨书婠笑了笑：“那你就多虑了，慕容封不是也没上朝吗，因为他两在一块。”

“他们两个在一起。”

“对啊，怎么啦。他们昨天就在一起，估计两个人在谈心吧。”杨书婠想都没想就说道。

慕容成忽然看了杨书婠一眼说道“这么说，他们一整夜都在一起。”

“有问题吗？”

“没问题。”慕容成摇了摇头，“只是没想到二弟也好男风。”

“什么？”杨书婠忽然大叫一声，随后一想自己还站在赵府门口，影响不好。

于是，杨书婠连忙镇定下来，她拉着慕容成就离开了赵府大门口，到了一个墙角处。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还有那个‘也’是什么意思？”杨书婠瞪着慕容成，狠狠说道。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至于那个‘也’，说的是赵予燦，他本来就是好男风的。不然他和萧誉怎么解释。”

“还真是没有什么你不知道的哦！”忽然杨书婠双手紧紧一握，心中尽是怒火无法发泄：“慕容成你脑子坏掉了吧，他们是什么关系你知道的。就算是彻夜长谈，抵足而眠不也很正常吗。再说了，他们两要是在一起，我算什么。”

慕容成到时沉得住气，被杨书婠这么说却没有半分怒火，只是仍旧笑着：“我逗你的。”

杨书婠听到这儿，猛地一下拳头就砸向了慕容成：“一点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