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封和杨书婠终于回到了长安。可刚进长安城没多久，二人便“分道扬镳”杨书婠和燕霖回来晋王府，而慕容封则去了大兴城向慕容博复命。

深夜，赵予燦正在房里哄着一双儿女入睡，而魏氏就坐在一旁绣花。

此时，慕容封一身酒气，喝的醉醺醺的来到了赵府。

他看着紧闭着的府门，想都没想就敲了上去。

很快便惊动了赵府的小厮，那小厮急忙打开了府门，看到慕容封的那一霎，大是一惊。

“晋王殿下，您怎么来了。”

“少废话。”慕容封说着，便一把推开了那名小厮，跌跌撞撞向府内走去。

那小厮见状也不敢拦他，只是连忙抄小路快跑，将此事报告给了管家。

随后管事便冒雨去到了内院赵予燦的住处

“大人。小人有要事求见。”

房内，赵予燦听到此言，连忙喊人入内，问道：“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

那管家急的顾不上行礼，忙道：“大人，晋王殿下来了。”

“晋王？”赵予燦眉头微蹙，“晋王回长安了？”

“奴才也不知。”

“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了慕容封的声音：“昊轩，我大难不死，连家都没回，刚见完父皇就来你这儿了，你都不迎一迎我。”

赵予燦这才文胜望去，果然此刻站在雨中的正是慕容封：“子明。”

赵予燦只是喊道，连一旁魏氏递来的伞都顾不上拿，就冲了出去。

很快赵予燦就来到了慕容封的身边，他上下打量了慕容封一番，随后猛地一把抱住了慕容封：“你还活着。”

慕容封不屑一笑：“要我的命，没那么简单。”

“还有，你抱够了没。”

赵予燦闻言顿时一笑，松开了慕容封随后就是一拳：“不知好歹的东西。”

慕容封当然知道赵予燦是担心他，不然他也不会大晚上的还要来见赵予燦。如果是从前，他一定愿意和赵予燦彻夜长谈，可是现在他实在是没有心情。

忽然，慕容封脑袋一阵眩晕，脚下一软，整个人都摔了下来。

见状，赵予燦连忙蹲了下来，他扶着慕容封。剧烈的雨水却没能冲刷掉慕容封身上的酒气：“子明，你没事吧，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昊轩，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赵予燦没有说话，因为他多少猜到了些。慕容封去过大兴城了，那那些流言蜚语他也一定听到了吧。

于是赵予燦轻轻拍了拍慕容封的肩。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赵予燦出现了幻觉。他竟然听到了一阵哽咽。

第二天，慕容封昏昏沉沉醒了过来，只感到大脑一阵疼。等他完全清醒过来，定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不过好在，他虽然喝多了，脑子缺不糊涂，还记得昨天他来找赵予燦。

这儿，也该是赵府的哪间客房吧。慕容封下意思的想到。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推门声，慕容封以为是赵予燦便也没有多理会。

“您醒了。”忽然听到一声女子的声音，着实把慕容封吓了一跳。

怎么，不是赵予燦吗?

就在这时，他循声望去，可当他见到那名青衣女子的时候，又被吓了一跳。

“楚，楚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那女子却没有理会他的无礼，只是静静走到了桌旁，将手上端着的粥放了下来。

“这粥是刚熬好的，既然您醒了，就趁热喝吧。”

慕容封这才从床下下来，他走到桌旁，坐下可视线却一直落在那青衣女子的身上。

良久，才开口：“你是谁，你真的不是楚小姐。”

“当然不是。”那青衣女子并未开口，只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昊轩。”

就这样赵予燦走了进来，随后便在慕容封惊讶的眼神中，轻轻搂住了那青衣女子，并在她的脸颊旁落下浅浅一吻。

“这位是我的如夫人，月荷。”

慕容封看着两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又过了好一会儿，慕容封拿起来桌上的那碗粥，猛喝了一口，平复好心情后，才看着月荷，挤出两个字：“嫂子。”

赵予燦看着慕容封忽然一笑。随后便松开了一直搂着月荷的手：“我还有事，你先出去吧。”

“好。”月荷轻声应道。随后便离开了。

可赵予燦的目光却似乎并没有离开，一直看着月荷离开的方向。

终于，慕容封看不下去了，只是一笑说道：“人都走远了，魂还不回来。”

赵予燦微微上扬的嘴角，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只是转过身，坐在了慕容封的对面：“你也觉得像吧。”

慕容封当然明白赵予燦说的是什么，可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喝着粥，直到将一碗粥全喝完。

他才抬头看了看赵予燦：“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疯子。”

赵予燦只是一笑：“怎么这么说。”

“那张脸，何止是像，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你应该明白我推不开她的。你知道吗？我见到月荷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芳儿回来了。”

“可她终究不是。”慕容封笑着说道，随后他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楚芳怜已经死了，你就不能放过自己吗？”

“放过自己，放过自己。”赵予燦不断重复着方才慕容封的最后一句话，嘴角扔就上扬，眼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你可以不爱杨书婠吗？”赵予燦问道。

慕容封刚想反驳，可赵予燦却没有给他机会。

“她就像一根刺，直直刺在我心里。拔出来我会死的。如今，是老天可怜我，才让我遇见了月荷。”

“那萧誉哪？”此话一出，连慕容封自己都没想到。他这么久这么不合时宜的，一时嘴快的给说出来了哪？

这边慕容封懊恼着，那边赵予燦却没有什么大动静。

“我和煜玦就像那一树的玉兰只开一季。但和他一同经历的却足以使我铭记一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一生只爱一个的。爱上芳儿意料之中，我是认真的。爱上煜玦意料之外，可我也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