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司雨棠醒来，看到逸湛华就在床边看着她，茫然的问道，“师父，我怎么了？”

逸湛华回过神来，心情沉重的开口，“子雁在幻境里设了局，想元神回体就躲不过。”逸湛华把药碗递给司雨棠，“水濯帮你配的药，喝下去会好受一些。”

司雨棠接过，闻了闻味道，看了那碗黑乎乎的药，又看了眼师父，还是决定一口闷……

“这几天就不要练功了吧，为师带你去人间走走。”逸湛华看着司雨棠，满眼挡不住的宠溺。

司雨棠一听说要出去玩，马上两眼放光的点了点头。

逸湛华唤来一朵七色云，司雨棠跳了上去，逸湛华面无表情的动用法术向前飞行。司雨棠站在逸湛华身后，感觉摇摇晃晃的，看着下面微小的景物心里更是害怕，“师父，能问你件事吗？”

逸湛华没有回头，“什么事？”

“师父，我恐高，可不可以扶住你啊？”司雨棠看着脚下，两眼发晕。

“……可以。”逸湛华说完，便感觉到手臂被她牢牢抓住了，嘴角微微上扬。

司雨棠有了靠山，四处张望，“师父，我们去哪里啊？”

“你去就知道了。”逸湛华淡淡的说道。

京城。

华灯初上，司雨棠跟在师父身后，问道焦糊的糖香，看过去才知道是卖糖人的，一个小孩子把手里亮晶晶的铜钱给了那小贩，一手牵着一个中年妇人，那妇人连眼旁的皱纹都一直在笑，那小孩挑了个小狗的图案，妇人帮他拿了下来，牵着他的手走了。

司雨棠看着那母子俩，心中酸涩。

她虽然昏迷，可是却深陷于梦魇之中，她梦见所有人都是被她害死的，她梦见父亲在火海中挣扎，梦见母亲在难产的痛苦中死去。

“怎么了？”逸湛华看她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问道。

司雨棠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什么。”

司雨棠随意打量四周，来来往往的是穿着当朝服饰的男女，卖小吃和首饰的小贩喊声如同潮水阵阵涌来。

逸湛华把她带到一个湖泊的岸边，“到了。”

司雨棠看了看，疑惑的问道，“师父，这里什么都没有啊。”这里连灯都没有，连游人都十分少见。

突然间天空中出现了绚丽的火花，一朵，接着一朵……

逸湛华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

“师父，这烟花好美啊……”司雨棠傻傻的赞叹道，全然没有看到师父眼中的异样。

烟花虽美，却也易逝啊。

逸湛华拿出怀中一直揣着的发簪，一瞬间的烟火照亮了他手中的簪子，海棠花，开的很清雅却也很美。

他小心的为她插上。

“也是个女孩子了，以后别那么拼命，即使是为了师父，也不可以。”

……

烟花散了。

烟火灭了。

司雨棠呆呆的看着黑暗中他的脸庞，只是抬手摸了摸海棠花的棱角。逸湛华想起南子雁说过的话，心中更是酸涩。

过了良久，他说，“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