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忆及往昔
庭院内,落花纷飞。慕容封看着眼前的桃花,思绪一下子被拉到了远方。
这些天,他无数次看到这样的景象。桃花树下,一个女子依偎在他身边。可惜除了那一身妖冶的红妆,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
尤其是那张脸,每当他想要努力去看清那张脸的时候,那女子就会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他面前。
“哥哥,你在想什么。”卢清依清脆的嗓音从他身后响起。
慕容封笑着回头,忽然他只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很多年前,也曾有过这样一个女孩,在桃花树下和他说过一样的话。
一瞬间,卢清依和记忆里的红衣女子竟重叠在了一起。
“慕容封。”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叫喊声。
慕容封差异之余,不免循声望去。
一个红衣女子,此刻正站在长廊的另一头,静静的看着他。
恍惚间,他的大脑一阵空白,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锥心之疼。他好像忘了一些事,忘了一个人。
他不知道被他遗失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那段记忆对他而言一定很重要很重要。
慕容封望着远处的红衣女子,内心告诉他,这就是能帮他找回记忆的人。
“哥哥,你怎么了。”卢清依见慕容封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不免心疼,连忙扶住了慕容封。
谁知,慕容封却轻轻推开了卢清依,他一步一步向杨书婠走去,没走一步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的心越来越疼,可大脑却越来越清楚。
终于,慕容封走到了杨书婠身边,他笑着看着杨书婠:“你来了。”
听到这儿,杨书婠的双眸忽然一亮:“你记起来了,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慕容封苦笑着摇了摇头。
杨书婠原本明亮的双眸,一下子又变的暗淡无光:“你果然,还是是什么都不记得。”
她自言自语说着,可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
慕容封却一下拉住了她的手,从背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慕容封将自己的头抵在杨书婠的肩上,双手环过杨书婠的身体与她的手交叠在一起:“杨儿,你真傻,我怎么会忘记你。慕容封就是死也不会忘记杨书婠的。”
“你记得,你真的记得。”杨书婠红着的眼眶,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最终滴在了慕容封的手上。
忽然杨书婠一个转身,挣脱开了慕容封的怀抱。
“啪”的一声,她狠狠给了慕容封一耳光,“你骗我,你信不信,如果还有下次我就杀了你。”
慕容封生知杨书婠的性子,明白她绝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在加上之前他确实骗了杨书婠理亏在先,于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轻轻抱住了杨书婠。
“对不起。杨儿,我答应你,从今以后你我只有死别,再无生离。”
不远处,卢清依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感到眼睛一阵刺痛。
她不断搅动着手中的丝帕,心却越来越乱。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之际,却发现了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兄长。
“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卢哲看着自己妹妹红着的双眼,心中不免有些不舍:“小妹,我知道你喜欢他。可你知道吗?他不知寻常男子,而是晋王。那红衣女子也不是旁人,而是晋王妃。更何况,你和陇西赵家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总之,你还是早点断了这些念头,这样对你最好。”
卢清依又一次看向了慕容封的方向,终于咬了咬下唇,说道:“我明白了,我先走了。”
卢哲看着卢清依渐渐远去的背影,终是长叹一声。
良久,慕容封终于放开了杨书婠:“杨儿,在我受伤失忆这断时间,都是卢二小姐在照顾我,如今我要走了也该跟他到个别。”
“嗯。”
说着,二人便向那边,望去,却发现除了卢哲外,空无一人。
“奇怪,人哪?”慕容封正说着。
卢哲却向二人走了过来:“家父有事要交待与小妹,小妹就先离开了。我送二位殿下离开金陵吧。”
“这样也……”慕容封刚想答应卢哲,谁知话还未出口。
杨书婠便已抢先一步说道:“多谢大公子好意,我们夫妻二人心领了。此番,卢家对晋王有救命之恩,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本宫也非无礼之人,只要令尊记得方才本宫所言,本宫保证将来卢氏子弟若有人入朝必定是出将入相,这也是太子殿下的承诺。”
如果说先前慕容封还不明白杨书婠所言何意的话,那么当他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已然明白了。
慕容封自己知道伤他的人是太子的人,他明白卢家一定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杨书婠才会许此承诺,不过是为了封住着卢家上上下下的口罢了。
终于二人离开了金陵城。
马车上,沉默了一路的慕容封终于开口:“你许卢家承诺,又让我包庇金陵太守贪污之事,就是为了保慕容成。”
杨书婠自然听的出慕容封语气中的不屑与嗔怒。只是一笑:“怎么,吃醋啊。”
慕容封这样被杨书婠点破心思,一下有些恼怒,急忙说道:“我吃醋,笑话。”
谁知,杨书婠猛的拍了慕容封一下:“糊涂,你以为我保的是慕容成,你错了,我保的是皇家的颜面,是你慕容氏的颜面。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一但传出去,天下百姓会怎么想。”
杨书婠这么一说到时提醒了慕容封,顷刻,他才明白方才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他刚想和杨书婠道歉,说什么自己糊涂,险些坏了大事什么的。
哪知,还未来的及开口,就听见杨书婠说道。
“还有,你给我记住,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慕容成他都是你的大哥,这么多年,除了这次他没有做过一件危害到你的事。我知道你气,这太子之位本该是你的。可是你不能因此而去怪大哥,因为他从未想过和你争什么。莫说是太子之位便是那张龙椅,他也不曾多在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