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祸事
漫长又无趣的旅途中,祁钺多了个伴,两个人叽叽喳喳,吵吵闹闹,连严磊都受不了这两人,逃出了马车。
眼见着严磊兴奋不迭的出去,祁钺和祁临难得看法相同的同时发出一声鄙夷。
“嘁~”
然后两人又开始新一轮的对骂。呆在外面守卫的人听着小孩子的童言童语,也纷纷笑起来。
这世道,当个小孩子需要颜值,那么当个讨人厌又没人真的打的熊孩子就既要颜值又要智商。
祁钺和祁临两人嘴皮子不歇气,手也没休息,不停的比划,谁叫他们会写的字不多。
不过光靠比划,有时他们也是鸡同鸭讲,值得庆幸,想当熊孩子的人,智商还是向老天充满了值,才被放下界前来折腾人的。
祁钺与祁临终于谈妥了计划的一切,终于停下来休息一会,祁钺累得直往柔软的垫子上倒去,祁临也没好到哪去,他的身体虚弱,片刻虚汗直冒。
“终于说好了,不过你怎么这么蠢,跟你讲个半天你就不明白我的意思!”祁钺先发制人,立马呛了祁临一声。
祁临也不是个软柿子,平时不多话,只是断情加上习惯的效果,现在没了限制,他就像洪荒之力大爆发一般,好话坏话一套一套的。
祁钺对祁临这种现像称之为:他简直要上天!
于是要上天的祁临果断坚决的反击:“我和你比划才叫累,牛头不对马嘴,一般人都不会懂你的意思,好在我天资聪颖,不是一般人。”
“是吗?我怎么就只看见小狗在汪汪汪。”
两个人不会只像将军们争吵作战计划一样吹胡子瞪眼,拳头说话,也不会像重臣文人一般引经据典,口水横飞,而是及各家之所长,汇聚天地之精华的通通往外说。
“愚不可及,和你说话拉低我的格调!”祁临双手抱胸,十分不屑。
祁钺越战越勇 ,说:“大胆小贼,谁允许你学习我的厚脸皮的!”
“谁学你啦?我可是无师自通!”
严磊离马车最近,听得最清楚,笑得也就最欢畅。
两个小鬼头这样说自己真的好吗?严磊不禁抹去自己笑出来的眼泪,又想,这是极好的把柄,以后可以防止他们欺负自己了。
结果严磊笑得太大声,祁钺和祁临撩开车帘,就看见严磊龌龊猥琐的模样,两人此时又一致对外,大喝一声:“滚!”
严磊顿时焉了几分,规规矩矩的离马车该多远就多远。
祁钺和祁临才稍稍满意,倒不是他们不想再找严磊麻烦,而是他们自己的有个大问题没解决。
究竟是以什么为标准,让谁做大哥,谁做小弟?
很快马车里又传来争吵声,一声比一声高,一句比一句更戳心。
“是我!我的武功比你高!”祁临难得抢在祁钺之前说话。
很快祁钺的声音压下了祁临:“我才是!我比你大!”
温柔乡,英雄冢。其实只要是温柔美好都会让所有的人忘却一切危险烦恼,只愿活在那个安安稳稳的世界里。
祁钺一行人过得太安逸,没有谁会记得大战之前的平静,也都忘记了祁钺和祁临的身份本就让归京的路途不太平。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吵到一半的祁临就凭着对危险的本能,护倒了祁钺,同时大喊:“有危险!”
然后众人都如临大敌,团团将马车护在中间,不过祁临的直觉冒似出了点状况,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没有任何异常,对于即将到来的厮杀此时也没半点迹象。
众人等了半天,依然没动静,纷纷收起刀,既无奈又无语,玩什么幺蛾子啊!
祁钺灵活的坐起来,指着祁临哈哈大笑:“出糗了吧,谁让你出风头的!”
祁临脸涨得通红,同时又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想多了。
师傅曾告诉他,眼见不一定为实,可人对危险的躲避是天性,所以不要有怀疑。
来不及再说话,祁临再一次护倒了幸灾乐祸的祁钺,连掀开帘子询问的严磊都被那速度吓了一跳。
没出祁临心里暗数的三个数,淬了毒闪现幽幽蓝光的弩箭就从刚才没有任何异样的树林里射出来。
笑容还未褪去的护卫们就真的抽出刀为主子挡开危险,严磊也不复平时蠢呆的样子,身手利落的跳到马车上 策马狂奔。
祁钺还没有从突然而来的刺杀带给他的震惊中回神,呆呆的伏在地上,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
如果不是祁临,刚才的满天箭雨,只需一瞬就可以将他扎成个马蜂窝。
严磊见甩开刺客一大截后,才寻了个较为妥当的地方停下,等待着剩余的护卫赶过来。
他进了车厢,安抚着惊魂未定的祁钺,又看着镇定自若的祁临,不禁问:“二公子,你不怕吗?”
祁临想了想,轻轻地说:“不怕。”
接着祁临反问严磊:“我们就这样跑了,将护卫叔叔都丢那儿,是不是不厚道?”
严磊听后,很严肃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这样是最好的办法,没有顾忌他们才敢大展身手,何况我们是家将,最高也就最荣耀的事便是将主子护卫周全了。”
“那我们现在安全了吗?”祁钺毕竟是将门出身,哪怕不经世间险恶,也有极好的胆色,“爹说孙子兵法中有连环计,刺客会不会是……”
祁钺的话没说完,严磊就神色一变,急忙查看,却无奈的退回马车内。
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我们只是想请大公子和二公子做做客,不用太担心。”为首的人没有蒙面,穿着常见的文士青衫,有礼的朝祁钺和祁临拱手一鞠,“请。”
严磊飞快的做出决定,同样有礼的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对方既然选择以礼待人,那么也就不好拂了这份好意,保命要紧,先拖着再说。
祁钺逐渐变得冷静,大脑飞速运转,他仔细回想祁故告诉过他的有关的解决办法。
他们是谁?有什么目的?这目前是祁钺最关心的。
祁临除了最开始的问话,最后根本就不开口了,神色也变得奇怪,像是漂浮的萍,随时就可以顺水流离开。
被众多刺客缠住的护卫也反应过来,奈何已被困住,脱不得身,他们神情异常悲愤。
气血方刚的青年大都头次执行这种送人的任务,可惜他们办砸了,等到刺客不是被他们杀死就是逃离时,他们唯一想的就是以死谢罪。
“到了,请下车。”为首的人唤了一声。
祁钺他们才看似安分的下车,不过祁临却一动不动,像尊泥菩萨。
“祁临,祁临,”祁钺推了推祁临,“媳妇,你怎么了?”
祁临却一把推开了祁钺,眼神没有焦点,极其防备的窝在马车一角。
“怎么了?”严磊转过身问,“二公子?”
祁临是突然听不见的,眼睛却慢慢的失了清晰。他此时头疼的厉害,感觉有人叫他 有人碰他,可是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好是坏。
祁临知道在这个时间段上毒发是很麻烦的事,可是他也没有办法阻止。
他不由大喊:“祁钺!祁钺!”
祁钺冲过去抓住了祁临乱挥舞的手,又湿又冷,说明祁临在紧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