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夏星澜,你要守妇道
夜幕初上,海平面与望不穿的天际织连成了一片,宛若一匹墨蓝的锦帛。
游轮内的豪华餐厅里,夏星澜才拿起片刻的刀叉又被她放了下去。
“我吃饱了。”隔着长桌,她好看的眸子低垂着,手指轻轻地敲着水杯边,满身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慕靳川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你根本就没吃。”
虽然慕靳川不喜欢行径粗俗宛若饿死鬼般的吃相,但是她勉强称得上猫食的饭量也着实让他不爽。
“没胃口。”
夏星澜没好气的回复道。
“只有健康的母亲才能孕育出基因优良的孩子。”女佣们触及到慕靳川示意的眼神,心领神会地为夏星澜更换了新的吃食。
要她给慕靳川生孩子,那还不如活活饿死她好了。
“我说了,我不想吃。”
夏星澜推开了女佣重新呈上的美食,面色显得很是烦躁。
这男人哪来这么大的控制欲,连她吃不吃这种小事他都要管?
“一味的不合作,只能让你留在这里的时间无限延长。”
“哼,说得你好像准备放我走似的。”
切,这种谎话,谁信谁傻。
“如果我心情好的话,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夏星澜原本望向一旁的目光被这句不经意的话语瞬间吸引,美眸闪出希望的光芒。
“你说真的?”
慕靳川不漏声色的望向坐在对面的女子,她眼中根本无从隐藏的喜悦让他顿感味如爵蜡。
这么想走是吗,我偏要困住你一辈子!
他假意应允,收回目光点着头:“只要你能让我开心。”
夏星澜的樱唇开了又和,甚至微微地撅起。
哼,说到底,还是要讨好他。
“你最近都没有在练基本功了吧?”慕靳川话锋一转,抛出了个叫夏星澜摸不到头脑的询问。
她颔首,算是回答。
练舞多年的人都会有每天练功的任务,夏星澜亦然。
要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意外,她也不会丢掉了多年养成的好习惯。要知道,虽然贵为千金小姐,可她对于自己热爱的事业还是无比的热忱。
每日的基本功练习是她常年保持的传统。
但这几日…….
都怪这个可恶的慕靳川,突兀地出现,打乱了她原本的节奏。
“很好,保持下去。”
“为什么?”
“你不知道怀孕的人不能做剧烈运动吗?”
慕靳川满眼的嫌弃,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基本常识的笨蛋。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怀孕!”夏星澜怒不可遏,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
短短一周的时间,她几乎每隔一天就要接受一次专属医生的检查,确保她的健康和是否成功受孕的情况。
不过还好,那只是次单纯的一夜荒唐。
“你不必失望,这随时都会变成现实。”
拜托,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有失望了?她简直恨不得包场放礼花庆幸自己没中奖。
“可是你要失望了,我从来没想过要给你生孩子。”
“是不给我生孩子,还是不生孩子?”
“夏星澜,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当然是不……”
夏星澜的那句‘不给你生’还没出口,却突然被自己扼住了。
她几乎能确信慕靳川即将接踵而来的反问,那你想给谁生?
其实夏星澜第一次认真考虑关于孩子的问题,是在飞往泡菜国之前的那个夜晚。
纪临寒发来的抵达信息里夹杂着一段长长的告白。
其中有一句让她瞬间哽咽。
他说愿意一人在台下手捧她最爱的迷迭香看她跳一辈子的舞蹈。
他只说是一人,没有孩子。
很多女舞蹈家为了以最美的姿态在舞台上绽放,都会选择终身不育甚至不婚。曾经的夏星澜也无比幼稚地宣誓要为了事业放弃孩子。
她只是一句玩笑,却叫纪临寒记在心底。
夏星澜知道纪临寒说到做到,这不是他敷衍的情话,而是他郑重许下的诺言。
这样的男子,叫她如何不爱?
离开的那个前夜,她想象了无数次和纪临寒真正在一起的刹那。
暗夜中的她娇羞着红了脸,紧搂着他的脖颈对他许下承诺,要为他生下一双最可爱的儿女。
可现在……
她瞬间黯淡了星眸,冷漠地回复道:“我要跳舞,一辈子都不会生孩子。”
“那你的舞蹈事业从此刻就算是终结了。”
“你凭什么帮我决定一切?”
笑话,他是她的谁啊,为什么这么理所应当?
“因为我孩子的母亲绝不可以同别的男人耳鬓厮磨,激情共舞。”
自从看了那几段夏星澜同别人的舞蹈视频,慕靳川的心情就没再好过。
“记住夏星澜,你要守妇道。”
慕靳川的话语里满是毋庸置疑的霸道。
大概过了个几秒钟左右,夏星澜突然开始捧腹大笑。
她的泪水顺着眼角不断的涌出,甚至已经开始直不起腰来了。
慕靳川的神色却越来越难看。
“你笑够了没有。”
这是句警告,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
“慕靳川,你这冷笑话讲的世界一流啊!”
“……”
“不要吵我,让我再笑一会儿……”
“女人,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吗?”
堂堂慕靳川却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人如此光明正大的耻笑,真是够了。
“慕靳川,你要不要那么好笑啊……守妇道,亏你说的出来;守给谁,你吗?”
他微微仰头不语,默认。
夏星澜非常拆台的送了记白眼过去。
“你不配!”
墨绿色的深眸收紧又睁开,眼底的嗔怒喷射而出。
他几个箭步,就站到了夏星澜的面前。单手捏紧夏星澜的下巴,探寻到了她眼中深深的戏谑,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加深了几许。
他早知道她一定会出言不逊,却不成想她一张口,气得慕靳川差点没一巴掌抽过去。
“只不过是睡过一次的业余鸭子,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
在场服侍的女佣简直对自己听到的难以置信,夏星澜居然敢这么说她家少爷!
“业余鸭子”这种话她都讲出口,她是疯了吗?
显然夏星澜并不在乎。
“记住,你没资格给我指定任何法则。”
“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
“哗……”所有的银盘被拂开,散落一地。
长桌上瞬间滕出了一大片空白,夏星澜则被暴怒中的慕靳川狠狠地扔到了上面。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一拥而上,她开始死命地挣扎,无奈身体却早已被慕靳川压制的不能动弹。
“不给钱也能就地开工啊,果然是只能用来练手的业余!”
慕靳川没有理她,而是扯过一旁的领巾把夏星澜的双手捆绑在了一起。
夏星澜在挣扎中无意间扫视到一边,才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二人了。根本不用慕靳川言语,佣人们早就默默地退了出去,行动敏捷还没发出一点动静。
“那我这次就按专业的方式‘服侍’小姐一下。”
他说着无限嘲讽的话,转瞬间就剥开了她连身的上装。
一旁早就醒好了的红酒根本没来的及喝,此刻却被他握在了手中。
她以为他会泼过来,没想到他却做了更为让她羞耻的事。
“你就是个变态!”
她恨极了此刻这种无能为力的处境。
“对你的第一个男人你应该温柔。”
“我就当做被鬼压床!”
“那你注定一辈子噩梦连连了。”他敞开了衬衫,结实的肌肉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夏星澜,你作为女人的意义只能由我开启,唯我享用。”
半个小时后之后,她听着佣人传达来的新指令。
她被彻底的监禁了。
其实他归来后的这两天,她获悉了门锁的密码和允许肆意在船上行动的权利。
而现在,一切回归原点,甚至更糟。
她没想过真正的激怒他会是怎样的下场,可现在她却是已经领教到了他翻面无情的和骨子里的霸道。
这之后的一周他再也没出现过。
她猜测这次是彻底惹怒了他,甚至可能就此打入冷宫不复返身。
显然,那些女佣这也是这样想的。
从她们的行径和言语就能知晓她们的内心早已经肯定了这个事实。
第一时间被从主卧迁徙了出去,曾经恭敬的夏小姐变成了“你”和“喂”,变着花样的各色美味也变成了寻常的菜色。尤其是这两日开始只要她起的稍晚,甚至连早饭也被随即取消。
这些她早就看在眼里,却不屑同这帮势力小人争论。
可夏星澜的不在乎,却更加确定了她们的揣测,变得变本加厉了起来。
阴雨连绵的上午,夏星澜独自在房间里歇息。
敲门声都没有听到,只见女佣径直进了屋子。
“喂,你又不是在养胎,不要只知道睡啊睡啊的,起来做点事好不好。”
夏星澜眉头都懒得抬一下,闭目听着女佣一个人在那里呱噪。
哪里飞来的乌鸦,真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