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宫宴
暖阳在我指缝中流过,想容z整好站在暖阳下朝我行来。
我笑看着她道:“云姐姐!几日未来我这月河楼坐坐了?原想着你可是把我忘了”?
想容笑看着我预行礼,我伸手扶着她道:“在这月河楼没那些规矩”!
想容笑看着我佯装行礼道:“见过馥嫔娘娘”!
我笑恼道:“你若在如此皮笑,我可不依了”!
想容绕过我身旁道:“好了!我不说就是了”。
想容坐着眉宇愁蹙,眼里有着诸多心思,我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云姐姐有心事”?
她转眼看着我道:“皇上昨儿个与我,说起下月的宫宴”?
我看着想容道:“姐姐的意思”?
想容看着我半响才轻声道:“皇上的意思我不敢违背,我只好允诺”!
我拉过想容紧握衣角的手,轻声道:“姐姐无需在想他人,你只管办好宫宴便是”,想容笑看着我点点头。
我又怎么不知她的心思?余前想容进宫没多久,就打点本该宣贵妃操办的事,暗里有点儿越权,她新进的既没有经验,也没有过多的权力这越发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宫中诸多双眼瞅着她,办得好笑笑了了,若办得不称心,指桑骂槐也是难免的。
我看着想容道:“姐姐打算在哪儿设宴”?
想容看着我轻笑道:“皇上虽说是自家宴席并无外人,可我想也不能太普通了去”?
我点点头道:“云姐姐说的极是,可是心已有了打算”?
想容轻笑道:“你呀!就是聪慧过人,我已想好这宫宴就设在水月园,想来那里已是满园春色,离着御花园也近,一行人吃吃喝喝赏月,赏花,又有清月湖相伴,更是诗情画意别有一番风韵”!
我笑点点头道:“水月园确如姐姐说的,是个不错的地方”!与想容闲聊了会子,因着还要筹备宫宴之事,她也不便多座也就会了。
今日暖阳笼罩,花儿娇嫩风儿轻柔,午时刚过我还躺在榻上读书,冬儿,夕颜,婉茹已开始筹备着我,晚宴时的衣着头饰,冬儿将那轻纱曼妙之衣,一件又一件的展露在我面前,我却没那心思瞧。
夕颜轻声道:“主子!您好歹也瞧瞧?如今您的身份与往日不同了!也该盛装一番了”?
我抬眼看着一脸焦急的夕颜道:“只是平常晚宴”!
冬儿撅着嘴在一旁嘟囔道:“主子无心,做奴婢的却有心,虽说只是平常晚宴可也不能丢了礼节,如今主子也是嫔了,若在这样不上心,也不怕叫人笑话了去”?
夕颜怒斥道:“冬儿”!我只得放下手中的书,坐到梳妆镜前任由她们为我打扮一番。
婉茹为我梳了一个芙蓉云鬓,别了一朵白芙蓉,鬓侧斜插着金步摇承着脸更加粉嫩,一身撒花绿罗裙,白纱外罩衫,绿萝菱很是自然的垂落在两侧,清风一动嫣然动人。
冬儿从檀木盒里拿出,前些日子纳兰皇后,宣贵妃送的羊脂玉镯和紫晶耳坠道:“主子!今日就带这个吧”?
我推过冬儿的手道:“都不戴”!
冬儿惊异道:“主子这是为何”?
一旁未说话的婉茹开口道:“今日宫宴,皇后娘娘,宣贵妃都会赴宴,若主子只佩戴一样,另一方也会不安逸,若两个都戴了去,宫里的人指不定说主子是在炫耀呢”?
我斜睨着一旁的婉茹点点头,‘原还是这个丫头有远见’,冬儿看看夕颜,随后不再说话低着头将羊脂玉镯和紫晶耳坠收进檀木盒里。
今日盛装打扮虽不算华贵但也不失礼,正朝着水月园而去,瞥见行来的馨媃,一行人见我跪拜,我也没有阻止。
馨媃抬眼,眼里闪过一瞬的亮光,“姐姐今日一身妆容,真如画中走出的碧波仙子”!
我笑看着馨媃道:“妹妹几日未见出落得越发清逸了!今日一身粉罗衫更显娇柔不少”!
馨媃笑红着脸道:“姐姐嘴还是如此厉害”!
我牵着馨媃一路走来,远处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我们行来,走近我才看清,是那雪妃和燕贵人,馨媃手不禁缩了缩,我轻握着馨媃上前行礼道:“参见雪妃娘娘”。
半响慢慢道:“起吧”!我抬头瞥见一脸孤傲的雪妃,微抬下巴定定的看着我。
就在此时,一旁站着的杜燕玲一脸冷意道:“哟!有的人在宫中是越发的没规矩了”?玉指狠狠的指着馨媃鼻尖,尖声道:“你个下贱坯子,见到本宫还不行礼”?
馨媃轻颤着跪地道:“妾身参见燕…燕贵人”,杜燕玲扬手就是一巴掌预想再动手,“住手”!杜燕玲一脸恼怒的看着我道:“你要替这下贱坯子说项”?
我冷声不带任何温度道:“你说她没规矩没行礼?那你刚才见了本宫也未行礼?本宫可是也得赏你一巴掌”?
杜燕玲一双媚眼恶狠狠地盯着我,我微抬头看着她,俄而她满眼怒火道:“参见馥嫔娘娘”。
我扶着馨媃正欲离去,雪妃却高声道:“本宫允你们走了吗”?
我转身看着一脸冷意的雪妃,杜燕玲在一旁轻声道:“娘娘不知?现在人家可不一样了,人家可是荣得圣宠的馥嫔?那双眼只怕长着到天上去了”?杜燕玲一番夹枪带棒的话正好点燃了雪妃那即将爆发的火。
雪妃走到我身边,托起我的下巴狠狠道:“你只是嫔,本宫是妃你永远只能被本宫踩在脚下”,音刚落,玉指狠狠甩开我脸,让我吃痛不已,看着转身离开的两人,杜燕玲眼里闪过一瞬的邪笑,我知道雪妃的一番话正中她下怀。
馨媃看着我,眼里满是愧疚道:“我真是没用!总给绾姐姐添麻烦”?
我扶着她的脸摇摇头道:“你这脸已有些红肿,今日还是别去了,春儿你们带着沈常在回天和园,冬儿将皇上赏赐的雪玉膏,送去给沈常在敷上”,馨媃一行人天和园了,我则朝着水月园而去。
我到之时想容还在忙乎着,宫人摆放布置,已近月色之夜,水月园里摆放着红绸灯笼,整个园子顿时灯火通明,今日的晚宴不失皇家礼仪,华而不俗,甚是清雅。
我看着想容只是笑点头,行礼之后与一群宫嫔而坐,相对无语,本想与清平一起坐怎奈她是常在,坐在离我更远的地方。
姐姐今日一身白蓝裙裾端坐在一旁,脸上无任何喜色,我与姐姐聊了一会子,眼见轩辕晔今日一身金丝绿蟒袍,头戴玉冠与一身清逸宫装的纳兰皇后款步而来。
各宫妃早已停了说笑,纷纷躬身朝拜道:“参见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起吧!今日无外人只是热闹,热闹不必拘谨”!众人起身方各自坐下。
才落座没多久,门外一身梅茜紫罗裙的宣贵妃,已踩着莲步而来,眉宇间虽带着淡淡的病容,却依然柔媚娇滴,声若紫兰般:“参见皇上”!
轩辕晔不顾众人,起身走下台,很是自然的牵着宣贵妃的手,朝着台上而去,他牵任何女子的手,都如同带我一般温柔,我心里似有一团麻绳怎么也解不开,我虽明白皇宫就是如此,可为何心里还是如此纠结?
轩辕晔举着琉璃杯,众人跟着迎合,听乐一番轩辕晔朗声道:“云贵人上前来”!
想容款步而去跪地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宣贵妃娘娘”!
轩辕晔朗声道:“起来吧!今日你也累着了,这晚宴清雅别致”。
一旁的宣贵妃轻柔之音回响在水月园里:“皇上说得甚是!晚宴雅致该赏”!
想容轻声道:“谢皇上宣贵妃廖赞!妾身只尽了微薄之力,不足以求什么赏赐”?
只听轩辕晔朗声道:“宣贵妃说的极是!云贵人要何赏赐”?
想容低头轻声道:“妾身什么都不缺,不求任何赏赐”。
“臣妾倒有个主意”!一旁不语的纳兰皇后轻声道。
轩辕晔斜倚着,眼看向一旁的纳兰皇后,似很有兴趣道:“皇后说来听听”?
纳兰皇后轻笑道:“这后宫一直是宣贵妃亲力亲为,宣贵妃帮了臣妾不少,如今宣贵妃的身子也不大利落,臣妾瞧着云贵人眼明手快,知书达理,博学多才,又见多识广,待人谦和,想着帮宣贵妃担待些零碎的事”?
轩辕晔一听甚是喜道:“皇后说的极是!这后宫里里外外都是宣贵妃打点,如今多个帮手也是极好的!宣贵妃你觉如何”?
宣贵妃脸色有些僵硬转瞬即逝,淡笑道:“皇上,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臣妾身子不大爽落,叫那些混人懒惰不少,如今有个人看着也是好的”!
“既如此,从今往后,后宫内务府食,穿之事就交由云贵人打点”。
想容听得轩辕晔如此之说,赶紧道:“皇上妾身才刚进宫,有些事物还不懂,怎可担此大任”?
轩辕晔起身扶起跪地的想容道:“朕说是!便是”!想容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谢恩退下,殊不知四周,一道道冷光似要射穿她一般,想容抬眼看着我微微一笑,我也回以一笑点点头。
晚宴中我与姐姐小酌一杯闲谈着,瞥见不远处的杜燕玲掩嘴呕吐,宫人忙为她轻抚着背。
眼见这边忙着一团,轩辕晔瞥见杜燕玲轻声道:“燕贵人如何了”?
杜燕玲预转身,忽而捂着嘴撇向一边吐个不停,轩辕晔高声道:“来人喧太医”,随即走到杜燕玲面前轻声道:“如何了”?
杜燕玲轻摇手道:“只是对着油腥就想”,说着又呕吐不止,轩辕晔拍着她背,一旁的明心赶紧跪拜道:“回万岁爷燕贵人不是身子不适,只是太医早来瞧过了,说是燕贵人已怀有龙嗣”。
明心的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轩辕晔欣喜不已高声道:“此话当真”?
杜燕玲将那柔弱的身子,靠在轩辕晔怀里,低着头娇羞道:“妾身已询过太医,两月有余”!
轩辕晔高兴不已,朗声笑道:“真是大喜”!那笑容带着说不出的心思。
他应该高兴的,迄今为止他只有一子一女,如今可得龙嗣自是喜不自禁,继而朗声道:“安德去喧太医到宫阙阁,明心扶着你家主子回宫阙阁”。
杜燕玲不顾众人娇柔道:“皇上!妾身”!
轩辕晔轻笑看着杜燕玲安抚道:“朕!待会子就过去”,杜燕玲在众人妒恨之眼中离去,我不知此刻心是何想法,我只觉得心在一层又一层中下陷。
众宫妃举杯恭贺轩辕晔,各怀心思的喝着酒,瞥见姐姐一脸无波的品着桌上精致的菜肴,台上纳兰皇后端庄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宣贵妃一脸轻笑的举杯与轩辕晔对饮,殊不知她眼底深处的一道裂痕。
我睥睨着台上的轩辕晔,与他对视的那一霎那,我竟然想要逃掉,我赶紧低下头,品着无味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