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成和杨书婠到了大司空府后。

没过多久，便看见司徒向瑾从府内走了出来。

司徒向瑾看见杨书婠的那一瞬，心中感到一死疑惑。

但他并未表露，只是向两人恭敬作揖道:“臣参见太子殿下，见过王妃。”

“司徒大人不必多礼 。”慕容成率先开口说道，“本王听说，今日你夫人分娩。王妃牵挂妹妹，所以便来看看。不知司徒夫人如今情况如何。”

“回太子殿下，贱内还在卧房，大夫和稳婆都在。有劳太子，王妃记挂。”

杨书婠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一切，直到司徒向瑾说完，她方一笑说道:“将军都不请本宫和太子殿下进去吗？”

司徒向瑾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是臣疏忽了，来人，还不请太子王妃入府。”

说着便从府内走出来了几个家丁，谁知慕容成却归了挥手:“今霓虹王乃微服前来，司徒将军不必多礼。”

“微服。”杨书婠重复着这两个字，眉头轻挑，微微透出不屑。

说什么微服，却还一口一个本王，这架子还真是大。

慕容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于是一笑，随后刻意挽上了杨书婠的手臂:“婠妹，还不进去。”

说着，慕容成便拉着杨书婠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大司空府。

只留下司徒向瑾尴尬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杨书婠和慕容封才刚进入司徒府没多久，就看见一个丫鬟从内院匆匆赶来。

一面跑一面还喊着:“大人，大人。”

一旁司徒向瑾见状不免喝止道:“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还不快见过太子和王妃。”

那丫头见状也不敢再耽搁，忙行礼道:“参见两位殿下。”

“发生什么事了。”司徒向瑾这才开口问道。

“回大人，就在刚刚夫人生了，是个千金。”

“是吗。”司徒向瑾难抑喜悦的说道。

此时，杨书婠掩袖一笑:“看来，本宫要恭喜大人了。”

“王妃说笑了，不过是个女孩吧！”司徒向瑾虽然这般说，但任谁都可以看出他脸上的喜悦，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慕容成手中的摇扇，忽然一收笑道:“将军说笑了，将军已有一义子，如今又有一生女，一儿一女，如今不是刚好凑成一个好字。”

说着，慕容成还不望看了杨书婠一眼，杨书婠却没有半分想要理睬他的意思。

“既然如此，烦请司徒大人带路，我们一同去看看那个孩子。”

“是。”

说着，便由司徒向瑾带路，几人一同来到了杨书媣的住所湘红苑。

丫鬟和婆子将孩子抱了出来。

司徒向瑾一把抱起了孩子，忙看了一眼，随后便问道:“夫人哪，夫人怎么样。”

“回大人，夫人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司徒向瑾便将孩子教到了奶娘手里，“我去看看夫人，小姐就先交给你们了。”

说着，司徒向瑾便要准备进屋，却在这时，被杨书婠拦下了。

“大人与三妹乃是夫妻，来日方长，相见不急在这一时。本宫倒有几要紧话，得私下说与三妹听。”

司徒向瑾虽是武将，但也并非有勇无谋，自然明白杨书婠这话中的深意，于是说道:“殿下，殿下入内后，臣定会摒退左右，只是太子殿下……”

言之至此，司徒向瑾还不望看了慕容成一眼。

杨书婠只是说道:“无妨，太子殿下不是外人，只不过这终究是女子闺房。男子入内不成话。所以还得麻烦太子殿下在外等候了。”

杨书婠这一招倒是厉害，现在慕容成是走也不是，进也不是，只有在这儿院子站着了。

说着杨书婠便进了内屋，随后所有的丫鬟婆子，包括司徒向瑾在内，都退出了湘红苑。

床榻上，杨书媣披散着头发，半躺着。脸上发白，看样子还是很虚弱。

“二姐来了。”杨书媣说着，便挣扎着要坐起来。

见状，杨书婠忙上前拦住了她:“你身子还未恢复，先躺着吧！”

“是。对了，二姐见过侄女了吗？”

杨书婠一笑，便顺着床沿坐下:“见过了。”

。杨书媣看着杨书婠良久才说道:“我倒是许久不见二姐了，这一见才发现，二姐变了不少。”

“是吗，那你说说我到底是哪变了。”杨书婠含笑看着杨书媣，说道。

“杀气！”杨书媣脱口而出。

“杀气。”

“没错，就是杀气。在我的记忆中，二姐，是可以笑着杀人的。如今，你仍喜欢笑，可眉宇间却再没有杀气了。”

杨书婠摇了摇头，随后又是一笑:“你错了，只要我愿意，如今我依然可以笑着杀人。只是我不愿意，因为现在我心里已经没有恨了。”

杨书媣低头沉思了片刻，方说道:“二姐的身上已经没有杀气了，该是件好事，可是我怎么觉得，二姐连傲气也没有了呢？

当年大业明珠公主，红衣烈马，玉手扬鞭，何等意气风发。

可如今，你那不可一世的傲骨哪去了，你甚至连红衣都不穿了，我想你也不再骑马了吧。”

杨书媣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高。

就连门外的慕容成都惊动了，慕容成本想进去一探究竟，但终究还是停住了脚步，留在了原地。

杨书婠看着杨书媣只一味笑着，这笑声让人不觉头皮发麻:“那是因为你从来都不是我。你更不知道这些年我都经历了些什么，如果你是我，如果你经历了这些，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的。”

“也许吧。”杨书媣说着。

杨书婠却不在多语，又坐了一会儿，随后便离开了。

“怎么，出什么事了吗？”杨书婠刚出来，慕容成便一个健步走到了她面前，问道。

杨书婠看着慕容成，又想起了杨书媣方才的话，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慕容成，谢谢你！如果说慕容封给了我心，让我明白什么是爱。你则是黑暗中的阳光，让我明白我从不是一个人。

只是，我们终究错过了，此生在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