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幼時往事
叶家村外,一个黑影闪过,留下了一个用红色襁褓包住的婴儿在村口无助的啼哭,还有在婴儿手里的一张纸条……
不远处的一座山脚下,坐落着一处小屋,一缕炊烟缓缓升起,屋外几颗榕树青翠而挺拔,小河从门前流过,潺潺的水声悦耳动听。夕阳的余晖照耀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黄金。
院内,一个中年妇女正携带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女孩在石桌旁玩耍。 水蓝色齐肩长发扎成了一束小小的马尾,橙色的长裙,琥珀双瞳,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明朗。笑声宛若银铃,那么可爱那么纯真,甚至都不忍心去伤害她。她就像一个纯洁的天使高兴的蹦蹦跳跳。 门被轻轻叩响,女孩一声欢呼,轻快地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女孩扑进男人的怀里:“爹爹,你终于回来啦!”
男人抚摸着女孩的头,眼神里满是慈爱。
“爹爹,我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了。”女孩眼里放出欣喜的光芒,拉着男人来到石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顾亦初”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男人看后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爹爹你笑什么嘛!真讨厌!不过……爹爹,为什么我不跟你们姓叶而是姓顾呢?”女孩用疑惑的眼睛看着男人,男人开始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孩的问题。
“吃饭啦——”妇女走出来呼唤院内气氛尴尬的父女,女孩立刻跳下石凳,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屋内,小院又恢复了原本的安静。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女孩白皙的脸上。女孩从睡梦中醒来,穿好衣服,发现案台上放着一个纸条,落款是爹娘。爹娘在纸上说今天有事外出一天,女孩看了看,一声欢呼,便放下纸条飞快地跑出家门。
好不容易等爹娘都不在,一定要出来转转。女孩一边想一边往集市上走去,娘平时是禁止她自己来集市的,她说集市上人多嘈杂,生怕女孩遇到危险。所以说女孩没怎么来过集市上,偶尔几次还是在爹娘的“监视”下来买生活用品的。
辗转几次终于来到集市门口,现在正值早晨,人还不是特别多,只有几个小商贩早早地在路边摆上了摊位,路上的行人也是少之又少,几乎屈指可数。女孩在一个发簪摊位前停下脚步,看中了一个蝴蝶形的发簪,价格也很合理,于是她就用自己身上带的银两买下了这个发簪。
在集市上逛了好久,集市上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女孩还记得娘和她说过的话,便自己悄悄地离开了集市。
集市后边有一片树林,期间还夹杂着几声鸟儿啼鸣的声音和流水的声音,“这里什么时候有一片树林?”女孩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引了起来,便没有多想就朝着树林里走去。
“天啊,这些树怎么看起来都一样啊!我该怎么出去?!”过了不久,女孩无力地靠在一个树上,叹息道。在树林里兜兜转转了很多圈,她能清楚地听到树林尽头流水的声音,但是无论她往哪个方向走都还是觉得在原地打转。
忽然她听到了一声少女清脆的声音,向远处望去,一个碧发女孩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不知道她能不能带我走出去……”女孩心里默念着,向那个女孩走去。
“你好……请问你……”还没等女孩开口,碧发女孩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往地上看。女孩照做,发现地上轻轻伏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看样子是在休息。过了一会儿,蝴蝶振振翅膀飞走了,女孩这才开口:“你好,我叫顾亦初,刚才在这个林子里迷路了,你能带我出去么?”
碧发女孩眨眨眼:“好啊,不过这林子尽头的景色也是很好看的。”
女孩点了点头,她之前进这片树林也就是因为想去看看林子尽头的样子,这下有人带路就省得她自己在这片林子里转到天黑也转不出去了。她跟上碧发女孩的脚步,在她身后问道:“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云晗雪,你叫我晗雪就好了。”碧发女孩回头望向顾亦初,“到了。”顾亦初抬头,不禁对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
薄雾缭绕,一缕白纱般白云柔柔的地漂浮在空中。苍劲挺拔有几十米高的树木静静地站在蔚蓝的天空下。阳光像一缕缕金色的细沙,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照进来,斑斑驳驳地洒落在草地上倒映出了一个个细小的不规则的小光圈。草地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青草、鲜花和湿润的泥土的芳香。
各种各样数不清的小花竞相钻出泥土,白的、红的、还有黄的,如繁星闪烁,撩人眼球。
而不远处有一道白线飞泄下来在阳光下隐隐约约照出一道彩虹,而那湍急的水流撞在石头上刹那间水花四溅清澈见底的水潭下的浑身通红的鱼儿会时不时跃出水面,掉落时溅起了一滴滴通透宛如水晶的水滴,泛起一层层的波澜,将水面上的枯叶推得更远了点。
顾亦初欢快地跑到溪水边,用手捧起一些水,向空中抛去,树叶间洒下的斑驳的阳光照耀着水珠,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
“晗雪晗雪!快来!”顾亦初刚见云晗雪过来,使坏泼了人家一身水。
云晗雪默一脸,见顾亦初靠近自己的脸一下子泼了她一脸,笑了起来。
“亦初你可真笨啊,笑得我肚子都疼了。”
云晗雪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
“好啊你!吃我一招!”
顾亦初又扬起一些水,云晗雪灵巧的躲开来。
“哼哼,没泼到!”
“再来!我就不信了。”
两个孩子在水中相互泼着,笑声更是明朗,还没褪去稚气的孩子,殊不知这世道的险恶啊。
两个孩子玩累了,躺在了溪边的草地上,手拉着手。
“晗雪,你为什么不姓叶啊。”
顾亦初看着云晗雪,问出了特别傻的问题。
“笨蛋,因为我爷爷奶奶不在叶家村,后来才搬到这,当然不姓叶了。”
“哦~,原来是这样。”顾亦初突然想起了什么,坐了起来,冲着云晗雪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她买的蝴蝶发簪递给云晗雪,“你观察蝴蝶观察了那么久,一定很喜欢蝴蝶吧!这个发簪就当作礼物送给你吧。”
云晗雪高兴地接过发簪,并把它插在发间。从远处看去就像一只蝴蝶伏在云晗雪的发间,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云晗雪也从腰间摘下一个香包放到顾亦初手里,香包呈桃花瓣般的嫩红色,上面还用染了七彩颜色的金线绣了很多支桃花,桃花的下面用银线绣上了几朵仙云。“谢谢你晗雪,我很喜欢这个香包!”顾亦初捏着云晗雪送她的香包,脸上满是欣喜的神色。
两个女孩儿又躺在了草地上,阳光悄悄地爬上她们的身上。
顾亦初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一个在大石头上的一会儿飞起来一会儿落下来的黑衣人。
“晗雪晗雪,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啊。”顾亦初一下子坐了起来,用手指怼了怼云晗雪,云晗雪也坐了起来。
“去看看吧。”云晗雪站了起来,小步跑了过去,顾亦初紧随其后,两个人艰难爬上比她们高很多的大石头,好奇的看着黑衣人。
“两位有什么事么。”黑衣人突然开口道,云晗雪本来是站着的一个趔趄往后倒了下去,还好顾亦初眼疾手快扶住了。
“叔叔,你是谁啊。”顾亦初一脸好奇的看着黑衣人。
“我是谁你不用管,找我有什么事么?”
“你刚刚再干什么啊?”云晗雪刚想警示她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练武。”黑衣人的语气没有半点儿感情。
“好了亦。”没等云晗雪说完顾亦初就开口了。
“可以教教我么?”
“哦?学武功可是很难的。”黑衣人的语气有些戏谑。
“我不怕。”
“我很佩服你有这样的胆识。”
云晗雪干脆就不说话坐在了石头边上。
“你答应了?”
“你想学可以,不能说苦不能说累,要不然就不可以继续学下去。”
“诶~真的教我啦!”顾亦初笑了起来,一脸稚气,但她并不知道黑衣人有什么目的。
“晗雪晗雪。”顾亦初碰了碰云晗雪,“跟我一起学好不好。”
云晗雪摇了摇头:“女孩子就应该好好在家学女红,你要是想学我也不拦你,我也不想学武。”
“这样啊。”顾亦初失望的低下了头。
云晗雪拍了拍她的肩:“有什么事找我就好啦。”
两个女孩儿相视一笑,回过头看着黑衣人,但他早已不知所踪。
“以后每天辰时来这里。”一个传音响彻顾亦初的耳边。
从此以后每天顾亦初都来这里学习,武艺见长,顾亦初和云晗雪也成了整个村都知道的最亲密无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