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出乎意料
深夜,赵予燦在玉芍楼包了一间雅房。
他并非留恋花丛之人,只是想早一个可以彻夜饮酒的地方,于是便来了这儿。
一杯接一杯,连赵予燦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饮了多少杯。
他只是反复想着杨书婠先前问他的那个问题。
其实那个问题的答案,恐怕连赵予燦自己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个蓝衣女子推动房门走了进来。
赵予燦不喜被人打捞,见状便将手中的酒杯砸了出去。
“谁让你进来的,滚。”
可那女子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走到了赵予燦面前。
“你没听见吗?我让你滚。”说罢赵予燦便抬头,向那人看去。
一瞬间,赵予燦只感觉一阵天翻地覆。
他一下子拉住了女子的手,低语道:“芳儿,是你吗?芳儿,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那女子身子微微一颤,随后便挣脱开了赵予燦的手。
“公子,奴家是玉芍楼的丫鬟,名唤月荷,不是什么芳儿。”
“不,不,你就是芳儿。‘池月渐东上,荷风送香气。’如果你不是芳儿,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诗。这是当年我写给她的,所以你就是芳儿,我的芳儿。”
说着,赵予燦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想要伸手抱住月荷。
谁知月荷却一下子躲开了:“公子,我只是玉芍楼的一个婢女,既不卖艺也不卖身。公子若想要姑娘陪伴大可以早别人。”
“是吗?”赵予燦歪着头,看着月荷一笑,随后便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既然如此,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公子的酒快要饮完了,刚才公子让人前来送酒,公子忘了吗?”
赵予燦这才注意到那月荷的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壶酒。
说着,月荷便将酒放下,然后淡淡说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你就不能陪我聊聊天吗?”赵予燦低声说道,声音中竟带着些许落寞。
月荷看着赵予燦,一时间竟感到有些心疼,她微微蹙眉道:“这不合规矩。”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赵予燦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世间竟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方才那女子无论是样貌还是给人的感觉都像极了昔日的楚方怜。
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而为。
赵予燦已经没用心情去想。
他只知道,他那颗死去多年的心,一瞬间仿佛又活了过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已在无形中,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中。
另一边,金陵卢府书房内。
卢宁远看着匆匆赶来的卢哲问道:“有什么事吗?”
“父亲,妹妹救会来的那位公子,父亲见到了吗?”
“他不是还没醒吗,怎么有什事吗,我听你妹妹说那不过是个普通的路人,偶然遇见了山贼才受了伤,她不过是好心救人罢了。”
听卢宁远这么说,卢哲不禁意间皱起了眉头。
“父亲,您怎么不想想,南郊一向人迹罕至,本地人都不会去,更何况是外乡人呢!还有这金陵城哪来的匪。”
卢哲停了片刻,发又继续说道:“父亲,我去见过那人了,他的身上有一块白玉腰佩,上面雕着的是蟒。五爪为龙,四爪为蟒。这蟒向来是亲王才可用的。更何况那白玉腰配的背面还刻着一个‘晋’字。”
听到这儿,卢宁远也有些不除疑了。他想起了昨日刚刚收到了赵予燦的飞鸽传书,心下不由一惊。
“莫非那人便是晋王。”
“儿想,应该就是了。”
听到这儿,卢宁远也一下子严肃起来了:“若此人真是晋王,那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父亲所言极是,晋王金陵遇刺伤他的,绝不会是一般人,无非两种可能。一是金陵太守怕晋王查到什么,先下手为强,不过刺杀亲王罪同谋反,是要诛九族的,料他也没有这个胆子,那么便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便是皇族内部的党派之争,只怕是太子殿下想借山贼之手除去异党。”
“若真是如你所料,此事还不宜生张。毕竟事关皇族,无论是晋王还是太子,哪一个都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是,父亲。”卢哲抱拳说道。
“还有,此事先不要告诉你妹妹。”
“是。”
门外,卢清依已然听见了一切,然而她只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