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燎
“干嘛”我说的理直气壮,好像一个boss,君临天下的气势,其实心里不能再尴尬了。
“来,过来坐”俞青笑笑,温柔的拍拍身边的椅子。
“哦!!”房间里响起一阵唏嘘声。
我一阵脸红,坐下后也不知道该说啥,或许我就该啥也不说。剩下若白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干嘛,这时候周燎拉开身边的椅子,努了努嘴,示意若白过去,若白就像一个小媳妇儿一样,低着头提着包包默默的过去了,我在心里暗骂这小丫头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然后包厢里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毕竟素不相识,冷场也算正常,趁这个时候,我赶紧完成我的任务(自己给自己的任务),我打量着周燎,从上到下,周燎戴着一副眼睛,脸白白的,脸略微消瘦,侧面看起来棱角分明,属于清秀书生那种,难怪能把若白整的五迷三道的天天傻笑,我又在心里打起自己的小算盘。
“来来来,点菜点菜”坐在桌子对面的一个瘦猴一样的男生,吆喝着拿起菜单,被旁边和他一个差不多瘦的一个男生一把夺过,递给周燎和若白。
后来俞青告诉我第一个吆喝着点菜的叫陈汉,而另一个叫吴冬,他们人都挺好的,爱贫嘴。
一群人张罗着点了一桌子菜,像过年似的夸张,我暗暗咂舌,这周燎真是下血本请客。我和若白都坚持不喝酒,若白一开始还有点动摇,在我坚毅的眼神下,也只好乖乖听我的,我心想,这今天我要不来,你还能回宿舍么,然后若干少儿不宜的画面在我脑海里翻滚,烧的我脸发红。
“你热吗?”俞青看着我的脸问我。
我赶忙摇头,脸却更红了。
“哎,俞青,不给哥们儿介绍介绍啊”陈汉拿眼斜楞我,那种“大家都懂”的眼神看着我们。
“介绍啥,我老婆”
“哈哈哈哈哈”房间里传出一阵爆笑,若白也跟着笑起来。
气氛因此得到缓解,大家才动起筷子来,有说有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聊着各自的专业,爱好乱七八糟的,偶尔聊到爱情,矛头就都指向若白和周燎,很明显对面这对瘦猴都在撮合她俩,若白的脸一直红红的,越是这样,这俩瘦猴就越起劲。
“你俩别老开我们若白玩笑,俩老爷们,干嘛呢”我放下筷子,看着她俩说。
“是是,嫂子”吴冬点头哈腰的,虽然没喝酒,却有种微醺的感觉。
我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以表示初次见面的友好。
从包厢出来,我们各奔东西,陈汉吴冬也识时务的去了网吧,我和俞青也加快脚步往回走,只留下后面的若白和周燎,我从眼神电波里传给若白一个“fighting”的讯号,剩下的看你们自己了,人我已经给你把好关了(其实我也就看了两眼)。
天壁如同被洒下黑稠的墨汁的玻璃片,再在上面撒下一层小钻石,亮晶晶的融在天空里,夜空清晰而美丽。
“周燎这人好吗?”回去的路上我挽着俞青的胳膊,问道。
“嗯,我们宿舍除了我最稳重的一个吧”
“切,你还稳重,不要脸”我对他的自我褒奖嗤之以鼻,表示不信。
“聚餐也不叫我”
“我是怕你在陈汉吴冬这俩贫嘴面前不习惯嘛,再说今天我们就是撮合若白和周燎的”
“啧啧,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撅着嘴看着他的脸,路灯下的他的脸在狭长的阴影里显得更加好看又神秘
“我还能做更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说着他松开我的手,把手插进我的头发,轻抚着我的后脑勺,朝我靠过来。
“啊啊,我不要,你脸好大”
“你别跑,你说谁脸大!!”
我们奔跑在夜幕里,学校像坠落在人间的伊甸园,供我们前后追逐。
身后,柳倪拿着一盒外卖,看着我们从一盏灯跑向另一盏灯,逐渐远去,拿着袋子的手,因为用力过大而发白,骨节分明。
我们的青春是一首后现代的明媚的苦情诗。
有的人们在无所顾忌里追逐,将温热的心脏贴向彼此,互相灌溉起温热的血液,美好而热诚。
有的人却像在追赶一趟永远也无法赶的上的列车,在凉薄的夜里,等待着前方的光亮,无知的憧憬让人们深陷不已。
有些愚昧的爱在无谓中搁浅,因为我们在车站苦等无果的,或许是一辆不会停靠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