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其实喜欢你好久了
申屠貌似又紧张又兴奋,毕竟这么久了,今天能亲口对柳倪说清楚心里话,此情此景,申屠不知曾幻想了多少次
我们三个早到了一会,就等着柳倪出现了,我们把排练了许多遍的告白又练了一遍,看着申屠一脸严肃,正襟危坐的认真样子,我心里泛起一阵感慨的涟漪。
“世间痴男女,谁能过情关”
柳倪来时,申屠正低着头看着咖啡馆的换季新品,抬头时就看到了柳倪,吓了他一跳,登时,脸就开始发红,我踢了他一脚,表示让他镇静,柳倪迟疑了一下,坐在申屠旁边,看着我们,一脸质问的表情,这时申屠起身去拿咖啡了。
“柳倪,其实上次的信是...”曾怡妄图单刀直入。
“我知道,不是俞青写的,都是误会,我也是傻了,没看出来你俩竟然...,哈哈”她自嘲的笑着。
“柳倪,对不起,没告诉你,但是那信其实是别人写的”曾怡说完就开始朝端着咖啡走来的申屠挤眉弄眼,示意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今天来澄清了误会,就好了,信我就不管了,我们还是好朋友,是吧?俞青”
“嗯,你不生气就好”我有点不悦,她就想这样轻巧的逃开吗,看着她起身要走,我劝她再坐坐,申屠有话要说
“我家里还有点事儿,我要急着走呢,下次吧?”柳倪低声说着,但她不留余地的语气在我听起来更像是命令
我们推着申屠追出去,让他把握机会,申屠说了句咖啡我付钱了,就推门扬长而去。
“说不定成了这就”曾怡一脸唏嘘,低头打量眼前的青柠水。
“或许吧”我说得意味深长。
拿起放在桌上的那杯特浓黑咖,轻抿了一口,香气在口腔和鼻腔间肆意窜动着,我眯眼举起杯子对着窗外的光晕,感叹这黑咖像极了我们的青春,青涩而苦楚,后知后觉的醇香。
“有什么事么?”在一处大楼拐角的背阴阳处,柳倪的话像是贯穿了整个南极冰洲才飘进申屠的耳朵,如同带着未解冻的冰穗那么扎耳,语气冷淡得让申屠觉得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柳倪,那信是我的,我其实...喜欢你好久了”
“然后呢?申屠”
“...”申屠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哑巴一样说不出话,深深的无力起来。
“你能想到以后的事么,我反正想不出来,况且我...有喜欢的人,但真的谢谢你,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我不管,我从高一就开始喜欢你,我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申屠朝着她的背影喊着。
“那随你吧,我毕竟没法左右你的思想”
申屠忽然很失落,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像个石像般僵站在大厦的阴影里
申屠感觉从前自己和柳倪隔着千山万水般,隔着千山万水望去,一切都那么美不胜收,当他鼓起勇气翻山越岭地站到她跟前,他又突然开始怀念以前,怀念那安静坐在教室后排看着她背影的时光。
她坐的端正,扎着高高的马尾,在课堂回答问题,即使申屠睡着了,听到柳倪的声音,他也会忽的抬起头看她,多数时候我看他这副样子都觉得他真的是痴了,像个神经病,但我也怕他有一天遭到拒绝时,会更加负伤累累,不过那一天终究会来,这是必不可少的经历,不是吗?
年少时,我们或多或少都经历过这种情窦蠢动的时景,我们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一腔衷肠,觉得自己会怀着这颗诚炙的心随他或她飞奔到天涯海角,可最后能到半途的人却数来廖廖。
但我们仍选择珍藏这份记忆,待我们长大,再翻开尘封的记忆时,我们可能想来欣慰,可能对它敬畏,甚至可能已经感到无味,归之了了,这,才是我们曾经散着热发着烫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