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今年的桃花开得特别的艳,很美,但是不素不俗。很简单得开着。寂寞开无主。很落寞。风想起了那个女子,满脸的倔强,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魅。在荒山里发现她的时候,竟是这样美的一个女子。让男人靠近不得,远去不能。醒来的时候,她满脸的慌恐,像受惊的小鹿,她倒是很坦然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公子,要了我。”说不动心是假的,理智还是胜一筹的。她的美是很干净的美,少了胭脂水粉的俗,比清新淡雅要浓些。是有些虚幻的美,不是尘世间的美。所以不忍心玷污了那样的一份干净。 再见她,亮亮的眼眸里有一丝丝的玩味,全无羞涩。风心底是诧异的,这样的眼神是决不会出现在一个逃难的不过十五岁的丫头身上的。风心底是失望的,失落什么,他也不清楚。他以为她是干净的,竟也是个阴谋。他调查了她的背景,很干净的逃难的理由。让人相信她是弱的。可是,唯独他,看透。他甚至有些期待她亲自告诉他,她的身世,她的阴谋。后来,她真的告诉他了。他却想不到竟是自己酿下的错。苦了她。苦了她。苦了那么多的她。
风想起了梅花院里的她,她说:“我叫雪儿。你叫风”他点头。还有她挨的那巴掌,她知道他在院墙角里看。他知道她知道他在院墙角里偷看。他看到她眼里的无助。那么心疼。明明知道她在演戏,明明知道自己也是假装心疼假装的温柔。还是狠狠的教训了玉树。还是温柔的走近她紧紧的拥住她:“疼吗?”她在想什么?那么无助,那么让人不住的心里泛起涟漪,阵阵的疼。她在演戏吗?风问自己:“我呢?我在演戏吗?”风告诉自己,我在演戏,我只是假装对她好。我要查出她的阴谋。风很平静的告诉自己。摇摇浑然的脑袋,不久就睡熟了。
梅花阁。我想我是疯了。他的眼神怎么可以让我不住的思念。这个男人,真的很危险。姐姐。我很想你。你爱的是不是也是他的眼神?让你沦陷,让你选择灰飞烟灭?
雪开始融化了。梅开始纷纷的撒落一地。风从外面悠闲的度进来,他抖抖毛皮的梅花,一股清香肆意散漫开来。我胳膊拄着桌子,纤细的手指托着精致的小脸,也不答理他。他不慌不忙的让春灵砌梅花茶,悠闲的喝着。有时还不忘斜眼瞟我一下。我忍不住打破沉默:“疯子,很无聊哀~你每天都这个时辰来,喝茶,走人。你不嫌麻烦啊你,您老人家要是喜欢喝茶呢,我让我们家春灵送些去你的别院。省得你跑大老远的…”他说:“什么时候春灵是你们家的了,她是我买来的,别院是我的,就连你_____也是我的。”说完,送开了挑我下巴的手。“我说,公子,你搞清楚好不好?这里是你!送我的!所以这是我家。而且上次我要走是你死皮赖脸的不让我走吧?”我在那里滔滔不绝。顾不得他脸上发黑。他突然的就堵住了我的唇。…………舌头翘开我的贝齿,舌头在我嘴里肆意的挑衅着,轻轻撕咬我的唇瓣,我忍不住低声抗议着,却只能发出麻酥酥的声音。他越来越霸道,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一点一点的舔湿我的唇,我只好咬住他的,他却没有停,要的更凶了。直到两个人都气喘的无法呼吸,他才放开我。我感觉两颊很烫:“你!!”头一扭,不再看他。他靠近我的耳朵:“雪儿,我不想松开。一生一世。”我当时一愣。这个男人说什么?承诺吗?我不信。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唇上的温度还是湿热的。耳根还是麻麻的。他的诺言还在,可是,我放不开。风,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见了天山,那里有个可爱的老头,他是我师父。他安祥的抚摸我柔软的皮毛。我看见自己安静的躺在那里。浑身是血。我大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自己,那个苍老了几白岁的师傅,他无奈的叹息:“孩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听不懂。我看见那个自己,安静的死去。带着浑身的伤,带着几百年的寂寞。
春天的气息是温暖的,一如姐姐身上的味道。暖暖的味道让我深深地迷恋。还记得雪山的春天,姐姐拉着我,那时我不愿化作人形,所以一直都是一只雪狼的样子。姐姐带我去阳光最多的地方,那里有翠翠的草,有甜甜的花。其实,雪山是有春天的,很温暖。姐姐最喜欢在蝴蝶从里飞舞,那时的她很纯洁很单纯,没有眼泪,没有伤心,没有绝情。只有快乐,只有我。姐姐给我做很多好吃的,人间的很多小点心,我喜欢在上面撒上很多很多的花瓣,姐姐会拥着我,看花开花落,宠辱不惊。看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我们吃着姐姐做的点心,喝我酿的酒。点心是香的,酒是香的。阳光倾斜的晕竟也是泛着甜甜的香味的,姐姐很香很香,我躺在她怀里,努力的嗅着安心的味道。有了姐姐,我是什么都不怕的。姐姐说:“雪儿,你永远陪在我身旁好吗?我一个人守在这里千年的孤独,千年的绝望。没有人记得我,没人会疼我,没人在乎的感觉,是那么空…那么空。”我那么心疼她:“姐姐,我懂。你是孤独的,从第一次见你,你的眼睛里都是寂寞,你的脸上虽是满满的笑,可你的心里总是苦的。笑给别人看。眼泪给自己舔。”姐姐,我们一起天荒。千年的孤独,有我。从注定见你的那刻,我命运的锁链再不会与你解开。姐姐,姐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吗?那次,我调皮,下山遇见蟒蛇精,她要吸**所有的确精元,我以为我再见不到你。要是我不惹她就好了,我不该说她脸开始起褶皱了。我不该说她头发很稀有的。我不该说她比你做的臭豆腐还要浓上几分的。我不该说她找不到相公的…好吧,我承认我错了,我跟她道歉了。我说我不说慌的。我是很诚实的小妖精,她应该放了我。然后她脸就越来越绿了,我真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蟒蛇精紧紧的缠绕我,我感觉身体越来越软,呼吸越来越急促。渐渐的失去了意识。我看到你来了,来救我的,因为我的血染红了那么大的一片白。姐姐从不杀生的,可是为了我姐姐耗尽了所有的善良,蟒蛇精的身体残喘着,渐渐地冰冷。姐姐说:“看着你受伤了,我真的很害怕,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我只想救你,只想救你。”姐姐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那么害怕,那么恐慌。我说:“姐姐不怕姐姐有我。”然后紧紧的拥抱着她。那时,我幻化成人,只有这样,我才能给她一个拥抱。而她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