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接受任务
于子鱼不同于白浅浅和墨凯,他的经验比那两个小鬼头丰富。从上一次白渊突然回来,告诉自己这里没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六月底七月初,没有什么长假,也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节日,不会有人会挑这个时间去旅游。
就算是要出去玩,也应该是等考试完了带着孩子一同去过暑假游玩的,而不是现在这个状况。
等到墨凯与白浅浅走了,于子鱼才从屋子里出来,走向白浅浅家的方向。
小时候东奔西走连七八糟的东西学过不少,开锁自然不在话下,不过他没有那种一包方便面开一个小区的牛叉技能所以只能随身带一根一指长的细铁丝。
于子鱼将铁丝掰成了一个稍微带有一些弧度的样子,插进锁孔里面,左右转了转,又抽出来,修改了一下形状,又查了进去。随后就听到了一声锁芯弹跳的声音。
开门进去,于子鱼便看到了屋内杂乱的景象:沙发上、茶几上、电视旁边、地板上,到处都是乱丢的纸张、杂志和衣服之类的东西简直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于子鱼轻声江门关上,抬步进去,小心翼翼的将这里搜了一圈,才发现当真和那两个小鬼头说的一样这房间没人。
不仅没人,也没有看见有房主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之类的东西,看样子这场旅行白浅浅的老爹和老爸走的很急,但是一点也不仓促。至少该带的东西都带走了,让于子鱼一点查的线索都没有。
上次白渊来的时候,没听说这里有这么乱,看样子那对夫妇是在白渊来过一次之后才离开的。
想到这里,于子鱼开始纠结了,这事情要不要告诉白渊?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于子鱼一吓,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中介人来的电话。
“房子怎么样?”电话里问,“可以拿下来不?”
“可以,还挺轻松,这次算你小子立大功了。”于子鱼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刚才那套房子的问题。
“那中介费……”对方小心翼翼到,那语气就跟太监请示皇上一般。
“按老规矩算,放心亏不了你小子的!”于子鱼说着,嘿嘿笑了两声。
“那谢谢黑哥了!”对方立刻也嘿嘿笑了起来,一边千恩万谢一边拍于子鱼马屁。
黑哥是于子鱼在道上的外号,来源有两个,第一个是因为他总是“嘿嘿嘿”笑,第二则是因为他总是和白渊在一起,总是穿黑色的衣服。两者加起来,就换了黑哥这么一个称呼。
挂了电话,于子鱼又将这间房子里外找了一遍,确定在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打算离开。
可这一次,他忽视了那茶几上扔着的一本杂志。如果他上去拿起来抖一抖,就会发现里面夹着的一张宣传旅游团的广告纸。
于子鱼回到家后,白渊已经收拾好房子,窝在沙发上像猫一样睡着了。
客厅的空调开的很大,于子鱼刚进门的时候,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走到沙发旁扯开被白渊快踢到地上的太空被给她盖上,这才转身去了厨房,围上围裙做饭。
饭做好了,白渊也醒了。于子鱼干脆也就把菜端到客厅茶几上,也就省得白渊跑到餐厅了。简单的饭菜,饭中聊天,也颇有些家的味道。
吃饭的时候,于子鱼将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了白渊。出乎预料的,白渊并没有纠结,也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没听进去。
又过了五分钟,见白渊还是没半点反应,于子鱼这才又开口:“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答?”
白渊瞟了他一眼:“我知道的都回答。我不知道的也没法回答。”
于子鱼眉头一抹:“我想知道,你对你的家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说完他就闭上了嘴,等着白渊的回答。他这是在认真的问,话中没有半丝调笑的味道。
白渊难得的勾起了嘴角,只是这弧度只能让白渊的脸看起来更冰冷:“如果说是那对父母,那他们的死活跟我没关系。他们要是有是想找我们帮忙,也要按规矩办事,不过是你的话……你一般死不了。”
于子鱼嘿嘿一笑:“那以后还仰仗白姐儿照顾喽!”也许他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白渊这话没有一点玩笑,也正是因为白渊,他才在几次都差点踏进鬼门关的时候被拉了回来。
吃完饭,照旧是于子鱼刷完收拾,白渊继续窝在沙发里养膘。再过一天她就要出发了,刚才夹喇嘛的人给她打了电话。
其实本来对方是想将两个人都请来的,但无奈于子鱼死活不想去深山老林里受罪,所以这道上的无常鬼就只夹来了一个。
又休息了一会,白渊就上楼准备自己的东西去了。白渊是老手,刚出道的时候甚至和一支队伍下过一次皇陵,所以身手不必说。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去与其他人汇面的时候,那些人竟都是她的熟人。
场景转换到兰罗曼酒店的七零三号房间。这里不是住宿的约炮的地方,而是个小型私人会议室。
白渊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坐在环形桌子旁边了。见白渊到了,两个人立刻就站了起来,为首的人就喊了一声:“白姐!”
白渊点头示意,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才听那人介绍:“白姐,这是弦子,是您这次的帮手。
这次是去河南辉县的一处山头里,地儿不远,要拿的东西不多,这是今晚的火车票,您收好。”那人说着,就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车票来,毕恭毕敬的递给了白渊。
白渊一看,发现还是站票,看样子是离得真的不远?一边那个穿着工兵裤的弦子,也朝白渊一鞠躬,算是问好了。
白渊转头看着弦子,盯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就张口道:“你是哑巴?”
弦子点头,一边给车票的人就说:“这弦子上次做活儿被蛇在脖子上逮了一口,嗓子废了,现在身子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了就又来接活儿了,还请白姐多提点着点儿。”
闻言,白渊这才转头去看那夹喇嘛的人,方脸宽额,高鼻长眼,最显眼的是这人鼻梁上的一道疤,从眉口一路滑倒鼻尖,像条长虫一样爬在他脸上。
白渊皱了皱眉,觉得这张脸十分熟悉,闭眼想了好一会儿,才突出两个字来:“陈岳。”
此话一处,弦子和那刀疤脸就是一怔。白渊立刻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们都是老陈家的人,何必要请我来?难道你们陈家没人了吗?”
白渊问着,翘起二郎腿审视着这两个人。这十几年来,她虽被从家里赶了出来,但多亏她足够执着,这十几年来让她查到了不少的东西,对于道儿上威名震一方的陈家还是有所了解的。
刀疤脸就一笑:“白姐,您是道上的老人了,规矩也都比咱们清楚,只管拿钱做事便成,其他的就别管那么多了吧?况且,这就算是问了再多,对您也没有多大的好处,免得被带进浑水里面。”
“就是因为怕被搅进去,所以才要问清楚,这一趟,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白渊说着,站了起来,绕着桌子和两人转一圈,眼神微微闪动,投射出一种不明显的危险。
弦子和刀疤脸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刀疤脸就道:“白姐放心,事后绝对不需要白姐来善后。”
白渊听到这话,面色才是一松。虽然她好奇当年的事情,她对那对夫妇心有怨恨,但她可不想走错一步就丢了现在有钱有时间的悠闲生活。
只是……
白渊忽然想到了白浅浅那张天真的脸,还有和自己面对面对峙的样子。
无所谓了,那些与自己无关。白渊闭了闭眼睛,就将脑子里面的杂念如数给剔除掉。
既然事情已经拍板子定下了,白渊也就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就打算走。
这时候她身后的刀疤脸就喊了一句:“白姐,您是怎么知道我与陈家有关的?”
白渊站住,转头又有的看了刀疤脸一眼,才说:“十五年前,山东的一个渔村,我在那里,曾经见过你。”
阳光被玻璃和窗帘阻隔在了外面,白渊走后,六七就坐在偌大的商务套房里面,一言不发。本就冷的脸上,因为一道刀疤更是让人觉得他会随时变成一条狰狞的野狼,不能接近。
“弦子,”突然,六七开口,对着一边的弦子招了招手,“二十年前的那场琉璃六珠的聚集,你也在你当时还记不记得,在场的人都有谁?”
弦子点点头,随后就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表示自己不能说话。
六七点点头:“没错,那一次琉璃六珠的聚集之后,几乎是所有跟着的新伙计都死了,陈老爷子可怜你,所以只是弄哑了你的嗓子,让你以后不能说话,无法声张。不让你现在,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弦子点点头,随后又挠挠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十分委屈。
六七摇摇头道:“你好奇那天那些爷们都说了什么?别问我,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原来听陈老爷子说过,那是一个天大的秘密。知道那个秘密的人,要么被死亡抛弃,要么,就会迎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