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记得，初见她的场景。

......

......

一袭白衣的女子浅浅勾唇，轻声问道：“你还好么？”

他一身破烂的衣裳，面色污垢不堪?甚至看不出是男是女。与一袭白衣的仙子格格不入。

“你是谁？”

女子任然是淡淡一笑。这一笑，却如阳光般温暖，射进他的心田，刻进他的心底。

“你可以叫我黎情。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将所有欺负过你的人踩在脚底的机会。你，可愿意？”

他一愣。将所有欺负过他的人踩在脚底……

“你为什么要帮我？”

女子缓缓俯身，对上他的眸：“因为，我信你。”

这句“我信你”从那刻开始便永远刻在了他的心上。他是身处在地狱的最卑贱的人，而她，却是身处月宫的仙子。

从她选择救他的那刻起，他便发誓：此生此世，永生永世，只要黎情想要的，他舍了性命也会拿来！

时光荏苒，花开花落。

就那样，他们相处了很多很多年。

5年里，他总喜欢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守着她。

他也不知是何时起爱上了那个女子。

也许，是从她救他的那一刻起；也许，是她说信他的那一刻起；也许，是那一抹笑容起；也许……

......

......

可天下美梦总会被人残忍打破。

那一夜……

血溅天涯！

他看着自己相处多年的伙伴，爱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倒下，而他，却无能为力！

他倾尽一切将她救活，而她，却永远忘记了他。

也好……

忘了也好……

当她知道是他造成的灭门惨案时，想必只会疯掉。他的私心作粹，害怕她知道一切。却不曾想，让她离他而去，竟比凌迟还要痛苦。

刹夜将手放进清水中，原本清澈的水顿时变成了红色。刹夜这才缓缓将画像收起来。

刹夜眸中只有深深的留念。与她分开这些年，他也不曾好过。每日买醉纵欲，只是因为想要忘了她。

清嬅是他唯一的婢女，也是唯一一个可以陪在他身旁的人。

清嬅长得与她极像，就连性子也是。他每每看着清嬅，好似她就在他身旁。

凉城出了刹夜殿便一直心神不定。难道，刹夜真的认识花无雪？

凉城揉了揉眉心。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箫，吹奏起《凤凰令》。刹那，白玉檀香车便出现在凉城面前。

凉城将玉箫收起，缓缓走进白玉檀香车。方进入车内便晕了过去。

......

落纱殿。

白玉檀香车停在主殿外。苏虞闻声走来，却迟迟不见凉城出来。

苏虞蹙眉，挑开轻纱一看。凉城已晕倒在内。苏虞急忙将凉城抱起走回内殿。

约莫一炷香功夫，凉城方醒来。

凉城隐约记得自己晕倒，询问苏虞：“我怎么了？”

苏虞眉宇紧蹙，甚是不满：“疲劳过度。”

凉城微微松了口气。苏虞见，愈发生气：“疲劳过度就不放在心上了？”

凉城勾唇，曼声道：“张叔？”

苏虞摸了摸凉城的秀发，答道：“她女儿中了寒毒。”

“何时可以说话？”

“你对我的医术如此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