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信
清晨,露水还未干去,那雀跃欢呼的鸟儿不知何时沉浸在散发着草木清香的枝头上。
五天早已过去,炙心的离开难免给人带起一丝惆怅的伤感。如今,病房中的赵信有了一丝好转的起色。偶尔间手指会轻微碰撞,这也说明炙心的付出也得到该有的回报。
微风轻轻吹过,那衣带的样子如同九天仙女般清秀脱俗。不知过了多久,那名躺在床上的男子挣来有些模糊的双眼。
“我还活着?”那名男子对眼前这一切有点不敢置信,毕竟在那箭矢透过自己身体的那一刻,他是有所体会的。
就在那名男子坐在床上沉思之际,那关闭的木门发出“卡擦”的开门声。一名穿有墨绿色迷彩的士兵走了进来,却发现如今有些消瘦的男子正看着自己。
“你是…”刺哑中带有干燥的声音显然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你好,赵信同志。我是某军医院的士兵,你可以叫我小周。”那名自称小周的年轻士兵一边介绍着自己,并把自己刚倒好的温开水递给赵信。
在赵信呡了一口带有一丝苦涩的温水后,那刺哑的嗓子才略微舒服了些。三十五天不吃不喝,唯有带有即将过期的葡萄糖和炙心临走时给予的能量吊命。
“那个…小周是吧!麻烦你能帮我把我媳妇炙心叫来好么?我挺想她的。”就在确认身体并无大碍下准备做点稀粥让赵信果腹时,赵信想了下还是叫住了小周。
“那个…我是最近才跟你们这只队伍汇合的,所以我还不太清楚你们队伍的配置。那个…不好意思啊!”
“没事,你忙你的去吧。”在小周闭门走后,赵信无奈的摇了摇头便闭目休息去了。其实,赵信并不知道,在炙心走后,新加入的小周成为赵信和几名带有伤势病员的治疗医师。
“呼…”在小周距赵信房间二百多米的位置时,那憋在他心里那口带有紧张的闷气终于吐了出来。那憋红的脸蛋,很明显,撒谎对于他确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病房外,看着将自己阻拦在外的木门,就像一道沉重的巨石将他的心狠狠压住。
“咚咚…信爷我可以进来么?”
“进来吧!”
“我刚回来,听小周说你已经醒了,所以来看看你。”
“我已经没事了,估计过两天就可以活动活动了。对了,小伦你知道炙心去哪了么?”
“那个…”
“你今天怎么说话老是吞吞吐吐的,是不是生病了?”
听到赵信要寻找炙心,小伦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一切还是无可避免啊!”
“这是她给你的信,你自己看吧!”说完,小伦将炙心给他的信封递给信爷后转身而去。那并不是摆脱责任的推卸,而是男人隐藏自身的发泄。
信。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你已经醒了。请你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好吗?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我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在你被弑神之弩打伤的时,我又在那里?
看着你一步步前进,而我却成为躲在你身后的花瓶。看着你每日完整的出去,回来时却带着沉重的伤,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么?
看到这,我觉得你一定会来寻找我对吧!阿信。
在此,我再对你说声“对不起。”这并非是我的自私,而是家国大事又岂是你我能左右的了。
别为我的离别而难过,我相信我们相遇的日子不会太过遥远。当我们再次相遇时,为你敛起的翅膀会再次绽放。记住阿信,无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前,替你承担所有的痛苦。
――爱你的炙心
“啊!”空荡荡的房间,唯有那带有思念的吼声回荡在房间角落中。
“师傅,我们准备去哪?”在林间一条小道上,跟在钊身后的李菲菲终究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钊没有回答李菲菲的问题,只知道向前走去。大约走了三个小时后,宽阔的马路将带有坑洼的土路彻底取代。
严婆豆腐坊,位于这座城市的东南方。它创业与革命后期,后来,她的后人以严婆为名,成立了这家以豆腐为主体的餐厅。
“你好,两位,欢迎光临,请这边来。”在钊和菲菲距离这家豆腐坊还有半步之遥时,一名穿有短裙的女子热情的接待他俩,并没有因他们穿的怪异而有所怠慢。
“两位,请。”说完,那名女子将钊和菲菲带向刻有山川的木桌旁。待俩人坐好后,便从手中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规划整齐的菜谱放到他们桌前。看着眼前如行云流水般的服务态度女子,连见识过五星级饭店的李菲菲都找不出任何瑕疵。
“好了,麻烦你把你们老板叫出来。”说完,钊将桌子上那张菜单递还给那名女子。“你们想…”那名穿短裙的女子试探的问道。“有些事你不要知道的好。”钊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在那名女子走后,大概过了三四分钟以后。几名穿有保安服的男子走到钊的面前,示意让他俩出去。否则,他们可以认人,手中的电棍却不会认人的。
还在餐厅吃饭的客人看到眼前这一幕,纷纷停下手中的筷子表示观看。在严婆豆腐坊成立的几百年里,砸场子的事可以说屡见不鲜。后来,经过一代又一代严厉的整治,砸场子的事可以用屈指可数来形容。
见钊无动于衷的样子,那名劝说的保安用手中的电棒砸了过去。看到那名保安雷厉风行的样子,那些吃饭的客人有的已经用手将自己的双眼遮住。
几分钟过后,那用手遮住双眼的客人并没有听到任何打斗或者惨叫之声。出于好奇下,几名胆大的人将手取下向钊他们望去。在那名保安手中的电棒在距离钊五十公分的位置时,一名女子用手接住袭来的电棒。看着自己的电棒被那名女子牢牢的抓住,那名保安想想挣脱,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了。
就在钊他们还在纠缠时,一名男子从正门走了进来。
“好了,都散了吧!今天这顿饭给每人打八折。”那男子开口说道。过了十几分钟,那男子指了指钊和菲菲,又指了指不远处的跑车,示意他俩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