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音 『旅程起始 悦殃囚禁』
弦音的怪病,无从下手,他时常隐隐作痛的感觉源自内心的脆弱还是外表的柔弱呢?为了让弦音变的胆大些,七子弦苒在医治九弟的旅途中教会了弦音许多。
比如:教会弦音识字(古楼兰字),说话,野外生存,捕猎,水中嬉戏,无不快活悠闲。看着弦音知道了不少,弦苒稍有安心,可是,无论怎么教弦音武功,他始终学不会,也不知道怎么出手怎么运用功力修炼清水家族的武功。
弦苒带着弦音,拜访了许多大夫,有名气的无名气的,隐居的老者,一一拜访请求医治九弟的病。可都是无功而返,一点套路也没有,一点病历都叫不上号。弦苒并没有放弃,眼看弦音一天天瘦弱下去,心如刀绞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这日,天气格外的清爽,空气中夹杂着花草的清香扑鼻而来,使得你为之展露笑容。弦苒也微笑着,可是,他的微笑只是用来遮盖自己原来的悲痛!
弦苒傻笑什么呢?很简单,他躺在地下,悠闲的摆出一个大些的‘人’字形,弦苒在想:楼兰这么大,居然连个管用的大夫都没有,这世上,会不会有除楼兰以外的城池呢?
会不会在那个国家里可以找到医治弦音的病源呢?弦苒想着想着,不由的觉得可笑,便一个人傻笑起来。这样走了足足一年有余,弦音不但没有长大,不过看起来比以往红润了,待弦苒再次请大夫把脉时,依旧查不出弦音的病况。
当然,大夫无法直接用手指去为弦音把脉,只能接住外界的工具当一座架在脉搏与大夫之间的过渡纽带。
用一根细细而舒适的丝线连接了弦音脉象与大夫的感应,如果直接去碰弦音,没有武功内力的人必将暴毙而亡,有武功内力的人则会废其全身武功,使其变得狼狈不堪,自己看不起自己。
楼兰直属部落清水家族的主房屋建立在楼兰城东,用黄土夯筑的城墙高约四米有余,宽约1.5米左右,高高筑起的城墙阻挡了不少其他部落入侵,也保护了族人的第一安全,城墙内,提供族人居住的院墙,是将芦苇扎成束或把柳条编织起来,抹上的粘土。
全是木造房屋,胡杨木的柱子,房屋的门、窗清晰可辩,走出房屋向外有条清澈的溪水,溪水源头自孔雀河分支而汇成,族人们可在这天溪水中嬉戏,打闹,玩耍。
每间房屋环环相扣,各路顺通,从第一间饶几个弯可通向最后一间,也可绕回来,如同一个迷宫,一个可以解开的迷宫模型。
当弦苒带着弦音回到了清水部落中,刚走近清水家族的地盘,发现一片狼藉,满目疮痍,地下变得烽火连天,树木花草为之枯萎死亡,不见任何族人活动的迹象,不见往日欢声笑语的族人们。
弦苒内心拨动起伏不定,他咽口唾沫后继续带着弦音向前走,一路上不曾与弦音说过话,弦音偶然问问路边枯萎的草,树叫什么名字,他不作答,也不理会。
当步入清水家族的前院时,那条原本用雪狼皮铺陈的路,家族图腾的象征,皆被火灼烧为焦烂不堪。走进昔日的正殿,一片狼藉,桌子上下摔碎的玉盏,酒杯,正椅子后面张挂着的雪狼印记已被刀剑戳的百孔破洞。
弦苒呼喊着叔父,呼喊着姨娘,呼喊着每一位族人,不,可以说是每一位亲人,可是没有人回应,没有人……
弦苒绝望的低着头,看着地下,走到那天昔日与哥哥们玩耍的溪水边,只见溪水边映衬着血红色的晚霞。
伴随着日出散发出红血色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家族族人的浓郁的血腥味,这种如同坠入死亡而堕落的家族,使得弦苒心中生气无尽的愤怒,他寻找着尸体,寻找着……
尸体在哪?尸体在哪?没有一具尸体去回应他,去与他见面,他想着,泪水从眼角滑落,这是亲人的呼唤,亲人的血啊?去哪了?究竟去哪了?
突然,空气变得稀薄,弦苒静静地站着,感觉不对劲,他默念咒语防护,他已经不需要担心弦音,毕竟弦音是任何邪恶的力量无法接近的人了。
他此时只有保护好自己便是,好找到自己族人去哪了?族人的仇,亲人的仇,一定要报,一定要知道真相。弦苒暗自提醒着自己,暗自发誓着。
那股紫黑色的煞气弦苒有所耳目,这不是自己一年前离开时悦殃堂弟暴走时的景象吗?居然在此刻重演。他突然想起,难道是他……是他……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族人,自己的亲人给……可恶!弦苒怒火直冒,他发动最大咒术——饿狼雷鸣。
这种咒术,是弦苒偷偷从清水家族的禁地密牢中修炼而成的,这种咒术对发动咒术的主人无谓是件很大的创伤,可弦苒不在乎这些。
咒术伴随着咒语发动,一时间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那股藏在黑暗里的恶魔带着无尽的怒火从天而将,只逼悦殃,悦殃一手指发动不知名的招数。
悦殃此时虽已八岁有龄,可身高体重也许已经是弦音的三倍,可见悦殃在一年后已经长成为外面看起来如同成年男子一样的强悍,一样的威武。
额头上血红色的雪狼印记,印记周围煞气团团打转,披头散发,满身伤痕,身体上散发着亲人的血腥味,那股咒术强大的武功只此一招便将悦殃击倒。
弦苒耗费的内力已过半,如果悦殃再次起来的话恐怕弦苒必死无疑,可奇怪的事,悦殃没有起来,静静地躺在地上如同死人一般。
弦苒走近悦殃,按了按悦殃的人中穴,发现他一息尚存,意识模糊,双眼紧闭,痛苦的挣扎着什么?他在与那股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抗拒,与那股雪狼灵胆的怒火抗拒着,这对于八岁的孩童来说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啊?
弦苒看着令弟陷入此等折磨之中,心隐隐作痛,突然,他想到自己修习咒术的禁地。
于是,他怕悦殃再次苏醒过来,便默念咒语,发动水雾结界,以防万一,如有不测好及时过招。他背起悦殃向禁地走去。
禁地建造在部落后方西北角的土坡上,如同舍利塔式的构造使人以为那是朝拜神佛的庙堂,其实那是清水家族的密室,也是禁地,所有族人除族长可以踏进外其余人皆不可潜入。
弦苒的偷偷潜入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身上的秘密也许很多,但他真的可以安全的带着悦殃去禁地吗?不可能,塔前的结界是历代族长每到农历三月初三便加固一次封印。
因为部落中流传着,塔中居住着一头千年的雪狼,它灵力超凡,确久久不能修炼正果,只能将自己禁锢在塔中来磨炼。若有人惊动它后果不堪设想,这里不得不说七子弦苒却没有惊动它。
他此时没有足够的力量去解开封印,这股封印阻挡着除族长外的客人。
可奇怪的是,他伸手去碰那股封印的力量时,它自己却开了一个洞示意让自己进去,弦苒便将悦殃囚禁在塔中,用十八条粗有五厘米的灵力锁链捆绑着,绑在一根白银铁柱上后离开塔中向院内走去。
走到院内,发现弦音已经在原地安静的睡着了,他便抱起弦音走进自己昔日的屋子中,奇怪的是,自己的屋子和一年前离开时的样子丝毫未变,只有尘土落了厚厚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