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男人的职责就是保护女人(3)
格子形状的天花板,那角落的灰尘,透着一股深深地岁月的气息,犹如被世人忘记的那张古巴比伦石碑一般,承载着制造出来的喜悦,却逐渐尘封在无人知晓的土地里。
幽幽的,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散在空气中,那是医用酒精在使用过后,关上瓶塞那一刹那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刺鼻的味道,却能够让人深深迷醉。
而这种刺鼻的味道也能够直接了当的说出它所存在的地方,空里市第三医院。
医院的门前,总是嘈杂的,车子的警笛声,人群间的谩骂声,救护车穿街过巷发出“呜里,呜里。”的声音,以及细微的交谈声。、
总之,在第三医院这里,总是很嘈杂的,毕竟是一所私立的医院,在没有更多维持秩序的钱财的情况下,也只有施行这单一的方法。
医院外是这样,同样,医院里面也是一样,小成本的医院,护士永远是不够的,忙里忙外永远是那几个护士,走两步路都能碰见眼熟的,而且这还是在主楼。
虽然是私立医院,但终归还是蛮大的,前前后后也有七八栋大小不一的楼房,老楼新楼错综不一。
这应该是医院的既定规则了吧。
一阵阵微风拂过脸颊,那刺鼻的医用药剂深深的刺痛了冉雨的嗅觉感官,但在这强烈的刺鼻味道中,还能闻到一股清新的味道,清新到能透出泥土的腥味,那是百合花的味儿。
冉雨睁了睁眼,她感觉眼角很难受,火辣辣的疼痛感刺的冉雨不得不又闭住了眼,等待疼痛的消失。
一会儿的时间,冉雨再次睁开了眼睛,没有了疼痛的阻碍,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眼前是格子形状的天花板,铺满了灰尘,一个老式的空调机也在运行着。
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幻觉,便开始确定这里是哪里。
“学校宿舍,恩...不是,酒吧,不,酒吧的天花板好像不是这样的...那这是哪儿...。”
冉雨用力的用胳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仔细端详着自己躺的床,和这个小房间,四周都被用帘子拉了起来,虽然看不见外面,但是也足够告诉冉雨自己在哪儿了。
“这是...医院啊。”冉雨小声的说着。
“哦...你醒了。”一个声音传入冉雨的耳朵。
冉雨吓了一跳,因为声音是突然从旁边的帘子里传来了的,还是个男人的声音,这对于刚醒来的冉雨来说是个不小的惊喜了。
“你!你你你!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冉雨惊讶于突然出现的男人,却没有听出那熟悉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是声音却依旧很清新。
“这么快就不认识我这个替你挡酒的人的声音了?”
“替我挡酒?”
冉雨用力的想着,直到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个记忆的片段,沈寒溪保护着她,为了她,喝下那杯烈性的酒;以及卫生间那恐怖的血迹,还有最后沈寒溪的笑容。
冉雨站起身,用力的拉开了隔壁的帘子。
沈寒溪靠着墙坐着,旁边立着吊瓶,看见冉雨的一瞬间微笑绽放。
“想起来了唔...么?”
这一瞬间,冉雨抱住了沈寒溪,大声的哭着,眼泪不管不顾的冲出了冉雨的眼眶,而沈寒溪一直听着冉雨在耳边大声的哭,还一直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
冉雨这样子让沈寒溪不知所措,冉雨又抱他抱的非常的紧,无奈,只能讲她轻轻抱住,右手摸着她的头,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
但是安慰似乎成了让她哭的更厉害的导火索,冉雨更加的停不下来。
沈寒溪也只能无奈的扶住额头,并且一句话也不敢再乱说。
冉雨抱着沈寒溪,哭了许久,一直到停下了哭泣也依旧不松开那两只抱着沈寒溪的手。
“冉雨,你...打算什么时候松开?”
“...”
“好吧,医生说了,过度的挤压会导致伤口开线,你现在这样会...”
还没说完,冉雨就坐直了身子,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但是看着沈寒溪的表情无比的认真。
“呼。”沈寒溪轻轻的出了一口气。
不过,接下来的几十分钟,沈寒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冉雨坐在他的旁边,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冉...冉雨,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了?”
“...”
“你这是不打算说话了?”
冉雨不做声,也没有别的动作,依旧是看着沈寒溪,而他也只能由冉雨看着,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为什么?”
“恩。”沈寒溪听见了冉雨的声音,将头扭了回来。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明知道自己有胃病,还要喝下那杯酒?”冉雨激动地双手扶着床边站了起来,“明明,明明可以不用喝的,你...为什么。”
沈寒溪静静的看着冉雨的脸,伸出手去,揉了揉冉雨的头发,顺便把她按回座位上。
“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工作的时候一直在分心?”
“我?我是因为...不对,是我先问你的,你要先回答我。”冉雨打开了沈寒溪放在她头上的手。
“你先说,我就告诉你。”
“我!为什么我先说?”
“因为我是伤员...”
冉雨看着沈寒溪露出的奸诈的笑容,虽然心里一阵反对但面对这样无理的人也只能妥协。
“好吧,我说就我说...”
冉雨拿手理了理头发,低下头去,慢慢的讲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本来打算跟夙远说清楚的,只是夙远那天晚上没有回宿舍,手机也关机,我真的很担心,我觉得夙远一定是喜欢郑晨的,但是,但是,我一直都很害怕。”
冉雨说着说着,又小心抽泣起来。
沈寒溪听明白了意思,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笑?这有那么好笑么?”冉雨嘟着嘴,眼睛上还留着泪,看着沈寒溪在一旁笑的那么灿烂。
“我说你,在这儿瞎担心什么?”
“恩?”
看着冉雨不解的表情,沈寒溪摆弄了摆弄床头的百合花。
“就连我这样一个不常跟她相处的人都知道,夙远不是这样就会对你生气的人。而且,这是突发事件,不是你的错。”
“可,可我还没有给她说这是不小心发生的啊,而且夙远不回宿舍,手机关机...”
“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比如加班啊,什么的。”
“可...”
沈寒溪用手拍了拍冉雨的肩膀,示意冉雨停止说话。
“放心吧,你今天回去,就看见夙远了,再鼓起勇气跟她说清楚就一点事也没有了。”
“好...好吧。”
“恩,不过好不值啊。”沈寒溪深深地叹了口气。
冉雨听见沈寒溪的叹气声,眉头一皱,看向沈寒溪。
“什么不值了?”
“我喝的这杯酒啊,为了你这么简单的事,弄得我肚子都坏成这样了,不过那几杯酒蛮贵的,算起来也不是很亏,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你!”
冉雨咬牙切齿的看着沈寒溪,不过似乎现在的他的心情很好,为什么手术完了之后心情会这么好呢?冉雨这么问自己,却突然想起了自己问沈寒溪的那个问题。
“唉,这个宋墨,不知道看望病人不能买白色的花么?”
“那...那个,沈寒溪。”
“恩?”
“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要喝那杯酒。”
“...”
看着沈寒溪皱起的眉头,冉雨突然间感觉很紧张,又很期待,不知道紧张什么,也不知道期待什么。
“为什么喝那杯酒啊。“沈寒溪仔细的想了想。
“因为有人欺负我的朋友啊。”
“哦,这样...”冉雨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不知道却有着那么一点小小的失落感,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只是这股感觉很奇怪。让冉雨不由自主的思考起来。
沈寒溪看着在自己面前又哭又闹,现在又开始深沉的思考问题的这个女孩儿,突然感觉有点儿有趣。
“你想什么呢?”沈寒溪伸出手在冉雨的面前晃了晃。
“啊,啊,没什么,就是随便想想。”冉雨回过神来,看见了沈寒溪的脸,心里又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
“沈...沈寒溪?”
“怎么了?”似乎知道冉雨要问问题,沈寒溪回答的特别快,并且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把当时的人换成小墨,或者是小凉,你还会这么做么?”
“恩...我想想。”
“恩。”冉雨看着沈寒溪的脸,等待着他的答案。
“如果是小凉的话,我不会去,就算我去了,小凉也会不让我插手。”
“恩。”
“但要是小墨的话,我就会去了。”
“哦...”
似乎不是冉雨想要的答案,冉雨缩了下头,就不再说话了,却不知道她的一切动作都被沈寒溪收在眼里。
“那,为什么是我和小墨,你就会去做呢?“冉雨抬起头,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沈寒溪看着这么认真的冉雨,笑了笑,看向了窗外的那棵松树。
“因为男人的职责就是保护女人啊。”
沈寒溪扭过头来,露出大大的微笑。
一瞬间,冉雨感觉这笑容是那么的温暖,感觉现在看着他的沈寒溪是那么的帅气,也感觉到心里的某个地方,莫名其妙的跳动了一下。
是啊,男人的职责就是保护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