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无言……

次日清晨，街上逐渐热闹了起来。卖茶叶蛋的，炸油条喝酸豆汁儿的都摆开摊子开始营业了。

本来昨夜就可以到的，可是燕青赌气不与我同骑一马，自己硬生生的走了一夜。

我都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从马背上颠簸着醒来，我眼巴巴的看着他。“燕青，我饿。”

他勒住白马，没好气儿的问我，“想吃什么？自己买去。”

等我从马上下来，就扔给我了几个铜板，我一数有五个，“这么少，吃完打卤面连卤都打不起，吃碗阳春面连小白菜都放不起吧。”

我脑子里现代人的观念告诉我，这就几毛钱，吃早餐买不起茶叶蛋，估计只能买两块大白兔奶糖。

他怒:“有没有点常识啊，这都够吃两屉包子，一壶早茶了。”

“可是我不爱吃包子，我痛恨韭菜。”我真诚的说。

“那就吃油条。”燕青言简意赅的说道。

我往，小板凳上一坐，一拍桌子，“小二，两根油条，两碗豆汁儿。”

小二端着油条豆汁儿走到我面前，把餐盘往桌子上一墩，转身嘀咕:“嘁，没钱装什么大爷。”

我怒:“站住，说什么呢？”

小二扭过身还十分的不服气，“有本事到对门吃去呀！吃个油条还那么大口气。”

“去就去！”我抬头一看，哎呀妈呀，“撷芳楼”。这我可太熟悉了，玉兰不是到了那里吗？变态妓院，鸡中之霸。

我心中思量既然撷芳楼在这里，那么镇安坊离此也该不远了，救出姥姥与丫鬟从此闯荡江湖，再也不受老鸨的气。

我这么一想顿时十分开心，于是大踏步走了起来。正欲进去，燕青拦住我。

“你干什么去？”

“我去撷芳楼啊，你没听宇文夫人说，莲衣说谢飞蝶最后一次消失在镇安坊吗？既然她已经不在镇安坊了，那咱们干嘛浪费那个劲儿去找她，撷芳楼是镇安坊的周边产业，我们先去探探风。”

“傻缺，不知道青楼白天不营业吗？”

“额……看来你是常客呀！”

入夜，我们在夜市摊上吃饱喝足，我也探听到了我要的消息。换了一身男装，来到一个灯火阑珊的楼阁前停住。

一排姹紫嫣红的姑娘们依凭在二楼的勾栏上扬着手绢，招揽来往的客人们。大门口还有些低等的妓女们在大街上拉客。

门口有两个龟奴眼睛直盯着她们防止她们逃跑也防止外人闹事。我无视龟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看燕青还愣在原地。

我扭过头对燕青呲牙一笑。在龟奴的遮挡下，身影一晃疏忽不见。燕青急忙跟上去，却已不见了我的踪影。

我自顾自上了楼梯，谁也不看，也没胆量看，坐在了二楼一个视野开阔的位置。端着一个阔少的架子，但内心还是我原本怯懦的灵魂。

但为了看看燕青面对美女在怀的诱惑是如何表现的，我硬是硬着头皮坐在这里看。

一进大厅一个雕梁画栋的圆台基柱映入眼帘，周围是相对细一些的石桩。上面萦绕着许多红绫，像一张密集的网，光是看着就让人透不过气来。

可能是不适合这种风月场所，其他人都是搂着或漂亮或平庸的女人一脸春风得意，而燕青只是专注找一个人，丝毫不理会上前讨好的陌生女人。

穿过莺莺燕燕，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看起来还算老实，本姑娘果然没有看错人。

一挥手招他上来，从他的视角往上看，只留给他一个光洁的下巴尖。

华灯初上，大堂也亮堂起来，我与燕青并排坐。环顾周围都是我不认识的人，可能因为燕青在身边我觉得特别安心，丝毫也不觉得尴尬。

不知何时打内庭已出来一排掌灯的婢女，绕道先前的圆台处分做两排。看来是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我心中莫名一动来了兴致，叫了酥瓜子，盐水花生，一壶清酒。等待开场……

几个妖娆的舞姬，扭动着细腰，舞动着手臂，从帘后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