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超脱了寰宇和常识，终日缔造世界，并记录故事的地方。两股意识在交流，交流的时候，还用他们的视野观察着一个蔚蓝星球做主场的世界。

“我们给与这个世界的特权是不是太多了。”

另一股意识用焦点指着许夜，说：“这颗果实，是我所见过的第一个由世界本身的意志缔造出来的，单凭这点来说，不多。”

第一个说话的意识把视野转向了米歇尔他们。

“那他们呢，就让他们在这儿到处乱逛吗？”

第二个说话的意识，也分出了一部分视野看着米歇尔他们。

“慢慢的引导他们去他们想去的地方吧。”

“不直接把他们转过去吗？”

“不着急。创世界还没有人走过这样的捷径，再继续观察一下也是好的嘛。更何况，他们又不是打算赖在这里不走。”

第二个说话的意识又把所有的视野都划在了许夜所在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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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会踩到零星散落在地上的焦黄枫叶，那种感觉和声音是许夜十分喜欢的。因为一本书的缘故，许夜曾说过永远不要长大之类的话。即使无法避免，但是许夜还是试图保留一些东西没有在成长的路上丢失，虽然那只是些在大人眼中无聊至极的东西。

因为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没有回到那个地方了，所以我还是选择在城市里一处我熟悉的路线上慢慢地走回去。因为渐渐的开始习惯这具身体了，我也开始有些分不清我究竟是先知，还是许夜了。虽然一直微微低着头，但是因为那群鸽子的缘故，我也是看得见前面的路和四周的东西的。

虽然和以前一样，空气里还是充满着急躁和尘味。许多原本只是墙壁的地方，也都替换成了大小不一的铺子。下午正是懒散的时候，但是已经没有人在店口前聚在一起扯家常了。

从我身边经过的人，都会打量我。因为我是低着头的关系，他们也做得稍微光明正大了。年长一些的，会稍微皱下眉头，然后就把头偏开了。年轻一些的，则带着一下点好奇。只要我还在他们的视野之内，他们就不会停止打量。甚至有些人，会慢慢的停下脚步，来仔细的看着我身上的东西。

虽然在感觉上没什么好在意的，但是感觉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有麻烦也说不定。我抬起了头，那些大胆打量我的人们，也都收回了目光。但是偷瞄还是有的。我想了想之后，跑了起来，穿过了马路。无视路上看到我而急停的车辆司机的咒骂，我冲进了那个看门口就知道并不十分干净的公厕。

里面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但是还是有一股不好闻的味道。让鸽子飞到我和闻人有左他们休息的那个房间里，固定好了视野，我闪现到了那个地方。

拉出了放在床底下的箱子，带上我自己的一共四个。我先把自己的箱子里的东西大致看了一遍。随后我把他们的箱子也都打开看了看。基本上是一样的配置，除了闻人有左的一个空白本子和一支笔，罗尼的四枚金刚杵，慎易欣的狙击枪。其他的也就是钱，一些补给品和压得很紧的衣服，还有一些属于我们证明我们各自身份的各种证件。

我把自己箱子里的补给品都扒拉了出来，然后把他们箱子里的钱都塞到了我的箱子里面。大致的数了一下，加一起差不多200万美元的样子。多多少少的整理了一下，然后我把身上的枪一共三把都放进了箱子里。至于那把银匕首，我仔细想了想，还是留在了后腰上。

拉着箱子的我，先是走出了房间来到楼下。我没有急着再瞬移回去，是因为我在鸽子的视野里还看到了一把带着幽蓝坠子的太刀。那升腾的火苗，没有办法不让我联想到昔拉那副骷髅样子。虽说现在他的力量在我的身上，但是自从我在路上莫名其妙的失去了那股震慑力之后，那力量的感觉与我来说都有些不同了。那原本流动在身体里的感觉，替换成了一股呼之欲出的充斥感。

晃了晃头，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的手伸向了那柄太刀，却出乎意料被它弹了开了。一股肉眼可见的光晕向周围猛一下的扩散，虽然没有伤我分毫，却是推平了一大片的建筑。就在这时候，那柄刀在我的眼里显示着一半蝴蝶翅膀的样子。幽蓝色的，似火焰跳动着的。

我尝试着呼叫昔拉，但是就和我预想的一样毫无回应。我强行的把手放在那火焰坠子的上面，闭着眼，让它燎着我的手心。或许是我掌控身体之后，就失去了和人格世界交流的资格了，又或许......

“去了也好，总比在哪儿一动不动的要好。”

想了想那扇金色大门的模样，我放下了手。拉着箱子，又闪回了那个我躲藏的公厕。睁开眼睛，推开门，大步的往外走去。走之前，我还是在洗手台前停顿了一会。虽然并没有真的上厕所，但是既然进来了，还是洗一下手吧。

水从水龙头浇灌在我的掌间，我有用手上粘带的水珠抹了一下脸。然后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和脸上的一双有着墨绿色瞳色的眼睛。我想......我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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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他们创建战术组就是为了王赤明一个人？”

对于目的地还保留怀疑态度的多尔南，问着在屏幕对面指引他的戴西蒙。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突然放弃他们一直高举的自由与和平，喊起了绝对正义的口号。他们也是已经被王赤明逼得绝望了，才会为这一个人做出这个大的改动。”

戴西蒙没有带兜帽，他的模样也没有多尔南想象中的那么苍老。

“所以待会儿到了之后，我就这样正大光明的走进联合国去承认是我杀了王赤明吗？”

多尔南一边说着，一边做着一些有着象形意味的手势。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可是，如果战术组对他们的意义就只是扳倒王赤明的工具，那么我们的价值不就已经消耗殆尽了。我现在再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戴西蒙轻轻的笑了笑。

“战术组的价值或许是尽了，你的可没有。”

几十分钟之后，运输机透明的停在了联合国大厦前的广场上。多尔南下飞机之后，的确是正大光明的走进大厦的。所有人看到他的表情都像是见了鬼一样。是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死了，或者说以为他死了。因为在这栋大厦里，无论是对王赤明抱有什么样态度的人都是会相信他所说的话的。他不会撒谎，因为没那个必要。

多尔南就那样快步的走着，一直到最高层那一间他只进过过一次的办公室门前。没有人拦着他，也没人敢拦着他。因为他活着只代表两件事，王赤明失手了，或者王赤明，死了。但是无论是那一个结果，都说明了这个人，惹不得。

推开了那两扇略显厚实的木门，多尔南走到了空空如也的办公桌前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纸放了上去，上面写着:我把王赤明杀死了，彻彻底底的。我只要我所应得的，之后我不会再回来。

之后多尔南就坐在了办公桌前方的沙发上等着，十分钟后，办公室的窗户全部暗了下来。从房间四角的投影设备发出的光交织出了一个人身的投影，投影再三确认房间里，他真人所在的房间里没有王赤明之后，才坐在了多尔南的对面。多尔南看着他，他也看着多尔南。

“西里尔，只知道你们组建战术组的意思，现在咱们挑明了吧。我已经帮你们做了王赤明，他的服务器连带里面的东西也被我毁了。你们是不是也要表示表示？”

说到这儿，多尔南眯了一下眼，一副我完全不怕你的样子。而哪个叫西里尔的人只是笑了笑。

“你活下来了，这已经是一件很好的事了，不是吗。不要这么着急，其实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谈的。”

“继续谈？你是想反悔吗？”

多尔南虽然脸上一拧，但是心里却是平畅一些。目前来的发展，还都和戴西蒙告诉我的预想一样。“既然你杀得了他们最想杀却杀不了的，这就足够证明你的价值了。他不会不考虑以后可能会有人雇佣你来取他的性命这一假设，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别人之前招募你，这样无论怎么说都会是一笔好的买卖。”

“你知道指引者吗？”

“那是什么？”

“一群人，或者说一个组织。”

“不，没听说过。”

西里尔说的越多，多尔南的心跳就越趋于平缓。起初他还是怀疑西里尔会把自己抓起来送还给王赤明的国邦来平息可能发生的争端。但是现在，多尔南确实是相信自己安全了。

“在人类刚刚出现，一切都只为了生存的时候。指引者就是那血看得见生存道路，并指赋予他人的人。在人们不再迫于生存的时候，指引者就是那些站在前方带着人们走进未来的人。地位的崇高会传承并被人铭记，权力的加冕，会使得整个组织得以新生新的能力和意义。如果说现在人们沦为了家畜，哦不，一直都是。那么拥权与得富者即是饲主。而指引者们，就是指引并协调他们饲养和维续方法的人们。只要你肯跟我合作，我不仅会把你放在和我平起平坐的位置，还可以帮你引荐成为指引者的一员”

“家畜......”

“这是事实。”

“......我要你的承诺。”

“......”

多尔南见西里尔沉默了，刚站起来准备往外走。但是刚站起来，他就听到门轴转动的声音。多尔南转过去一看，书架打开了，从后面的空间里走出来了西里尔本人。

“我保证。（Youhavemyworld.）”

西里尔对着多尔南伸出了手，多尔南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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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位于伊拉克境内的巴比伦通天塔的遗迹上在一夜之间突然出现了一座金属高塔，原因尚且不明，科学家也无法给出准确答复。现联合国已经派出了研究小组进行调查，后续报导由......”

坐在酒吧台前的罗尼听到电视里播报的消息后愣了一下，随后掏出了怀里的银怀表。打开，看着里面已经破碎开了不剩一粒沙子的小沙漏，罗尼咧开嘴笑了笑。

喝完了手里这杯加冰威士忌，罗尼把杯子砸碎在了台子上，起身慢慢地走了。酒吧里的人们虽然跟罗尼进来的时候人数一样，现在却是有着两种明显的的区分——跪下臣服的，和被划开了喉咙浸溺在自己血泊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