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戏里戏外的混杂,北城
不断呼吸着北风打来的空让它们在肺部的深处流转,排出。酸楚从心底向外逐渐的渗透,灼烧着我的思想,也灼烧着我的泪腺。越是朝着前方行走,就越是如此。起初,是很轻微的,但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个世界对我的影响也是越加严重了起来。
慢慢的,随着我受到的影响越严重,眼中的世界也一点一点的清晰了起来,不再是那一贯的黑紫,而是光对世界原本的赋予。说是如此:世界原本的美好开始在我眼中赢取应有的评价,但我已经有些抬不起头了。灰质岩石的路面,每承受一滴眼泪,就会溅起一小块的尘土,印下一个蔷薇般的痕迹。如同足迹般标记着过去,一步不落,并在时间的怂恿下愈加密集。
每一步,都变得比之前的一步更加沉重,至少我的感觉是这样的。晃动,晃动,身体不自觉的摇摆开来,苦苦的支撑着,我紧咬着嘴唇,尽力的去试着遗忘这感觉,但身体似乎是已经是已经屈服了。膝盖,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上,激起了些许浮尘。我的双臂撑着地面,还在不断的颤抖着。泪水已经是完全止不住的了。我咬着牙想要把头再次抬起来,而眼睛已是被我那荆棘般的视野吞没了。我听得到自己的身体砸落到地面上的响声,却是感觉不到什么了。
沉沉的,坠落,坠落......
砰.......那是什么东西落到地上了的声音。梅塔特隆听到了,停下了脚步,轻轻松了一口气,就好像他知道他身后跟着的那人会如此一样。梅塔特隆在空无一物的眼前晃了晃手,防住了天空上砸下来的十字架。“有我在,你没法动他,懂么Lucifer?”
像是回应一样,那十字架渐渐的模糊,并消散了去。远方,出现了一个本不在那里存在的黑色身影,路西法。他一步一步的向梅塔特隆走着,同之前的邪魅完全不同,现在的他有一些不适宜的严肃,瞳孔也由黑紫变成了深棕。
“这机会对我有多难得,你是知道的没错吧。我知道你在,不用再...”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尽管话还没有说完,但梅塔特隆的双瞳也是从淡金变成了和路西法现在一样的颜色。
“我和潜意识有约定。”梅塔特隆一脸的淡然。说的时候还不忘向身后望了望。
“你要知道,你我的立场其中的原因都是一样的。”
路西法摊开了双手,想要尝试争取梅塔特隆的共识。但是,路西法却被突然之间的迸发的力量弹离梅塔特隆的身旁,之后重重的摔落到了地上。
“但是我们的目的完全不同,你也是知道的。你走吧,我不会再迁就你了。”
“哈哈哈哈,米歇尔,你变了。”
路西法一只手护着胳膊。虽然一脸的痛苦,却没有**,而是大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随着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便从那地方消失了。梅塔特隆转过身来,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孩儿,眼睛里满是复杂的纠缠。只可惜这充满人性的眼神并没有存在多长的时间,米歇尔就又变回梅塔特隆了,之间的所有痕迹也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被世界消抹的干干净净。
温热的从手心里传来,但是感觉起来很麻木,并不十分的清楚。有什么东西滴落在我的脸上吗?温热的,流淌着的...我想过睁开眼睛,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努力的想去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除了一些急促的滴滴声,周边的一切都感觉像是在虚空中一样。或许,倒不如说是连虚空也感觉不到更好吧。
若是无从改变,就闭上眼睛把,或者说停止思考么?这个时候也许没必要分得那么清吧。我睁开了眼静,下意识的用手遮挡着那直刺瞳孔的阳光。眯着眼,看了看在我身旁注视着我的梅塔特隆,我想笑,但好像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我把手递给了他,然后在他的牵扯下站了起来。跺了跺脚,大略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貌似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总觉得好像失去了些什么一样。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什么都没有,我很想记起些什么,但我没有。
转过身子,梅塔特隆开始正对着我,表情还是那样淡然到了一定的地步。他一点一点的靠近我,一点一点的。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连气氛都完全变了,只能说是暧(和谐)昧起来了吗?看着他这样子的靠近,我都手心都开始渗出了些许汗水,我尴尬的笑了笑:“额,怎么了?我脸上有些什么吗?”他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这个诡异的距离甚至可以让我感觉到从他身上散逸出来的体温,和一种奇特的香气。天使的气味。
他停了下来,而我则是向后退了一步。我感觉到了自己心脏莫名的悸动,紧紧张张的。他又向前了一步,用他的右手拉起了我的右手,面无表情的说:
“我给你起了一个名字,Elijha,好听么?”
他问着我,但我现在真的有些无法好好思考了。
“好听,好听......”
我一边灿灿的笑着,一边敷衍着他的提问的同时还要思考他这样做的原因。我意识到的最大可能,让我一阵的恶寒的同时,还让我有些小激动?吗......
“喜欢就好。”
他倒是没有我那么复杂的反应,轻轻的点了点头,牵着我的手并没有松开。他转了过去,正在以利亚以为他要牵着我走而一阵阵烧脸的时候,他却把以利亚(我)扔了出去,扔得好远,好高......
大部分时间里,人们都愿意相信他人的决策是一切周全并万无一失的。也因此而安慰自己,使得自己可以去服从引导。或许可能会有发现不对劲的一天,但不论是什么时候,都是已经晚了的。伊利亚现在便是处于这一尴尬的境地之中,身体不断的向前,上升。总有些后悔,但也只能是接受了。咒骂?这时间还不如腾给自己想些自救的办法吧。时间久了,以利亚除了去接受也是再无它法了。他接受了身边潮湿的云,也接受了耳旁呼啸的风。张开双臂,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尽量不去想像自己落地后的惨状。很快,以利亚便是得到了平和,或许这是无能为力唯一的好处吧。
“飞翔在天空中”,这是独立的,没有任何束缚的自由,这是以利亚曾经幻想过但从未实现过的事情。以利亚开始享受这个可以同纯净空气完全接触的机会,并让内心里流露出了欢欣,为脸颊装饰上了最柔和的华美色彩。只是,再怎么试图忘却,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坠落,开始了。
和上升时的柔和不同,现在的风变得无比狂躁起来,撕扯着以利亚每一寸的肌肤。自从跟随天使以来,再也没有感受的寒冷如今也显现了它不可忽视的一面,无数针刺一般的痛苦......闭上眼睛,深呼吸是以利亚所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了。他现在甚至已经无法思考了。
好像幻觉一样的东西开始渗入以利亚的感官世界:在左眼视野中被风吹起并飘舞的蓝色窗帘,还有四周渗人的白色墙壁。耳朵里除了野蛮的风声,还出现了一些似成相识的滴滴的声音......;
以利亚的感知能力也变得恍惚起来,时而模糊,时而清楚。如此的反复折磨着以利亚的精神,持续了很长时间。慢慢的,以利亚变得什么都不在乎了。他不在乎那一瞬的时间停止过,不在乎为什么自己可以看到自己,不在乎窗户到底是谁关上的,不在乎自己身上突然出现的透明光圈,也不在乎自己落地时嵌入了多深的地面。他只知道,有些东西已经被改变了。而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他都已经准备好了。也许这种感觉只是一种心理的防御机制,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幻觉,消失了。”
以利亚落地之后没有多长时间,梅塔特隆便把他从坑里拎了出来,很显然梅塔特隆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在把以利亚拎出来之后,梅塔特隆并注意到以利亚变得无谓的眼神,而是把伊利亚的脸对向一个方向,并贴着以利亚的耳边说:“这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一座完全由悲伤建立的城池——孤高之都,北城。”
以利亚听了梅塔特隆说的话,抬起头看着前方,他看到了一个城门,一个望不到顶端的城门。黑紫色的莫名材质上有着蛇鳞似的纹路,门上像是浮雕一样刻着一个巨大的北字。这里的天空和以利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样子一样,若是已经被世界接受的人看到的如此,怕是一些这世界也承受不了的感情把。
“悲伤所建造的城池吗。”
以利亚在心里点了点头,说着:“我们要进去吗?”梅塔特隆把以利亚放在了地上,抽出自己背后的巨大十字架,慢慢走向了城门。
“或许你在这里等我会更好些。”
梅塔特隆说着,以利亚也是跟了上去,直接忽略了梅塔特隆的劝告,向着那巨大的城门走去。城门随着他俩的接近而缓缓开起,里面黑紫色的雾气把他们两个卷在了其中。以利亚虽然有过对悲伤的恐惧,但是......
“我已经准备好了。”
以利亚想着,并跟着身前金色的辉耀,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