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断绝关系
我离开了桥头,只身一人看遍万家灯火,何处是吾家?
回府后,已经在街上吃饱,所以并不饿。
简单洗漱睡去。
翌日清早,我起身用早膳,门已开,母王端着糕点进来,我转身看着她脸色不太好。
“母王,见你神情憔悴,是没睡好么?”
“没事,有些事想和你说。”她放下糕点,坐到茶几下品茗,面无表情,桌上精致的糕点玲珑可人,散发清甜香气,看上去非常有食欲,不知是不是她亲手做的。
我跑去拿了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香而不浓,甜而不腻,好吃极了。
“真好吃,是母王您做的吗?”
她点点头,我仔细一看她脸色,却发现了右边脸有些发红,她将茶杯放下,声音沉闷:“陛下已经答应让你与我断绝关系。”
“母王!我不会轻举妄动的,之前师傅说他会帮我,定不会连累若家。”
“若家家大业大,我已经去求了陛下,让你与我绝断,你实在难管教,若家容不得你!”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略有些激切,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断绝母子关系,我能看得出来她是很喜欢若雨的啊,不然也不会满京城找她。
“从前我常常做糕点给你吃,这是最后一次,吃完了,就走吧。”
我心下一颤,母王怎么会说这些话,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难道真的去求女皇,只为这件事?
“母王,你怎么了?脸有些红,被人打了?”
“若封尘如今去了戮残门学艺,我身边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却处处惹事,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会觉得丢人。”母王闭上眼似乎在压制着什么,且答非所问。
什么……若封尘去了戮残门?难怪一直未见他,还以为他还留在血苍穹的雪刹宫,是一个我未知晓的教派,居然还是东篱卿陌师傅的教派,呵,怎么会这样。
我放下糕点,一声不吭出了房门,既然赶我走,我走便是,母皇容不得我,若家也容不得我,我本来就没有家不是吗?
母王这时候也出来了,命身边人准备马车,亲自送我出府。
一路上无话,她不似当日嚣张跋扈,却安静得可怕,兴许是女皇(这里早已经不将她当母皇了)不肯母王与我断绝,兴许她性子太烈冲撞了女皇,迎来一耳光,我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外人眼里高高在上嚣张至极的人如此憔悴的模样。
是为了官运前程,还是仅仅只想让若家安好。
马车听说还在郊外,想必母王是怕被人发现,带着我走了小路到达郊外。
马夫穿着并不似百姓,黑衣佩剑,意气风发,他将马绑在树上,走来向母王拘礼,母王转身介绍:“这是风期,我的心腹,他会负责送你去龙翔。”
“母王,去龙翔做什么?”我问道。
“那里有风期的暗卫,风期是垮两国的杀手副主,你跟着他,我才会放心……你年纪还小……”
说罢母王在也抑制不住眼泪化为细雨,声音也呜咽起来,风期见此赶紧拿一方锦怕过去,轻声安慰道:“王爷别太难过。”
“到了城南,易家午后行刑,你自求多福吧。”母王拍拍风期的肩,似在让他好好保护我,她未表现出什么不舍,也并未看我一眼转身离去。
风期将马解开缰绳,叫我上车。
我望着母王的落寞背影心上滋味千回百转,并不知她为了若家做了多少,为了我做了多少,我不是若雨,也没有若雨那般喜欢惹事生非 。
“母王!”我小跑过去想要喊住她,想问问她怎么会狠心要撇下我。
她转头后,眼睛里已无泪光,而是锐利如刀,她看着我又恢复了当日恶狠狠的蛮横模样。
“从此以后,你在不是我女儿,你也不配做我若云清的女儿,别让我在看见你,不然就杀了你,还不快滚!”
她掌心成风,内力涌动,火焰将我的来路燃成无法跃过的隔绝,好像火的余灰将那人的背影也染成血色。
这时候雷鸣三声,我站在雨中任凭那雨打湿了脸。
原地的我,看着那火焰淡下去,却无法在迈步去追那人,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在见我,还要杀了我,到底是有多恨我?就与她的个性一样吗?泼辣,蛮横,霸道,对所有人都理直气壮却在女皇面前生生挨那一耳光。
她是忠臣也一定非常敬畏女皇,而我原主之前不知做了多少伤风败俗的事,她都一一揽下,以保若家风平浪静。
如今狠心撇下我,丝毫不在顾我生死,非要决心断绝,花了多大狠心我已经无从知晓,我只知道是她为若家撑起半边天,也是她狠心将异火化为断亲情的利剑。
上了马车后,马车行驶在小路上,我在箱子里找到一面镜子,拿起镜子端详我的脸颊,发现眼圈泛红,而那额间有一丝蓝光挥之不去,抚上去那蓝光化为印花在额间,想必是因为青龙神玉已经完全习惯我的操控,那印纹与那玉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寒冰之主,青龙神玉,白虎神玉,还有那个神秘的巫女,这一切究竟有何关联?
玄乎哉,我曾经在皇家御书房见史书记载,龙凤大陆唯有人与从未出现过的创世神明,哪里来的修罗族?难道真的是鬼不成……
还有去飞花湖的那次,更加诡异,那湖外似乎有一层幻术一般,可以从湖面进去另一个地方,难道真的是神明下界了?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转念不去想那么多了,接下来去闹法场重要,闹了婚礼闹法场曲泽与东篱卿陌脸色一定非常好看,东篱卿陌亲自来这西河,定是怕去京城的路上会遇见什么不测。
也许她早猜到我会来,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待在西河,也许她只是想又能瓮中捉鳖又能成功除去易家。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