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你饿吗？”我看着周围川流不息的路人，走在十二点钟的街道上，懵的赵大爷忽然问我这样一句话，我饿不饿？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觉得一大早开始就一直沿街贴寻人启事，沿街找电线杆子，偶尔还会找人问问是不是看到照片上的人，不过一直觉得这个方法不太靠谱。

你说平白给人家一张照片看，谁又会对偶然间在路上擦肩而过的路人有什么印象呢？更何况李华的长相实在是平凡无奇的，并没有什么让人一下子就记住的体貌特征。所以不出意料的，在问过几个路人之后，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于是我和老赵就商量着，干脆就不问了吧，时间省下来多贴几张寻人启事，争取在这整个东西城区都贴满，这样估摸着找到的可能性还会，更大一点。

反正心里是这么觉得的。

“怎么？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饿了……”我摸着肚皮回答着，得了这个怪病，我一度惊奇地发现，除了我自己的皮肤忽然间变得松弛无力，并且老皱难看，而且还伴着我的骨骼和肌肉都变得异常孱弱，虽然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十分的恐怖……

但是这些日子来，我似乎是，变得不太容易饿，一天如果是老李不做饭或者老李不在家的话，我随便一两顿饭就可以对付过去了，比起前些时候高中，和陈前达他们这帮孙子在食堂蹭饭，没头没脑地吃，可劲地让食堂阿姨添饭比起来……

“老张？你饿倒是饿了，怎么不走了？”回忆间，仿佛眼前还是满满的当初我和朋友们放学回家的小路，两边的绿荫林绕，何明亮来抢我手上的巧克力，陈前达帮我教训他，我只是在一边起哄着，满眼满眼都是这些，“哟哟？我说老张头，你在饿，你怎么还哭了？怎么了？我知道我知道，李华失踪你心里放心不下，那他也不一定会出事啊，也不一定是你的责任啊？你说说，你一个老头，你你你……”

“谁，谁哭了？我我，我没哭！”猛然被老赵这么一通，我好像忽的就从梦中惊醒了，才慌乱地发觉，双颊紧绷的，仿佛是一道道的泪痕，眼睛苦涩涩的感觉，赶紧用手擦擦揉揉，装作没事人一样解释道，刚才的那些幻象，唉。

“没事，继续走吧，反正都饿了，这不就是嘛？”我随手指着步行街左手边的，刚才就瞄到了，好像是开的一家东北拉面馆，就这么凑合着吃吧，初中开始就知道的，拉面这东西，真的是又便宜又管饱，那些年奶奶生气不管我饭的时候，我就在附近的拉面店吃的。

“就这？”老赵疑惑道。

怎么？好像对我的推荐表示怀疑？我心说你老赵，赵老头，怎么老了老了，吃个饭还挑上了呢？再说这味道不错啊！怎么，是没吃过牛肉拉面是怎的？

“不喜欢吗？那你说去哪吃？推荐推荐呗？”心里那些抱怨也没都说出来，毕竟人家是老同志，想吃点什么也是应该的，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当然首先要尊老的，虽然我看起来，也是一点也不年轻。

“来吧，我带你去个好地儿，比这好吃。”一把就把我推着走了，我愣是一眼没见到那家面馆老板是长啥样，稀里糊涂就跟着赵爷爷走了。

一路转街串巷，一路艰难步行，我自个儿都惊呆了，这是一个饿坏了的老头吗？一点也是没看出疲倦的样子，这精神头，这红光面，这花白须！

“嘿！老赵，你慢点！”只剩我一人在后头气喘吁吁地赶着，眼看着就是几步的距离，竟是怎么着也跟不上，这老头也是体力太好，管也不管我的，我看他真是，平时扫马路怎么没见他那么卖力气啊，明明精神比老李看起来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