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没听见我刚才说什么吗？我要去给母亲请安。”凌织脸上写满不耐。

“你……”龙柏川气结，“你就是怕你大姐姐好了之后，去给你母亲请安，抢你风头抢你恩宠是吗？”

“我呸！”凌织啐了一口，“本郡主懒得跟你瞎扯！”直接走过他的身旁。

“你给我站住！”龙柏川正想上前拦住凌织，却被翠羽挡住，“丞相，做人的脸皮学着薄点。”

龙柏川气得身子直哆嗦，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婢女都敢教训起他来了？

他想反训几句，可翠羽却再不搭理他，转身跟上凌织的脚步。

凌织走在园中，咒骂道，“妈的！一大早就给姑奶奶气受！”

翠羽和琴芳一左一右的跟在她的身后。

琴芳劝道，“王妃息怒！那种人不值得较劲！”

翠羽附和，“就是就是！”

琴芳叹声息，不齿道，“跟在六皇子身边，还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呢！姐姐跟妹妹要不到未婚夫的心意就装睡，她不自个有娘吗？为什么还要跟王妃抢娘？还有那个丞相，怎么有脸为他大女儿来跟王妃分好东西？竟还埋怨给王妃生命。这偏心偏得真没人情味儿。”

“也只有六皇子这样的，别人才不敢放肆。王妃您以前就是太善良，人善被人欺了。”

说着说着，前头的龙灼莲就迎了过来，“三妹妹！”

“二姐姐。”凌织拾起坏心情，笑颜以对，“你也要去跟母亲请安吗？”

“是啊！”龙灼莲笑笑，瞥眼四周，挨近凌织，“听说大姐姐昨晚拉了一夜，大夫们这会儿纷纷赶往云上苑。连郡主都……”

“母亲派人去关心龙书香了？”凌织淡然一笑，心底那么清晰的酸楚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

龙灼莲不禁为她的淡定感到纳闷，仔细瞧着她这个从回龙家之后就截然不同的三妹妹，问道，“悠儿，你真的没事吗？”

“我知道二姐姐好奇什么。”凌织侧身向前走去，“作为女儿，看着自己的母亲对别人好，管别人叫‘女儿’，那种滋味确实不好受！但是我想，时间久了，就会麻木的。有一种痛，叫灰心。”

“我现在，只有努力让自己不去在乎，活得更好，就对得起我自己。更何况，我早晚有一天要离开龙家的，那时我就不必再面对这里的不快了。”凌织转过身，看向龙灼莲，“但在及笄前的这三年里，我有很多事要做。”

凌织美眸探向天边，“做完了，我就了无牵挂了。”

后边的话，龙灼莲听不大懂。她有什么事要做呢？难道——她想报复二房，为以前受尽苦难的自己讨债？

龙灼莲只能猜到这个。她不太赞同，虽然她很喜欢现如今这个妹妹，但是觉得，报复来报复去的，太……

龙灼莲上前一步，刚想劝，就见凌织笑道，“姐姐不必劝我。我活着回来，就是要向二房讨债。我把这事告诉你，是因为你值得我告诉你。”唯一没告诉她的，是她已不再是她原来的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