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他让我琢磨不透
第二天一大早就醒来了,与其说早醒,倒不如说是睡不着,我竟然在门口迷迷糊糊睡着了,混混沌沌地洗漱完毕,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失笑,眼角的青影显而易见,眼睛也有些浮肿,红红的,要想让人看不出我没有什么事还真是困难,更重要的还是我今天就要去设计部啊!
我急忙弄了一些冰块,倒了一盆热水,用毛巾冷暖交替敷着眼袋,这个方法可以快速消去浮肿,虽说不能完全隐退,但总归比现在这个样子更好,只是,这个方法有用,但告诉我这个方法的人却不在了。
妈妈,你在天上看着我对吗?可是现在我真的很无力!
......
我木纳地反复做着这几个动作,突然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我一看,不由地倒吸一口气,我穿得夏装长袖的衣袖上面全是血渍,慢慢将衣袖撸起来,手肘下方有许多擦伤,有一条伤口还比较深,血迹原本早已经干涸了,但因为刚刚地牵扯,再一次流出血来,要说有多痛倒不至于,就是看起来有些难受。
我想这应该是昨夜在清吧被人推了一下摔倒在地时擦伤的吧,要是平常的地板倒也没什么,但那个清吧的地面是用小碎粒的大理石铺成的,目的是为了渲染清吧的气氛,没想到我倒成了无辜躺枪者,难怪昨天我会在盛鹏和祁殇身上发现看上去像擦伤的伤口。
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去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医药箱,从里面拿了几块纱布,沾了点药水,涂抹在手肘上,撕痛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笨拙地将手臂用纱布包好,便继续敷眼。
......
这样交替着一直弄了一个小时浮肿才慢慢消失,但如果细看,总是有些不如人意,没办法,只好从衣柜里拿出一些化妆粉底将眼下的青影掩饰住,只不过,我今天的皮肤要受罪了。
出门时,拿起手机,才发现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带上移动电源,将手机开了机,迎面而来的就是大量未接电话,绝大多数是祁殇的,小部分是伊惜和元琪的,还有一个未接电话却是杨晨杰的,虽然有些好奇,但想到他有可能就是提醒我今天去设计部的事,就没回拨了。
去公司路上给祁殇,伊惜她们回了电话,结果三人特有默契地对我就是一顿痛骂,比如说我他妈就是一个傻逼,或者又是自己给自己挖坑、眼瞎了等等,但这些我都一一以笑带过,至少,他们是真的在乎我,不是吗?
......
踏进视听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慌张,想到自己要面对新的环境,心里就是慎得慌,那感觉就绝不亚于大学毕业后第一次来视听面试般,想到这,不由自嘲一下,早已不是花季少女了,踏进社会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学会如何生存吗?胆小紧张这字眼在这个懦弱强食的世界根本无用。
甩甩脑袋,将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抛之一边,既来之则安之,这种浅显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还没来到电梯口,就看见电梯门打开了,我急忙跑过去,要知道,错过了这次,又要等上一会了,只不过,我倒情愿再等上几分钟,至少,我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
看着旁边一言不语的杨晨杰,我暗暗咬紧嘴唇,想到刚刚为了少等几分钟,便跑到电梯门口,就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杨晨杰,一瞬间不知道我是该进去呢还是和他打个招呼就撤呢?不过,杨晨杰可没有像我一样心思复杂,就在我神游之时,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再不进来我关电梯门了。”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进去,那天因为被杨晨杰通知要调去设计部后,和他的关系一下子又变回初见面时,动不动就吵起来的样子,一想到杨晨杰将我调去设计部的事情,就心有不甘,我以为杨晨杰基本了解我的个性,好歹也相识了两三个月了,没想到他丝毫不顾我的感受,也许在他人看来,我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我真的不想再去适应一个新环境,那样太累了!
“杨总。”打了招呼后,两人都不再说话,狭小的空间一下让人难以适应,我盘算着电梯每上一层楼就会再有其他人进来,到时候气氛就不会这么压抑了。可是老天似乎特意整我,平时乘坐电梯还要排队,今天偏偏一个人都没有,整整一栋楼啊,人都到哪去了?
“林晓小。”
“啊?”
杨晨杰突然开口,我诧异一下,便看着他,这时才发现,他的脸上褪去了平时嬉笑的嘴脸,眼睛虽然看着前方,我却能感受到他眼眸中的深沉,今天的杨晨杰,和平时很不一样。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机会,可以选择自己擅长的而且不讨厌,甚至可以说是喜爱的,那么,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你要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些人,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话落,电梯门恰好打开,这一层是编辑部和经济部的楼层,杨晨杰走了出去,一身黑色西装,在今天的杨晨杰中显得特别忧郁。
我看着杨晨杰的背影,有些发呆,有种幻觉,在杨晨杰身上看到了昨夜的我,只不过他更让人琢磨不透,想了一会,没想通,最后归结于他今天是不是在他哪个女朋友那里受刺激了,乱七八糟尽说些我听不懂的人话!
过了一会 电梯门再次打开,我调整好心态,走出电梯,这一层只有设计部一个部门,因为视听把设计部相较于其他部门更花心思一些,一般来说,想进视听的人绝大多数都期待进设计部的,作为一个只需灵感而且又是公司最具有发展前途的部门,大家都是削尖脑袋往里挤,不过,这当然不包括我,说不出为什么,也许是我的热情早就在爱盛鹏的那场游戏中耗尽了,我知道这是我的一种消极情绪,或者在别人看来我这种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