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命运的交错
人群匆匆忙忙都听说了药老仙的徒弟来了,都纷纷赶去看,这热闹我得去凑,那药老仙的徒弟知道蚀骨粉的解药也说不定。
走过一条街,长长的队伍,喧嚣的人群,抬眼望去队伍的前面那位静静给人把脉的男子,他坐在哪里,素带白衣,长得就像清雅的白莲,远远看上去清秀脱俗,这不大白天的勾引人嘛,凤倾的男子就算做大夫也不这样抛头露面还不戴面纱。(女尊国妙龄男子出门不能一个人,抛头露面需要戴面纱)
我排着队,等待传说中药老仙的人给我把脉,如果叫他治好我体内寒冰之气,或者要来蚀骨粉解药,他就是活神仙,如果不能,嘿嘿,就说他浪得虚名然后逼他要见他师傅然后要解药。
等得有些着急,好不容易到了他面前,结果他站起来将东西一收要准备走人。
“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明天再来吧。”
排在后面的人都相继散去,我灵机一动捂住头跑到他面前。
“哎哟……大夫快救命,我头疼,看了几个大夫他们都说我得了绝症,要死了,救命啊……”
作戏要做绝,大腿一掐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来,倒在那人长桌上一手扯住他长长的衣袖不让他走,他转头俊脸生出一些担忧,扶着我关切问道:
“小姑娘,快起来,你怎么了……”
我这是怎么你看不出来么,我抓住他的手眉头皱起,眼神漂浮不定,表现出很痛苦的模样。
“大夫,救救我。”
最后他总算答应了给我把脉,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他把着脉,静悄悄得好一会。
呵,能把出来我得了什么病算你厉害。
“姑娘体内有寒冰之气,串连五脏六腑深入骨髓,姑娘体质奇特,在下初见所见。”
算你有点见识。
“可是。”他放开把脉的手,对我很认真得说道:“这与头疼有关系吗?”
看他一副对我很怀疑的模样,我又捂住头叫了一声,问他可有解我是真的疼。
他冷眼旁观。
抬起箱子站起来,准备走人。
都说大夫是救世父母,他这样子不称职,而且我不能放过他,然后又再次拉住他的袖子不放,因为我年纪轿小身材也小巧玲珑,这样看上去他正居高临下。
“姑娘,你那是练了一种武功所导致,并非有病,还请姑娘放手。”
不放!
“姑娘头疼相必是休息不安,不必治,快放手。”
不放!
“你有没有蚀骨粉的解药?”
“那是什么?姑娘,请你放手可好?”
他使劲一甩,外袍被脱离出来,然后整理好衣衫准备逃走,人来人往就这样放过他了,明天再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要到解药。
难道真的没有解药了?她东篱卿陌从此天下无敌?我不信。
于是乎我急忙跑到他前面,张开双手挡住他的去路。
“这蚀骨粉我曾经中过一次,是一个非常可恶的坏人要害我,你不能见死不救。”
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微微一笑,我傻眼了,他笑什么?
“寒冰之气,西河的小霸王,怎么,又要来强取豪夺?”
你个丫叉,我原主做过强娶男子的勾当?她虽然有点霸道但是也不算多大坏人,不至于到处调戏良家男子吧,不过,她有没有做过这点……我真的不清楚,就算做过……可是那又怎么样,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
“那又怎么样,我看上你了,你不能走。”
计上心头节操从此不是我的。
“呵呵,看上我?姑娘,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到处强取豪夺?你父母没有教你为人要低调?你这般无礼怎么当得上小王爷……”
然后,他把我教育了一顿。
美男不好惹,等他走后我才反应过来,我好像还没问他的名字他家住哪里明天还来不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晚上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
明天在去找他,他如果不能帮我,我就问出他师傅的下落,如果他在敢溜走或者不肯,嘿嘿,强取豪夺也不错的。
翌日,天上下着绵绵细雨,在客栈里用膳的我深深意识到……那大夫会不会不来了!
旁边几个人依然在谈论小霸王闹婚的惊心动魄的场面,走哪里都有我事迹?
“什么小霸王,一个小丫头罢了,我倒是想会会她,之前在‘凤游天下’听人说她会什么寒冰之术,呵,我看不过是虚张声势!”
又是之前那几个江湖术士在一起,难道和他们有缘?说这话的却是那个角落里的少年。
转头过去,那少年就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就是那天在酒楼里面的和这几个江湖术士在一起的小孩子,虽然我也是小孩子,呸,这不重要,之前不怎么注意他,今天居然都说起这种话来了。
“谁要挑战小霸王?”拍桌而起的我可不怕一黄毛小子,这气不能忍,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听罢我的豪气一吼,拿上桌上的剑气势如虹向我走来,我瞪着他将下巴抬得老高。
“臭丫头。”
“臭小子。”我在心里碎了他一口,然后掌心化力内力凝聚,凝结寒气冰晶成花。
他有片刻的错愕,虽然看上去他的容貌并不极其出众,并无凤倾男子所具有的阴柔温顺模样,可他的站在那里,气质不输于皇室中人,气势也与我不相上下。
“你真的会寒冰之术?”
嗯哼。
“你就是小霸王?”
嗯哼。
“我拜你为师可好?”
我是不是听错了……只见他将抛至地上,弯腰拘礼,对我和颜悦色起来,笑道:“我最佩服奇人,你收我为徒你要什么都行。”
要什么……开玩笑,我需要一个小子给我什么吗,我要的东西自会去争取。
这时候雨突然停了,我急忙跑出去想看看昨天那个大夫有没有来。
没察觉到那小子跟着我,跑到街角,雨水打湿了地面,白衣的身影并不在。
他没有来,明天他会来吗,难道还要在等?我坐在屋檐下的石板上垂头丧气,这时候那小子追了上来,看了我一眼坐到了我右边。
“干嘛臭小子。”我双手托腮,凝视着前方的人来人往,静静等着那大夫,不知道他今天还会不会来了。
“你不愿意吗?你是不是瞧不起人?”
他黯然神伤,眉间斜飞,仔细看他,他的衣衫绫罗绸缎间,颜色花花绿绿,饰物也零零碎碎。
身后跟来一位妖艳黑衣的女子,持刀而来。
“公子,我们该回去了。”
那臭小子看了我一眼,问道:“我叫萧……萧云,你叫什么名字?”
“若雨。”
我淡淡道,他跑到那女子身旁对我一笑,我抬头才看见他腰间有什么闪闪发光,因为在阳光下,那东西格外刺眼,是一枚血色的玉佩。
“改天我会来找你,然后拜你为师,等我。”
说完他拉住那女子的手走了,相必他是江湖里面飘零的少年,怎么会记得与我的萍水相逢,还要来看我?
这个萧云?看起来倒不像是江湖莽夫之内,倒像个不懂世道的世家少爷,看他一身衣服,这品味真差,一层层的鲜艳绸缎配零零碎碎的饰品,这孩子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一个纨绔。
转眼间十二岁的我已经不重视萧云的存在,那个从人群中而来的少年,说要挑战我而后又嬉皮笑脸得要拜师,说要来看我却只当是萍水相逢相忘于江湖,我与他,还不知道命运的碰撞会让我和他这辈子都牵扯不清。
唉,大夫你怎么还不来,大夫……该起床干活了。
日落西山,还是不见人,我肚子已经饿了,正打算离开,起身望向地平线,远远看见熟悉的人影。
是那个药老仙的徒儿,他终于还是来了,只是一人空手而来,见到我之后,他冲我笑笑。
“昨天你找我要蚀骨粉解药是吧。”
我点点头,他走近我眼光闪烁,凑近我然后抚上我的脸,动作轻柔,然后柔情似水一笑,好奇怪,他干嘛……
“我师傅想见你。”
就这样看着他,他生的眉目疏朗丰采高雅,正想对他说一句,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别靠我这么近,这样我让我很有犯罪感耶。
忽然耳边响起貌似泼妇骂街的声音,微微转头。
“死丫头今天老娘一定要逮回去,惹事生非!”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走在不远处的巷口里,身后带着几行侍卫,所以粗暴如同母老虎。
“死丫头!我看见你了!”她一眼瞧见了我,正跨步向我奔来,眼神如狼好像要一口吞了我,吓得我回头看着美貌大夫深情款款。
“公子。”
“嗯。”他淡淡应道。
“抓住我的手。”他很诧异得伸出手,我一把握住拉住他狂奔,刚刚那是谁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绝对是来抓我的就对了。
大夫好像累得一起上气不接下气,跑了几条街,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甩了那母老虎,吓死我了。
“刚刚,刚刚那是谁……”大夫喘粗气问我,事实上我也不知道,看样子是认识原主的吧。
不会是我母王吧……
“我听说平歌王回京城来亲自向女皇和太女请罪,并抓你回去问罪呢。”
他身在京城队这些耳熟能详,看来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完了完了,她来抓我回去我跑不就是,只是,我和她是怎么碰上的。
想必不是碰巧,现在都已经黄昏,她带着人来搜,看来是专程亲自来逮我的。
“你师傅在哪儿?”
“驿站,等你。”一个字不愿意多说的白衣大夫回答道。
等我?他认识我?原主如果真的认识药师始祖药老仙,那再见会不会被识破我并非她本人?
伴随着忐忑,大夫带我来到了一个郊区的驿馆,这驿馆看上去简朴而人烟稀少,坐落在树林间,有炊烟袅袅。
酒香四溢。
走过土坡,木桌上豪气饮酒的白须老者,他将一大灌酒倒入喉咙,然后将罐子晃荡一声砸碎在地上,激起碎响,未看我一眼便吼道:
“等你多年,西河若雨,寒冰之主,别来无恙。”
两称呼皆不是我,身份不是我,武功也不是我,而他所要等的人,更不是我。
如今碰上,堂堂药师始祖,神秘莫测的药老仙,他说他等一个人多年,这究竟恰好遇到还是命运的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