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个故事(四)
她最后还是选择离开了,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一点的消息。白野那天离开之后,她也就走了。回到公寓已是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留下。
白野发疯似的找了好久仍旧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找到她的好朋友许。许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一切都是因为你。
白野一脸茫然到底是什么事情和自己有关。因为我,你到是给我一个理由呀。什么都没有,她就像是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也试图通过各种手段打听她的消息,没有回国信息,任何人都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的下落。这一段时间白野像是丢了魂一样,整日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每次都从睡梦中哭着醒来,那个男生也好像是一同消失了。一切突然的发生让白野陷入到无尽的悲痛中去。
每次他走进教室都会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现如今只有他一个人,另一个下落不明。他不明白许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切都与我有关。
他开始酗酒,整日游荡在学校。打架斗殴行为极其恶劣,校方最后决定予以开除处理。白野从没想到来到花旗后会变得这样。他从没想过会与她分开。
他拿着酒瓶在大街上面游荡,一个人坐在公交站,深夜时分一个流浪的醉汉。无人认领,索性就睡在这里,喝醉酒之后什么都不记得,家的方向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一切多好,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来多久,每天白野都在流浪收容所过日子,他不想回国,他要等到她的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堕落了多久。他曾经的女朋友又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只不过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而是在一张报纸上面,一则刊登着她死去信息的报纸上面。他胡子拉碴脏兮兮的脸上一双悲伤地眼睛。他颤抖的双手拿着报纸,一张照片刊登在很醒目的位置上面。标题:九州女留学生意外死亡。
死亡的原因不明,时间不明。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快要腐烂,他看到这张照片这则新闻,昏倒在地上,任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
他躺在地上痛苦如洪水猛兽残酷无情的席卷着这位瘦弱单薄的男人,他的心此刻如死了一般,连呼吸都不能。这个他找了无数个岁月,等了无数个日夜的女生,已经死去了。
痛苦的他想要呐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他的心太痛了,仿佛天都已经塌了下来。巨大的悲痛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失魂落魄形容此时的他再合适不过了。
他瘫倒在地上过了好久好久,许发现了他。发现他时,他已经不知道在这个角落里待了多久。许看着他跟流浪汉一模一样的样子,心里也有些许的心疼。虽然一切与他有关,但是他又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位。
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走路了,许给他买来水和面包。干裂而又惨白的嘴唇,粗糙的皮肤,凌乱的头发还有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怎么也不会让人联想到这是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学校大才子。
他拿起水仰起头,一口气喝下一瓶。渴极了,再过一段时间不进水,他也要昏厥上报纸。许又带他来到饭馆,点了饭菜。
即使饿成那样,他也没有狼吞虎咽的吃。他浑身懒散的倒在沙发上面,眼光暗淡对着许说:“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我,如果你瞒着我,那你就别想出去了。”
许看着他的样子,又开始憎恶他。她把她朋友的死去全部归罪于白野身上,她一直认为是白野造成的她现在的这个样子。
“你想知道一切是吗?”许看着白野说。
“是的。”白野用非常虚弱的声音说道。
“很久之前,她来找过我一次,说是想给你办一个画展。因为你的画在这边卖不出去,她看见你每日都不开心,就想让你开心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街头搞行为艺术吗?”
“为什么?”
“她想赚钱给你办画展,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她一直没有告诉你。”
白野听到后,双手掩面。开始抽泣。
“后来她见你一直反对,就没有再去。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得知可以从一个机构里借一笔钱。通过别人的引荐她去了。这期间我一直是反对的,因为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机构。我劝过她,她没听,执意要去。”
“就是说她借了高利贷是吗?”
“就是九州所说的高利贷。原本当她以很开心的告诉你这件事情时,一个男生悄悄地盯上了她。”
“哪个男生,为什么这一切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
“她已经给你准备好画展的场地了,可是在那段时间你总是早出晚归的。你们之间的争吵越来越多。矛盾也越来越多,她怀疑你的感情,她那段时间也很苦恼的。”
“她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我每天也是为了她在奋斗。”
“后来高利贷突然逼她还钱,条约上的日期动了手脚,提前还款。她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承担,她不想让你知道这一切。”
“后来呢,是不是她就同意和那个人在一起了?”
“她就想离开你,不想给你增添压力,更不能让你知道与她一起承担。”
“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看到她的用心良苦。我以为我在很用心的付出,我以为我对她爱的足够深。”白野哭着说。
“后来她就突然消失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直到今天看到她死去的新闻。我也很震惊。你不觉得这和你有关吗?”
白野痛哭,两个人相视无言。他们对于白野女朋友的死都感到很痛苦。可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许说,她要带着骨灰回到九州。让她的好朋友落叶归根。
白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许久之后他才说:“我不离开这里,我要在这里弥补她。要在这里守护她。
最后,许带着骨灰回到了九州,白野留在了花旗。他一直在调查她的死因,可是仍旧是没有任何线索。
在花旗经过了很多年的打拼之后,白野终于混出了人样。他开始活的像个人,不再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他用了很多年才慢慢走出来那个伤痛。
有一次商务聚会,在夜店被几个妖艳的女生团团围住。他非常反感这些事情,但还是为了交际他还是忍了。
因为醉酒闹出了一些事情,最后还被刊登到杂志上面,另白野非常的生气,对于上面不实的传闻,他没有能力撤掉。任读者对他各种谩骂。
于是他就不再上任何一家媒体的报道,不仅会让他想起死去的爱人,更会让他想起自己的丑态。他对报纸是恐惧的,心中留下了阴影。
在花旗的那段时间里他疯狂的工作,只有投入到工作中他才没有闲暇的时间去回忆过去的痛苦。他还是会想起曾经的爱人,那是他心里永远也无法抹去的伤痛。
也许现在他看起来很温暖,高冷霸道的样子,谁曾想过他曾经历过那样的悲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