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邵云轩再次出征，慕容杰故意私下扣除部分士兵。最后邵云轩因不敌北漠狼军只得退兵。

慕容杰却出示虎符晓誉三军，任何人不可擅开城门。

邵云轩不得入城，只有再回去与北漠狼军对峙。但最终却应为寡不敌众而被北漠狼军万箭穿心而死。

直到这时，慕容杰才 下令守城将士打开城门。这一仗大安折损惨重，邵云轩死了，可更多的大安士兵也死了。

当邵云轩的遗体被运回军营时，慕容成便明白了一切。果然，他没有猜错，杨书婠已经来了。

慕容成下令命人将邵云轩的先行遗体运回长安。交还到他夫人手里。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叫来慕容杰。

“你见过她了。”开门见山，简洁明了。

慕容杰也没有装傻，而是直接拿出了虎符。

“此物交还给大哥。”

“是她给你的。她怎么拿到的。”

慕容杰当然明白慕容成口里的“她”是谁。

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是。至于她是如何拿到的，这臣弟就不知了。”

“哼”慕容成冷冷一笑，“你还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面对慕容成的质问，慕容杰也有些难堪，刚想解释:“大哥，我……”

话还没说完，只听慕容成便说到:“好了，你先下去吧。”

见此慕容杰也只有先行一步退下。

慕容成将虎符紧紧握在手中，心里万分沉重:终究是我大意了。

邵云轩的尸体被运回长安，当日其妻阿史那氏便抛下了二人才两岁的幼子。自尽于邵云轩灵前。

慕容博追封邵云轩为越国公，又感其夫人贞烈，追封其为一品囯夫人。二人合葬陵寝。

杨书婠急于灭口出招杀了邵云轩，来不及布局筹谋，破绽百露。她自知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慕容成和赵予燦的。

当然杨书婠也知道慕容成那儿有慕容杰暂时不会出什么大事，但赵予燦这儿则必须她亲自去解决。

这一夜，二人选择了在人迹罕至的树林深处见面。

“果然是你。”赵予燦说道。

面对赵予燦的质问，杨书婠只是浅浅一笑，并未太在意:“其实你早就知道，不过是在等我亲口承认罢了。”

“的确。”赵予燦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不过丫头，我还是不明白？你杀邵云轩这一招未免太明显了，邵云轩一死。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与当日陵王拒不开城门有关。你这么急着杀他，不惜兵行险招。除非他当真有什么必死的理由。难道……”

赵予燦不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杨书婠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他背后不觉有些发凉。

赵予燦清浅一笑:“丫头，如果我继续说下去，你是不是会连我一起杀了。”

“不会。”杨书婠想都不想的说，“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杀邵云轩的真正理由。”

赵予燦仍是一笑，他微微上前几步，靠着杨书婠的肩，耳语道:“我是不知道，但我可以查。你应该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我赵予燦想知道却不知道的。”

忽然赵予燦只觉得腹部一凉，杨书婠的匕首已经对上了赵予燦的腹部。

“阿燦，别逼我。”

赵予燦低头看了看抵在腹部的匕首。仍是一如既往的笑着。

他用手拂过了杨书婠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

“你不会的。”

杨书婠一声冷笑，匕首已进去一寸。

赵予燦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强忍着不出声:“你错了。”

“是吗？”

赵予燦清润的声音此刻已显的有些沙哑。

他拔出了刺入腹部的匕首，上扬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他用手指了指心口的位置:“既然这么想我死，为什么不朝这儿刺。”

不知为何，一瞬间杨书婠忽然想到了当日在江都。

“你还是不忍心，不然你该朝这儿刺。”

慕容成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杨书婠的耳边，想摆脱而不得。

她对上了赵予燦清澈的双眸，此刻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看着他，却又好像看着旁人。

“阿燦。”杨书婠低声唤道。

赵予燦看见了杨书婠的迷徨，这还是第一次。

他认识杨书婠十几年了，在他眼里杨书婠连杀人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而像现在这么无助确实第一次。

但赵予燦隐约明白杨书婠的无助并不是因为他。

赵予燦将杨书婠轻轻拥入怀中。

轻声说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