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入李府
连夜赶路,李子堂如愿的将自己的妹妹带回了家里,怜惜的看着自己妹妹脸上的伤口喃喃的说“要是你当初听我的怎么会受那么多苦?”
由于是清早天还未亮,李子堂也没有惊动府里的人,径直带着她们去休息。可惜苏化梅未曾跟过来。她自己的说法是要伺候陈小姐嫁人后才离开陈府。
李子堂也没有强留,给她留下些银两,嘱咐她回来的时候捎信让李家来接她,便离开了。
苏入雪和苏巧月在马车上睡过,躺了一个时辰便先后醒来。
门外听见里面的动静,两个穿着统一的藕色的马甲,陪着浅绿的长裙,梳着两个圆髻的少女走了进来。
“表小姐,奴婢给你梳洗。”
苏巧月显然没经过这样场景,缩在苏入雪身后。
“不必了,把东西放在那里就可以了”苏入雪看着她们说。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放下水盆和洗涑用具就出去了。
这丫鬟不仅拿来了洗漱用具,还带了两套衣裙。看得出来自己的舅舅是用了心的。
苏入雪和妹妹洗漱完穿好了衣服。便由着丫鬟带着她们,到了大堂,说是要拜见舅母。
这里的建筑倒是真的富贵,处处都透露着,能工巧匠的独具匠心。
李秀云,早早的到了大堂,跟着首座的一个妇女,轻轻的在聊天,看见两姐妹过来两个人都站起来笑吟吟的。
“这两个丫头,一个14岁,一个也有10岁了。”李秀云跟那个妇女介绍。
“怎么生得这么瘦小?”舅母看着两姐妹摇摇头地说。
“是我没用。”李秀云羞怯地说,愧疚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确实,二丫头虽然14岁高度虽然有,但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肉,10岁的三丫头,从小就没有吃过一口好东西,到现在都没有苏全一样的个子。
“现在还小,好好补补,应该就可以了。”舅母慈祥的拉住苏家两姐妹的手“今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有什么缺失的,就跟我说。”
“舅舅救我们于水火我就已经很感谢他了。”苏入雪感激的说,眼前这个温润如水的女子,确实是一个妻子的好代表。
“不要这样说。我和你娘也是手帕交,我偏生没有子女,对你们自会向对自己亲生女儿一般”舅母说话的时候虽然是微笑,但从她的眼里,苏入雪看到了悲凉,是啊!谁不想要有一对自己的儿女。
“我和妹妹自当像孝敬娘亲一样孝敬你的。”苏入雪真诚的看着自己的舅母。
“呦,夫人又不是没有子女,这里虽然没有嫡子嫡女但是庶子庶女还是有的。”门外来了一个穿着桃红色艳丽的少妇。领着一对秀气的儿女。
舅母微笑的要想摸苏巧月的头,被这句话僵在半空。
听着她的口气,应该是李子堂的偏房小妾。估计身后那一对孩子就是她自己生。
舅母看着他,并没说什么
苏入雪知道一个女人没有孩子,是多么大的无奈。毕竟这小妾也为李家延续了香火。
“这老爷也是的,自己的儿女都照顾不过来,还把外人的接过来。”那小妾嘲讽的看着她们,本来就是寄人篱下的李秀云,不由得羞怯的低下了头。
“放肆,这是二姑奶奶。是爷的亲生妹子,亲生的侄女,不得无礼。”舅妈训斥着。
“就这个外甥再亲,哪有自己的儿女亲,还是两个丫头片子!难道?这姑奶奶还让我们也给她养老不成。她女儿还要从我们这里出嫁不成?那聘礼谁给?”
苏入雪本来就没打算在这个李府长住,但是听见,这女人这么嚣张的对着舅母说话,看来是平常张狂惯了,仗着自己有儿有女,肆无忌惮。
“你是舅舅的小妾吧!我舅舅决定的事情,跟你这小妾有何关系?我就是在这住上一辈子,那又怎样?”
“怎么没关系,这里李府将来可是要我儿子来接手。”
“你?你不过就是个姨娘,就算他接手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当家主母还是我舅母呢!一个小小的姨娘,半奴半主,说开了你见到我还要行礼呢!”苏入雪嘲讽的看着她。
“你这乡村里来的破落户!又什么好得意的,你看!我就让老爷赶你们,哪来的回哪里去。”苏入雪一下戳到她的痛处,气的她直跳脚。
“真的是搞笑,我舅舅要是那里一句话就赶我们。还用得着煞费苦心地把我们一家接过来吗?”苏入雪看着她这番模样更是来刺激她。
“那是我事先不知道,老爷一定会听我的。”
“大胆!你一个小妾,竟然妄想左右这主人的思想。”
苏入雪嘲讽的看着,她本来没有什么主阶层次的看法,舅妈跟自己的娘亲是一个性格,虽说比自己娘亲性格要强上一分,可那也架不住这么泼辣的女人。
舅母拉下脸,看着那个小妾。
“翠红,这里那里容得下你撒野!给我滚出去!”
“怎么就容不下我?我可是李府的功臣,我可是给李府生了长子。”
翠红张狂的看着舅母,她的这句话直直戳在舅母的心口,对于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是多么痛苦的事情,而她就针对这个痛苦的事情反复的纠结不放,这种女人实在太可恶了。
“你就算是生下长子,也是庶生的。去到哪里都要低人一等。”苏入雪笑吟吟地看着翠红,慢慢的陈述一件残忍的事情。
这件事,翠红确实知道,可是谁也没有当众的给她戳破,所以她心安理得的自我欺骗,如今被苏入雪点明,心里不知道怎么样的恼羞成怒。
舅母和李秀云惊讶的看着苏入雪,惊讶不已,这句话是苏入雪能说的出来的吗?
舅母虽然也疑惑,但是听到她说的这些话让翠红哑口无言倒也没去较真,只是李秀云疑惑地看着苏入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舅母站瞪了一下翠红。
“你若是没事就退下吧,别在这里给我碍眼”
翠红冷哼了一声,便牵着两个小孩,走了。
“晴儿(舅母的闺名),这是怎么回事?这翠红,不是以前我娘那边的丫头吗?”李秀云看着一脸悲戚的就问。
“这丫头爬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大宅子里的丫头啊!有几个没有这样的野心,想一飞枝头变凤凰。”舅母暗恨的说。
“你怪我自己没用,没给李家添上一儿半女的”
“舅母可有去检查。”苏入雪下意识的问。
一旁的苏巧月瞪着眼睛看着苏入雪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苏入雪才反应过来这不应该是自己这个未出嫁女子能问的。
质量尴尬了一会儿,苏入雪和苏巧月寻了一个由头便离开了。
“姐那种事情不是我们能问的。”苏巧月一板一眼的看着苏入雪。
“我知道啦,小东西。”苏入雪开心的捏了捏苏巧月的脸。
丫鬟领着苏家两姐妹到了李府的小花园里面,苏入雪便让他们退下了。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苏入雪都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
然而,没有等她赏到一朵花,刚刚那一对孩子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果真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年长一点的女孩子开了口。旁边的小男孩也勾着嘴角嘲讽着。
“是啊,不知所谓的东西。”小男孩接着自己姐姐的话。
苏巧月脸色一怒本想着跟他们理论,却被苏入雪拉住。
“妹妹,不用理他们,我们走。”苏入雪拉住苏巧月,转身离开,可是那两个小孩,却没想过让他们这么顺利的离开。
“我是李画儿是这李府的长女,他是我弟弟是李府的长子李长宁!你们给我仔细点,识趣的话自己卷铺盖走人。”
“大小姐说笑了。我舅舅还没有死,哪里轮到你们来说话。就算你们要当家,也要等我舅舅归天之后,难道你们这些做子女的在诅咒他早死吗?”
“你……”毕竟是一群孩子……
苏入雪看着这对孩子,按照电视里面古装剧的情景,夫人若是生不出孩子,小妾的孩子就要过继给夫人,可为何这翠红,竟然可以自己带小孩。
弄得这两个本是粉妆玉琢的小孩,生生的被那个姨娘教导成这个样子。
“妹妹别理他,我们走了。”
苏入雪继续准备跟苏巧月离开。苏巧月却被李画儿,拉住了衣袖。
“你放开。”苏巧月瞪着李画儿,却没想到,李画儿一下子摔倒,手被蹭出了一道口子,躺在地上大哭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嘟囔“为什么不跟画儿玩,还要推打画儿,画儿好疼!”
“怎么回事?”李子堂刚进花园就见过这一幕,连忙大步走来抱起李画儿。
这么巧?
苏入雪看着跟在李子堂后面的翠红就啥也知道了。
原来是母女商量好了。
李子堂复杂的看了一眼苏入雪和苏巧月,难道真的像翠红说的,没有父母身边悉心教导,野性难改?
苏入雪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在李子堂心里埋下嫌隙。
其实他真正在乎的是自己的娘亲对自己和妹妹不过是爱屋及乌。再加上他看不上自己的父亲……
苏巧月还想要辩解,却被苏入雪的眼神止住了。这时李子堂的观念已经先入为主了,现在对于其他的解释的话不过是在狡辩而已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你们也去休息吧!”李子堂朝苏家姐妹挥挥手,让丫鬟带走了两姐妹。就抱着李画儿牵着李长宁转身离开。
李画儿得意的看着苏家姐妹。
苏入雪不由的悲哀,这么小的年龄学到都竟然是这样的。